末法术士

吴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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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前往虫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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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劳烦了,我睡这里挺好,你也快些休息去吧。”

见我这么说,小孩点头:“那阿哥好生休息。”

早上,吃了早饭便离开了农夫家。

村子人挺多的,能看见一些小孩在村子里跑来跑去,可能生活并不富裕,但是童年是真的快乐。

…几天后…

“快到滇国(云南)边境了,有一封这里的信,一会儿我去送了信,申请一下通关文牒,那位高人便在滇国那边。”伙计撩开帘子说道。

我点点头:“有劳了。”

伙计继续驾驶马车,渐渐的我也能看见路的两边开始出现房屋,这里好像是个小镇,小镇的左边能看见一条非常宽阔的江,江面上有不少船支用缰绳套在岸边。

马车又行驶了一会儿停了下来,伙计再次撩开帘布:“到地方了,先下车吧。”

我走下车才发现这里有一座城门,有两个士兵站在门口不让马车进。

“没有许可,马车不得入内。”

伙计一脸谄笑点点头:“好勒我这就找地方停好,高人你在这里等我会儿,一起进去。”

我点点头并不说话。

等伙计停好马车,我们一起进了城。

这里很热闹,能听见商贩的叫卖声,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也很多,各自聊着什么。

“就在前面了,高人你在四周看看买点什么礼品,空着手去不太好。”

我点点头:“毕竟求人办事,那一会你来找我,我就在四周看看。”

伙计进了一户大户人家送信去了,我就继续沿着街边走。

路过一家卖首饰的,开店的是一名青衣女子。

“客官要买首饰吗。”

“哦,我就随便看看。”

青衣女子:“官人不是本地人吧,我看你衣着没见过呢。”

“其他地方来的,刚好到这边办点事儿,你这有那种专门送人的首饰吗。”

青衣女子:“客官是要送给什么人呢,未婚妻还是?”

“不,求人办事不能空着手去。”

青衣女子:“既然这样的话,那就送一对镯子吧,本店有不少好镯子,我拿过来给你看看。”

“好,麻烦姑娘了。”

青衣女子去里屋拿了几个精致的木盒出来。

打开盖子,每盒里面放着两个镯子,有两对儿翠绿的,还有一对是紫色的。

“官人好眼光,这对紫色镯子品相非常好,晶莹剔透,原石比较稀有,价格也更贵一点,另外这两对镯子面料也是比较好的,在本店也属于是上乘品,官人竟然要送人,品质这方面肯定要好一点的。”

我点点头,虽然我对这些不是很懂,但看这几对镯子颜色好像都很纯,基本没有杂质,应该算是比较好的吧。

“这对紫色镯子和这一对绿色镯子我要了,多少银两。”

青衣女子一听掩面一笑:“客官大手笔,这两对镯子在本店都是上乘品质,你第一次来便宜你点,二两银子。”

有点小贵,这二两银子都够我和伙计在路上吃多少顿了,毕竟有事儿求别人,不拿点好东西去,人家不一定帮我。

我摸了摸卫衣里面的口袋,青衣女子转头不看,毕竟非礼勿视嘛。

我摸出二两银子放在桌子上:“要不上秤看看是否足两?”

青衣女子接过银子在手上掂量了一下:“拎得清,够足两,那我给你包起来吧。”

女子说着便从柜台下拿出两个精致的木盒子。

揭开盖子,盒子里面垫有丝绸,打包好便递给了我。

“客官您收好,下次再来。”

我将盒子塞进口袋,刚出店门就看见伙计正低着头往这边赶。

“伙计,在这呢。”

伙计抬起头看见我,快步赶了过来。

“信送到没,看你这样子,是主家不在吗。”

伙计连忙摆摆手:“不是这样,信已经送到了,只是有一封回信,不过不急,刚才正在想事情,所以低着头,哎,高人你打算买点什么礼品。”

我摸出两个盒子打开:“刚买了两对手镯,你看看这成色可行?”

