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地压制。
谭湘雅感到不可置信，每次她稍微一起身，时柠的手就像铁钳，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压得她完全无法动弹。
她不是没打过架，上个月她还带人把校外的一个女生打聋了半边耳朵。
体力在女生堆属于上游，也不缺打架经验，在时柠手下却反抗不了一点。
“好了好了。”范西月过来拉住时柠的膀子，看着草地上鼻青脸肿的两人，不忍直视地吸了口凉气。
“你好厉害。”范西月由衷感叹道：“没想到你那么能打。”
“哼。”时柠直起身，甩了甩手，大气不带喘的。
她接着冲草地上的两人威胁道：“我要你们给时柠道歉，不然见你们一次打一次。”
谭湘雅躺在草地上咳嗽着，没说话。
时柠看到她歪了歪脑袋，眼神往右边转，聚焦着，好像在看她俩身后的什么东西。
时柠脊背上竖了层汗毛，她猛地推开范西月，一脚往身后踢去——
被踢中的是李铜，他往后跌倒在地上，虽然猝不及防，却又马上爬了起来。
手上拿的，赫然是一把雪亮的刀。
看到刀，范西月瞬间觉得事大了，怒骂道：“你疯了，李铜！”
“不关你事！”李铜把刀尖转向时柠，满脸的狞笑。
被刀指着的女生眉头轻蹙，不见一点惧色。
她只是无法理解，这些人真的那么恨时柠吗。
仅仅因为时柠贫穷，让他们脏了眼，还是因为时柠沉默寡言，不会谄媚。
人类是恶意与善意总是莫名其妙，恶意比如他们，善意比如宋祈安和范西月，莫名就对她很好。
她对人类的感情产生好奇了。
李铜已经举着刀冲上来，她两步上去，矮身躲过，一个手刀劈在了李铜肩背上。
疼痛瞬间在李铜后背上蔓延开。
范西月看到时柠不仅没有跑，还主动冲上去，脸色瞬间刷白了几分。
她翻出手机，手忙脚乱地给萧煜星打电话，一边冲李铜喊道：“把刀放下，你知道你拿刀会有什么后果吗，我叫老师了！”
李铜当她在放屁，回身抓住了时柠的衣服，手臂青筋暴起，把刀往下刺。
他不仅高壮，还学过几年散打，在时柠没用全力的手底下倒是能挣扎几下。
然而也就几下。
就在即将刺到的瞬间，时柠往他手肘拍了一下，李铜整条手臂霎时又痛又麻：“啊——”
接着女孩抱住他的腰，天旋地转地，他被抱摔在了草地上。
“继续！”时柠跳开，冲他勾勾手，逗狗似的。
再爬起来，李铜整个脑袋都红了，身体摇摇晃晃地：“不是，你怎么会——”
见人站了起来，时柠一个飞踢连人带刀再次踢翻他，李铜话都没说完。
她用的是魂力，人类用的是血肉之力，两个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东西。
范西月眼睛都快瞪出眼眶，怎么也没想到时柠竟然会有这种身手。
明媚的阳光下，穿着西装格裙的少女面无表情，看男生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只蝼蚁，简直是个战神。
耳边的电话接通，范西月回过神。
电话里传来的学生会会长疏离冷淡的声音：“喂？”
“不，没什么。”范西月挂断电话。
时柠走过去捡起刀，一脚用力踩在男生胸膛上，挤出肺部空气，使人眩晕。
刀刃抵在了李铜喉间，压破表皮，她手腕一转，用刀背佯装地左右划动，使鲜血濡湿脖子和球衣的衣领。
“啊啊啊啊，救命救命，不……”
意识到自己或许正在被割喉，李铜瞬间瘫软了，翻起白眼不停发抖，一股腥臊气味蔓延上来，吓尿了裤子。
时柠恶劣地笑了出来。
她把刀扔到一旁，复刻对谭湘雅她们的操作，对李铜拳打脚踢，让他感受痛苦。
范西月举着手机走过来，录下李铜的惨状，威胁道：“你可别去跟家长告状啊，不然就把你吓尿裤子的视频传到论坛上。”
另一边的女生见李铜也倒了下来，不由捂着脸啜泣，完全没了那副嚣张的气焰。
谭湘雅浑身发抖，眼睛里充满了惊惧，看鬼一样地看着时柠。
旁边第三个女生从包里掏出镜子，她被时柠踢中了下颚，感觉右边一排的牙齿都松了。
见差不多了，范西月拉住时柠：“可以了，再打就死了。”
时柠收回脚：“让他们给时柠道歉，不然继续打。”
范西月扬了扬下巴：“手机拿出来，点开摄像头。”
时柠点点头，从单肩包里翻出手机。
“一个个来，先从你开始吧。”范西月指到谭湘雅身上。
被指到的女孩先是一愣，猛地把脑袋偏向一边，躲避着来自上方的两个摄像头。
以往都是她这样拍别人，没想到这次轮到了她。
“快点！”范西月扯住谭湘雅的头发，咬着牙：“不然、不然就脱你衣服。”
她假装威胁道，当然不可能跟这帮小太妹一样真正去扒人衣服。
谭湘雅吓得肩膀一抖，眼泪瞬间下来了，面对着摄像头，支支吾吾地：“我、我向时柠道歉，对不起。”
见她这丧气样，范西月舒服了：“切，之前和我对骂的时候不是很嚣张吗？”
她拍拍女孩的脸。
另外一个女生见谭湘雅这样，也很快在镜头前屈服。
范西月来到第三个女生面前，时柠拦住她：“那个不用。”
拿着镜子的女生庆幸地抚了抚胸口。
最后来到的是要死要活的李铜面前，时柠狠狠踢了他一脚：“别装死。”
李铜倏地睁开眼，他刚刚经历了一场濒死的错觉，此刻浑身脱力。
“你完了，时柠。”他软弱无力地威胁道。
时柠把脚卡进他的脖子里，施加力气，摄像头对准他的脸：“说你承认自己对时柠的霸凌行为，并向她道歉，说了就让你呼吸。”
在窒息与对氧气的渴望下，李铜很快举起双手：“我、说咳咳咳……”
时柠稍微松松脚上的力气，让些许空气钻进他的肺部，示意道：“就这样说。”
李铜半闭着眼睛，嘴唇蠕动：“我承认咳咳、对时柠的霸凌行为，并向她道歉。”
“很好。”时柠把脚拿开。
没了脖子上的压力，李铜终于能畅快大口地呼吸起来，鲜血已经染红了他的前襟。
时柠和范西月退到一旁，最后交代道：“下周一的学校论坛上，你们每个人发一个帖子向我道歉，承认你们的霸凌行为，不然我就把刚刚拍的视频发上去。。”
说完，两个人火速逃离了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