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几百年？”陈怀梦脑子突然一片空白。
“当然......凌渊和玄羽一样，都是活了几百年的人了，不然他又怎么能治好陈怀梦呢？凌渊接近你，就如同玄羽接近陈芸芸一样，都是为了陈星文啊......”
“不可能的！你在胡说，我不会被你骗的！”陈怀梦情绪突然激动起来。
“我是不是胡说，你难道感觉不到吗？”江亦似笑非笑道，“二姐，你和凌渊在一起的时候，没发现自己经常莫名其妙的失去一段记忆吗？”
陈怀梦面上一僵。
失去记忆？
之前确实有几次，她和凌渊在一起后，出现了喝酒断片的情况。
而且每一次，都是凌渊与她烛光晚餐，畅聊人生的时候。
不过这种断片的时间都很短暂，以至于她一直没察觉到异常。
当时她还沾沾自喜，自己找了一个特别浪漫，而且有仪式感的男朋友。
现在看来，那些所谓浪漫都是在吸她的气运吗？
“看你这个样子，应该是想起来了......”江亦饶有趣味的打量着陈怀梦，“既然如此，那我再帮你一把，看看你的好男友，是怎么催眠你的吧。”
说着，江亦抬起手来，一缕金光自他指尖而出，在陈怀梦震惊的眼神中，进入了她的眉心。
陈怀梦只觉得一直愤怒的心情突然平缓了许多，仿佛一团迷障突然被破开了。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了江亦所说的“催眠”是怎么回事。
那些失去的记忆也全都回来了。
每一次断片时，凌渊都会问她借一点气运。
而她，也总像个毫无感情的木偶一般，点头答应借出自己的气运。
还有，凌渊用催眠的方式，让她疼爱陈星文，原谅陈星文。
所以，凌渊是真的从一开始，就没有爱过她。
他只是在利用她......
“哈哈哈哈哈......”她突然笑了起来，“原来从一开始，所有的一切就都是假的......”
片刻后，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神色一怔。
凌渊夺走了她的气运，那她岂不是就会变得跟陈芸芸一样，成为一个老太婆？
想到这里，她心中满是惊恐，瑟瑟发抖的抬手摸着自己的脸。
许是心理作用，她感觉自己脸上好像确实多了好几条皱纹。
“我是不是变老了？江亦，你看看我的脸，我是不是很快就要变成陈芸芸那样了？”
见江亦不说话，她心中更慌。
“江亦，你说话啊，到底是不是这样？我是不是很快也会变成一个老太婆？”
江亦欣赏着陈怀梦的惊慌失措，良久才笑着幽幽吐出两个字。
“你猜......”
其实江亦清楚，凌渊的路数和玄羽不同。
凌渊很谨慎，知道夺人气运这种事，天道不容。
所以每次要的量都很少。
他作为一个心理医生，在给人治病的时候，顺带偷一点，也足够让他活到现在了。
也正是因为他每次要的都不多，病人也察觉不到，因此他所做之事，一直未被天道察觉。
不过这些事情就没必要让陈怀梦知道了。
让她过过提心吊胆的日子，也不错。
陈怀梦听到江亦幸灾乐祸的回答，更加认定自己会变成陈芸芸那样，心中一紧，快步走到江亦面前，想要去拉他的手。
“江亦，你有办法的对不对？你帮帮我，帮帮我吧......我不想变成老太婆啊！”
“你觉得可能吗？”
江亦后退一步，避开了陈怀梦。
“我若是会帮你，又怎么会费尽心机把你送到这里来？”
陈怀梦见此，心中一沉。
想到自己也即将变成一个老太婆，再看着江亦脸上的笑意，控制不住心中怒意，眼神怨毒的瞪着江亦，歇斯底里的吼道：
“为什么？江亦，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歹毒？”
“我不过是因为你在陈家的时候，没有好好对你，你为什么非要把我逼到这种境地？！”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江亦垂眸看着陈怀梦，神色逐渐变得冰冷。
他掌心一翻，缕缕金光自他掌心而出，随后进入陈怀梦体内。
下一秒，陈怀梦瞳孔一震，神色彻底怔住。
眼前场景不断变幻。
最终，她看见了一个瘦弱的少年既忐忑又期待的进入了陈家大宅。
少年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亲人，却一次次的被陷害，被侮辱，被折磨，直到被夺走一切。
他被逼得只能躲在一个出租屋里，不敢出门。
直到他信任的二姐找她男朋友弄出一纸精神鉴定证明，将他送到了精神病院。
他在精神病院又被折磨了好几年，最终才死在了一场暴动之中。
几分钟后，陈怀梦的意识渐渐回笼，眼睛重新有了焦点。
此时的她，早已是泪流满面了。
她抬头看着江亦，哽咽问道：
“你......你给我看的是什么？”
江亦冷笑一声：“是你曾经做过的恶事，也是你会来到这里的原因......”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陈怀梦崩溃否认道，“我没有做过那些事！都是假的，假的！你在诬陷我！”
“怎么？不相信这是这么善良的你做出来的事情？”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陈怀梦疯狂摇头，“江亦，我承认我不是一个好姐姐，以前也没有做到一个尽姐姐的责任，但我从来没想过要把你送到精神病院来啊......你相信我，相信我好不好？”
“你没想过？”江亦讥讽道，“是，你这辈子确实没想过，那是因为你看到的都是前世发生的事情！”
“若我还是前世那个一心只想得到你们认可的蠢货，我现在只怕还在陈家活得像条狗一样！最后的下场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陈怀梦，你看，等我离开陈家之后，陈星文也不是你们眼中那个完美乖巧的弟弟了。他为了自己不仅留你一个人去死，还一脚踹断了你的事业与梦想。”
“后悔吗？”
江亦大力捏着陈怀梦的下颌，迫使她看着自己，狞笑着道：
“我的好二姐，你告诉我，现在......你后悔吗？陈星文是你眼中完美的弟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