伙计拿起盒子仔细打量了一下:“这镯子成色可以,算得上上品,高人在这方面也有眼光。”

我解释了一下:“老板听我说要送人便拿了这几对,说都是好料子。”

伙计点头:“嗯,那位高人对酒感兴趣,这镯子买了也没有现在退的道理,我去买点好酒,这俩镯子应该也不菲,高人破费了。”

“这咋行,是我要求人办事,怎么能让你买呢。”

伙计:“这酒又花不了几个铜子,比起高人你给我的不足挂齿。”

“那不行,一码归一码,那就这样吧,一会儿你请我吃顿饭,酒这些礼品我买就好。”

见我这么说,伙计想了一下:“那好吧,一会儿吃饭高人就随便点吧,有啥想吃的就点。”

我点点头:“行。”

我们一起去了一家酒庄,店里两边都摆着很大的酒坛,有些有半人高。

我们进店时,有一个光着膀子,长发用两根红绳捆起来,扎在头顶的壮汉正在搬一坛酒,见有人来赶紧把酒坛放下。

“两位来打酒的吗,要点什么酒。”

我看了看伙计:“你认识那位喜欢喝什么酒,我对酒这方面没多少了解。”

伙计:“都可以,只要是好酒。”

小二:“我们这里有高粱酒,苞米酒,黄酒,你看要什么品质的。”

我想了想,酒的度数好像是越高品质越好。

“那就来点烈的吧,能尝尝吗。”

小二去里屋抱来一坛贴了张酒字的酒坛,把酒坛放在我面前,从旁边拿了一个竹勺。

“我打点给你尝尝。”

说着他便打开盖子,打了半勺酒,拿一小碗盛上。

接过碗,我尝了一口,有点辣舌头,确实算得上是比较好的。

“有更好一点的吗,用来送人,这个品质虽好,但总感觉差一点意思。”

小二见此:“那你等着,我去问问师傅。”说完转身进了里屋。

我们也不好进去只能在外面等,过了一会儿,小二领着一个老者走出来。

“想必客官也是懂酒之人,那你跟我进屋吧。”

其实我对酒压根不懂,感觉吧好像是越辣舌头,对于那些喝酒的人来说就是好酒。

跟着老人进了里屋,出了里屋就是后院,后院前方不远处还有两间小房子,那里好像是专门酿酒的地方。

老人带着我们进了小土房,用打火石将蜡烛点上,屋里亮堂起来,屋里四周角落都摆了大大小小的酒坛。

老人让小二抱了一坛最角落的打开,盖子刚打开便飘出了浓烈的酒味。

“这一坛酒乃是老夫认为这一生酿的最好的一坛酒,放在这里已酿存了十年有余,可入得了客人的眼。”

我点点头:“酒香醇厚,让人闻久了就有一丝醉意,真乃好酒,此酒怎么卖?”

老人伸出五根手指:“五十文一两酒。”

伙计倒吸一口凉气,轻轻扯扯我衣角凑到我耳边小声说:“高人,咱要不买点便宜的好酒,这一两就够我们买多少斤口粮了。”

我想了想:“也不便宜,可否便宜一点?”

老人板着脸:“就这个价,如若客人觉得价格不公道了,便也可以去其他酒馆看看,小赵送客!”

“好勒师傅。”

小二陪笑看着我们:“两位客人这边请。”

看来是真便宜不了,“既然如此,那就来二两吧。”

老人脸色缓和了些:“我这价格已经算公道了,咱们都做实诚生意,实在不信你可以去附近打听打听我们酒馆口碑。”

我陪着笑点头:“是是是。”

“小赵去拿酒壶给客人打二两酒。”老人吩咐道。

旁边的壮汉应了一声便离开,过了一会儿,小二拿来一个长颈酒壶,瓶身呈蓝绿色,表面看起来有很多碎纹,摸起来很光滑。

拿竹勺打够二两酒,拿来一支红色木塞塞住瓶口,又找了一块红布盖上,用绳子缠一下,扎紧后递给我。

“客官您的酒,拿好。”

我摸了摸卫衣里面的口袋,抓出一把铜板开始慢慢数,把手上的铜板递给老人又摸出了一把。

付了酒钱,身上还剩十个铜板。

“走了,下次再来。”

小二将我们送到了店外:“一路平顺。”

伙计叹了口气:“一百文就这么没了。”

我什么也没说,拿着酒跟着伙计进了一家饭店,人还挺多的,我们随便找了一桌空桌坐下。

“高人你看有什么想吃的随便点。”

店小二走了过来:“两位客官要吃点什么。”

“都有些什么吃的。”

小二:“肥美的江鱼,肉质紧实的野鸡,上好的鸡鸭肉和鲜美的蘑菇汤,还有炒花生和一些其他小菜。”

伙计:“鸡鸭鱼全上吧,嗯那个蘑菇汤来一碗,再上两碗米饭,先就点这些,不够再点。”

小二喜笑颜开:“唉好嘞,客官您稍等,我这就去吩咐。”

点了菜我俩就等着上菜,隔壁其他桌的客人都在谈着什么,有说有笑的,有几人应该是江湖人士,腰间都有佩剑。

我这奇怪的穿着自然引起了不少人注意,他们扫了我两眼,小声议论着什么,我并不理会。

又坐了一会儿,小二端着菜碟上菜:“上菜嘞,客官您点的菜,我这就去给二位把米饭端过来。”

菜都上齐了,小二又端来小蒸笼放在桌子上,里面是白米饭,还有一个木勺子用来打饭。

吃了饭伙计付的钱,这一顿就花了五十铜板。

蘑菇汤挺好喝的,这个季节好像还有菌子可以捡。

应该没记错的话,云南好像有很多好吃的菌子,我是四川的,也捡过菌子,但认识的并不多。

鸡纵菌算一个,还有就是有那个有裙边的菌子,不过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反正是知道可以吃的。

“伙计,接下来是先去送信,还是去找你口中的那个高人。”

伙计:“不急,先去官府申请一下通关文牒,过了桥要用上,没有文过不去。”

“好。”

伙计:“找到高人看他有没有什么办法,然后我们绕一下远路离开,正好有几封信要往那边送,后面再去其他驿站看看,若没有活,那位高人也没办法,就只好带你去找其他高人了。”

我点点头:“这件事还真是麻烦你了。”

伙计带着我问了一下路,找到官府,他让我在门口等着,过了一会儿他便出来了。

“拿到文牒了,咱先去把马车弄进来,一会儿好上桥。”

我点点头,跟着伙计一起去了城门口,我就在这里等他。

坐在马车厢里,将买的东西放进了伙计的木柜子,以防颠簸的时候没拿稳摔了,这可花了不少银两,这要摔了哭都没地方哭。

进了城开始找桥,穿过几条街道,前面便是一座桥。

桥很长,高十米左右,底下是汹涌的江水,桥上来往的人也不少。

宽度能容纳两辆马车同时经过,车夫让前面的人让一让,很快便过了桥。

桥对面是另一座池,门口有士兵把守,伙计拿出通关文碟卫兵就放行了。

终于算是到了云南境内,街道很宽敞,两边来来往往的人也不少,街道两边有很多卖菜的,大多以卖茵子为主,各种各样的都有。

天快黑时,我们终于是要出城了,在附近找了一家客栈准备休息一晚,明天继续赶路。

晚上吃的各种蘑菇,个人也比较喜欢吃蘑菇,所以吃得津津有味。

伙计还点了一锅小鸡炖蘑菇,不得不说那汤是真的鲜美。

吃了饭便定了间房,上楼找到房间睡下。

早上随便吃了点东西继续赶路,出了城镇没过多久就进了林子,好在林子里面也有路,看样子也经常有马车经过。

林子里能隐约看见零散的房顶,应该也有房屋吧,毕竟离镇上也不远。

阳光透过树叶洒落,今天天气格外好,我还很享受这种日子。

曾经有一段时间,我总想逃离,不想呆在一个地方。

我又陷入了回忆的泥潭。

自从妈妈离开以后,我就担任起了做饭的职责,混蛋老爸从不教我怎么用铁锅烧饭,怎么炒菜。

两个锅,一个椭圆形用来做饭的铁锅,一个圆形很大的炒菜的铁锅。

当时的我连提起一口锅都费劲,他不管这些,反正只要是他晚上回家,我没做好饭菜我就要遭殃。

所以我六岁就学会了做饭,挨过多少顿打已经记不清了。

秋天稻谷成熟,我要去割稻谷。

叶子和稻谷上的灰弄得浑身奇痒无比,只要我挠痒时间过长了,混蛋老爸就一脚飞来。

稻谷收割完了,之后每天下午天黑前要将晒干的稻谷收进口袋里,有时放学天刚好下雨,淋着雨回了家还要帮着收稻谷。

混蛋老爸板着一副脸冲我大吼:“你不晓得拿搓瓢口袋来装谷子吗?落雨你不晓得死快点回来?你看村里哪个像你一样。”

那时我在想,是啊,村里哪个像我一样,累死累活天天被打,天天被骂。

饭是我做,牛是我放的,天黑谷子是我收的,割稻谷我也一起割了,养了猪之后又开始割草,我还得时常拿着锄头去坡上锄草。

东西找不到就怨我,打牌输了回家,但凡我做了一丁点看不惯的事就一顿毒打,打碎碗也被一顿毒打。

他自己也打碎不少,凭什么?但当时我也只敢在心里想想。

又想起了上小学的事,当时是在小镇上的,每周五才回家,这也让我一到星期五能得到喘息。

班上总有几个后排学生看不惯我,老师也看不惯我。

因为我幼儿园的时候经常被老爸打出伤,所以经常逃学,成绩自然是全班垫底。

我还深刻的记得一年级发生的一件事,当时副校长在我们班说事情,我后排一直有人拿笔扎我,我实在受不了挤了他桌子,动静有点大。

副校长看着我:“你是癫了吗?我讲事你在哪干啥子?他叫什么名字。”

全班同学都用嘲笑的语气回答,副校长在黑板上写下我的名字,开始找一些同音字改我名字。

他说我是犬,也就是狗,全班同学哈哈大笑,他还把曲解之后的名字写在黑板上,脸上笑嘻嘻。

“以后你们就这样叫他。”

从那以后班上人叫我基本就叫我狗,他们又开始创新,狗东西,老狗,黑犬,黑狗。

那时候基本没什么玩的,就流行编故事讲笑话,他们故事中的主角往往是我。

比如我耍流氓被打的像条狗,再比如我偷摇裤儿戴在脑袋上当奥特曼。

这些我都只能默默忍受,他们见我并不反抗更加肆无忌惮。

有时候我的书会被偷走。

由于生活在如此压抑的环境,我开始变得不喜欢说话。

所以书被偷了我什么也没说,被老师处罚了也就那样。

班上谁东西丢了,他们也总会异口同声说是我拿的,也叫过几次家长来学校。

那混蛋父亲反正是不会听我说的话,所以我从来都不解释。

在学校办公室里,那混蛋也不管有没有人,直接给我一脚撂出办公室。

平时讨厌我的老师都看不下去:“别打孩子,有什么事可以商量的。”

一群同学围在办公室外面看热闹。

回家也自然少不了挨打。

每周星期五回家,在厨房看到的都是堆积如山没有清洗的碗筷。

碗筷泡在水里都发霉发臭了,就等着我回来洗。

有时我也觉得我不应该存在,我甚至想过自杀,可是我懦弱啊,跳楼上吊什么的怎么做得到。

小学的我至少还可以忍受,因为他们他们对我的欺负大多都给予在精神上,只是偶尔在肉体上。

“高人,已经是晌午了,你看咱们是停车做饭还是赶路。”

我回过神,自嘲的笑了笑:“饿了就吃饭吧,给马儿吃点草喝点水吧。”

伙计点头:“好嘞。”

吃过午饭,我去林子里方便了一下,用的小木片和树叶,因为没纸。

伙计将马牵去吃草了,我就坐在车厢里等着。

大概等了半小时,伙计牵着马回来,重新系好缰绳。

“高人,我们继上路了。”

我点点头不说话,马车继续往前行驶。

…两天后…

吃的食物没有了,我们在一座村子里的农户家买了些杂粮,又在林子里捡了不少茵子,口粮充足了就继续赶路。

马车正往山上行驶,全是光秃秃的土山,道路能容得下一辆马车。

伙计撩开帘子:“要不了多久就到一片崖峪了,那位高人就住崖峪深处,里面有村子,我们在村子口停车。”

终于来伙计口中的崖峪了,天也已经黑了。

“先吃饭吧,然后早点休息,虽然不远了,但晚上赶路不安全,看不到碎石掉落。”

我点头同意。

严格来说算得上是一个峡谷,两边都是陡峭的崖壁,崖壁上面长满了葱葱绿绿的树,可以将阳光完全遮住,有一条宽五六米左右的山沟将崖壁分开。

地上落满了树叶,落叶下面埋藏着虫子,晚上能听到不少虫子在??叫。

吃过晚饭,我们各自收集了点树叶铺在火堆边睡觉。

由于是很偏僻的地方,四周都是光秃秃的,不远处的山坡也一览无余,无需担心有野兽或者盗贼。

虽然是古代,但云南这一带基本没有吃不饱饭的,所以盗贼自然很少,饿死的也没几个,便没有了当盗贼的意义,不是说没有,只是少。

第二天醒来重新将篝火点燃,做了一锅炖蘑菇当早餐,各种蘑菇混在一起煮着吃,汤也鲜美的挑不出毛病。

自然是放了盐的,那一小半瓶盐我全倒进去了,因为之前路上也用了不少,咸淡刚刚好。

吃了早餐便继续赶路,马车往峡谷里跑去。

现在是白天,峡谷里可见度还行,能看到地上枯叶上有很多像蜈蚣的小虫子,好像是以腐叶为生。

我并不知道学名叫什么,但在四川那边基本都叫烂草虫。

马车的轮子偶尔压死一些。

除了这种虫子还能看见千足虫,四周的崖壁上面偶尔能看见蜒蚰。

蜒蚰长得很像蜈蚣,但是腿特别长,爬动时看的身上痒痒的。

偶尔也会有一些落石落在车顶上,车顶是木头的,还算结实,时不时发出铛铛声。

伙计要看着四周崖壁,所以并没有空跟我闲聊。

由于看不到太阳所以也不知是几时。

马车一直没停,不知跑了多长路,终于在拐了几个弯儿后出了峡谷,看太阳位置应该是下午了。

出了崖壁,有一条路弯弯曲曲的小路一直往前延伸,前方不远处有条河,河上有一座石桥,过了石桥前面便有了房屋。

基本都是吊脚楼,用木头搭的,房顶是用茅草盖的,有好多都盖在树上。

我们过了桥便将马车停在了村口,村子外边有不少田地,一些穿着奇特的村民开始收割稻谷,看到有马车进村都停下动作往这边看

伙计探出头:“就在这里下吧,马车不方便进村。”

我拿出放在大木箱里的酒和装有手镯的精致木盒下了马车,伙计牵着马去草多的地方,找树拴好缰绳。

干活的村民手拿镰刀警惕的朝我们走来,眼中带着不善,伙计见状赶忙跑了过来。

“别怕,我是驿站的驿差,前几年还来过村里送信,记起来了吗,我跟族长认识。”

那些村民已经走到跟前了,听伙计这么说,仔细的打量了一下伙计,其中一个忽然像想到了什么。

“哦,这不是前几年来送信的徐坤吗?”

说实话,跟伙计打了很多天的交道了,我只知道他姓徐,我还是今天才知道伙计全名的。

其余一些人也认出了伙计,还有一些没印象,但也放下了防备。

“那徐先生这次来我们村是所为何事,这个奇装者是?”

伙计边往村里走,边解释了一下我们此行的目的。

一个村民先开口道:“那这么说是找族长大人了,族长只精通蛊术,对这位高人中的什么咒应该帮不了。”

伙计:“一路长途跋涉,来都来了总要试一试,你们快些去通知族长吧,我们在此等候。”

几个村民爬上了一座很大的吊脚楼梯子,这栋吊脚楼是围着一棵超级庞大的黄果树建起来的,果树垂下来的气根占领了屋顶。

几人在门口敲了敲门:“族长大人,徐先生带来一位中了咒的人前来有事相求。”

“让他们进来吧。”一位老者洪亮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门外的村民下了楼梯:“族长大人有请。”

我们的到来引起了不少村里人围观,老人女人和小孩。

女人穿金戴银,我想起了以前在电视上看到的少数民族,好像是苗族姑娘。

他们会两种语言,一种是自己的苗语,再有就是云南话,跟四川话也相差不多我能听懂。

我和伙计先后爬上了吊脚楼的梯子,伙计敲了敲门。

“进来。”

征得同意,伙计推开了门,我拿着酒跟着伙计一起走了进去,屋里地板是木板拼凑成的。

这间客厅挺宽敞,中间有一个烧火的土炕,屋子两边有两条很窄的室内通道,应该是去其他房间的。

在火光的照耀下,能看见屋顶已经渗进来不少黄果树的气根,有一些已经沿着木墙延伸到了地板上面。

灶上架着一根木钩用来挂锅,上面有一个环轴可以调节长度,我老家也是用的这个。

火堆边围坐着三个人,一位老者和老妇,还有一个跟我岁数相差不大的,穿金戴银的女生。

平日里他们好像不这么穿,今天应该是举行了什么活动,应该是庆祝丰收。

此时他们手里端着碗正在吃饭,老者打量了我们一会儿。

“还没吃饭吧,天也黑了,一起吃吧,婧婧去拿两个碗过来。”

那女孩打量了我几眼便起身去了另一个房间。

老人看起来有些瘦,但精神很饱满,他让我们随便坐。

我把买的东西拿了过去:“族长大人,想必我有事相求你已经得知,一点薄礼不成敬意。”

族长瞥了一眼,本来还不屑的,见我手中提着酒,咳了两下。

“咳咳,先放那儿吧,你们先坐,婧婧,你再多拿三个碗一起过来。”

“是嘞。”

过了一会儿,女孩端着五个碗两双筷子走了过来。

伙计连忙起身接过:“劳烦你了。”

叫婧婧的女孩笑着摇头:“不管事嘞,我给你们打饭。”说着拿起碗便揭开了锅盖。

锅里煮的稀饭,好像是加了腊肉和蘑菇一起煮的。

伙计把另外的两个碗递给了我和族长长。

老妇人起身:“我吃好了,有什么事你们聊。”说完就拿着碗往进门左边的那条小道走去。

由于屋子是围绕着黄果树树干建造的吊楼,所以呈圆环形。

婧婧也找地方坐了下来,火堆呈正方形,四周镶嵌了很大的石块,烟草灰底下应该是一些碎石打底,这样就不会烧坏木屋。

我就坐在进门的方向,族长坐在灶的左边,右边是伙计,婧婧坐在了老妇人离开的地方。

我将酒塞子打开,浓烈的酒味迅速在屋里蔓延开来。

组长吸了吸:“嗯,好酒。”

我赶紧给他倒了一碗,婧婧佯作埋怨,用拳头轻轻捶了一下族长肩膀。

“爷爷又喝酒,喝醉了我可不管你。”

族长哈哈大笑:“爷爷不喝多了,就喝一点,爷爷也好久没喝了,今天有好酒,你就让爷爷喝点吧。”

婧婧嘟了嘟小嘴:“那不许喝多。”

族长笑着连点头,我倒了半碗多的酒递了过去,又给伙计和我自己倒了半碗。

组长先是用鼻子凑近闻了闻,长满胡子的小嘴抿了一小口。

砸砸嘴:“嗯,果然是好酒啊,应该是在张志聪那老家伙那里打的吧,那老家伙别的不说,就酿酒有一把好手艺,上次喝还是几十年前,十几年过去了,这味道更醇香了。”说完又看着我:“端着干嘛,快喝啊。”

我也回过神:“这就喝。”

在我穿越过来之前,求人办事是要买好烟好酒的,然后再请吃饭喝酒,喝了酒之后决定。

事情能不能成就在这酒桌上了,所以我也不敢含糊,直接一口喝掉。

有些辣舌头,即使想强忍着,还是吐出了舌头,族长伙计还有婧婧都被我这一举动逗乐了。

伙计笑着解释了一下:“阿郎小兄平时少有沾酒,有些喝不了。”

组长笑着说:“不打紧,我俩喝,阿郎后生少喝吧。”

我点点头将酒瓶递给了组长,让他自己倒。

酒过三巡,组长和伙计都有了醉意。

婧婧撒娇似的埋怨:“爷爷说好的不多喝,又贪杯了。”

族长哈哈笑:“唉,那你另外两个盒子装了什么。”

这事应该算是成了,我赶紧拿出盒子打开,两个镯子在火光的照耀下更加晶莹剔透。

婧婧两眼发光,走过来拿起了那对紫色镯子。

“哇,这个好漂亮啊,只见过绿色的,头一回见到紫色,这也是翡翠的吗。”

我喝了酒,脸胀红的不行,胃里也像是有火。

忍着醉意解释:“这个应该是紫罗兰紫水晶翡翠水种,玉质温润细腻,长期佩戴可增强体质。”

听我这么说,婧婧赶忙将两个手镯戴在了手:“爷爷你看,我戴上好不好看。”

族长哈哈大笑:“好看好看,我孙女戴什么都好看。”

婧婧嘻嘻两声:“那你们继续聊,我把这对镯子拿去给我奶奶,看她戴上好不好看。”

族长笑着点头:“去吧去吧,来来来,咱们再喝两盅。”

我已经醉的不行,这酒的后劲太大了:“族长大人,我实在喝不了了,您…跟…跟伙计喝吧,我实不行了。”

说话都开始有点口吃了。

族长又哈哈笑了几声,伙计涨红着脸,笑着替我说话:“看样子他应该也实在喝不下了,咱俩继续喝吧,一会儿他喝吐了止不糟践了这么好的酒。”

听伙计这么说,族长也不为难我:“也对,来来来,咱俩再走一个。”

我实在晕得不行就躺在火堆边睡下。

半夜被尿意胀醒,脑袋还是有些晕,我勉强撑起身子,屋里黑漆漆的,一时间竟不知我在什么地方。

我坐起来抹了把脸,晃了晃脑袋这才慢慢的想起了我在哪。

实在想要尿的紧,我从口袋摸出了手机,手机光有些刺眼,我闭着一只眼睛勉强打开了手电功能。

借着灯光我出了门,站在木板站台上就开始放水。

晚风一吹,将我的酒意更冻醒几分,身体忍不住打个冷颤。

已经快八月末了,天气也在一天一天变凉,现在还是勉强能接受,再过些日子我想我也要添衣服了。

起夜过后重新回了屋子里,伙计满脸通红睡得正酣,酒瓶倒在地上,看来昨夜他俩把酒全喝了。

火堆已经熄灭,我也不打算重新点燃,反正现在身子暖的不行,借着灯光,我重新找地方躺下,关掉手机睡了过去。

早上我是被伙计叫醒的:“起床了,一会儿该吃早饭。”

我睁开眼:“咱们到哪里了。”

屋里哄堂大笑,我赶紧坐了起来,我这才想起来,我们昨晚已经到了族长这里。

由于昨晚起夜之后重新睡下,脑袋里一直在转圈,所以睡着后我以为我还在马车上。

婧婧捂着嘴笑了两声,今天她穿的比较朴素,她从灶边身去给我们拿碗,老妇人正烧火煮早饭,伙计和族长闲聊,我一直找不到机会开口,索性就沉默着。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族长开口问:“你找我是有什么事情要解决吧,就那个什么咒。”

见族长主动提起,我点头:“嗯,就鬼咒。”

族长点点头:“咱先不谈这个,你们一路舟车劳顿,昨晚又陪着我喝了点酒,今天先在我这休息一天吧,等明天找个时间慢慢研究。”

听族长这么说我便松了口:“那就有劳族长了。”

我放在车厢里面的包袱临走的时候放在了木箱里,伙计上了锁的,毕竟里面还有不少铜板,一些其他重要的东西也都在里面。

吃了早饭,正好这几天也丰收了,村长让我跟着婧婧去林子里弄点蘑菇回来,中午烧个野鸡汤。

我点点头,跟着婧婧一起下了吊脚楼,一些人吃了早饭也开始出门干活,他们见到婧婧都打了声招呼,用的苗语我听不太懂,我也没去问。

婧婧跟一个妇女交谈了几句,那妇女朝屋里喊了两声,一个十几岁的小男孩提着竹篮出来,应该是要跟我们一起去林子里采蘑菇。

我们一起沿着小路往后山的树林里走,估计附近蘑菇应该是被采光了,一个没看到。

婧婧走在前面带路:“唉,你叫什么名字呀。”

她应该是问我,我想了想:“我叫阿郎。”

婧婧有些不相信:“不是你的乳名吗?”

我怎么可能把真名字说出来,说实话,这个世界还没人知道我真名,师父那老怪物也不知道。

拜师后他给我取名叫阿郎,之后也一直这样叫我。

我回过神摇摇头:“就叫阿郎。”

婧婧又问:“那你今年多大了呀。”

我想了想,来这边也快五年了,穿越来的时候应该二十多了,毕竟坐了几年牢。

“说起来一不注意,好像二十几岁了。”

婧婧带着我们爬上了山坡,往更深的树林里走。

“那我应该比你小,我今年二十三,那我叫你阿郎哥吧,对了阿郎哥,你老家在哪。”

她这一问题属实给我问到了,自从来到这边,被师傅那老家伙带回去后我一直不知道地名,毕竟跟我穿越过来时,地名有很大区别吧。

“我是四川那边的,老家在迎新村。”

我想着反正四川那么大,总有重名的村庄。

婧婧点头:“噢,那离这里应该很远吧,你找我爹到底是有什么事啊。”

我想了想试着组织了一下语言:“确实挺远的,这次来确实是有重要的事,有关邪术。”

婧婧:“是中了咒吗?”

“差不多吧,听伙计说你爷爷是个高人,我就拜托他带我来这里。”

婧婧:“原来是这样啊,我爷爷很厉害,他会治好你的。”

“希望如此吧。”

婧婧:“就在这里了,我们开始采蘑菇吧,别采到有毒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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