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家师尊共谋大事？尚渊老头？”
古风差点笑出声，“本座虽然好奇尚渊在搞些什么，又是替谁办事，但本座可没有替仇人打工的习惯。”
“如果你愿意说，那就给本座交待清楚，你师尊到底是在图谋些什么。至于合作，若是你我所求相同，也未必就不行。”
白洛川闻言再次陷入沉思。
这些天以来，他已经很清楚古风的实力，四境妖兽轻易制服，圣地七子这样的七名四境修士，竟也能被他一人尽数镇压抹杀。
一连数道强大的阵法，甚至怀疑是上古时代遗留下来的，也在自己面前被这个少年逐一突破。
虽然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但是这份气运和机缘，足以称呼他为气运之子了吧。
倘若古风真的能加入师尊的阵营，那么师尊的谋划或许真的能成！
想到这里，白洛川对着古风深深行了一礼，说道：
“九长老乃是大义之人，在下便不再隐瞒，愿与九长老共商大事！”
“别急着说什么共商大事，先说出来听听，尚渊老头到底想干什么？”
古风直接打断了白洛川，他只是想搞清楚内因，并没打算与仇人合伙办事。
“师尊曾暗中联合多个大小宗门的一些长老，包括一些世家大族，共同制定计划，目的便是--打破四圣地的垄断地位！”
“四圣地？就凭你们吗？莫不是在说笑？”
古风显然不信，一个圣地的打手爪牙，甚至不久前还妄图除掉自己的百面宗长老，现在说自己的目标是打破四圣地垄断的格局？
简直匪夷所思，离了大谱。
“九长老暂且听在下详说，师尊一面联络众势力，暗中达成联盟，同时又作为圣地的暗子运作，替圣地做一些事。”
“替圣地做事？比如听从圣地要求，对我下手？”
古风立马明白了些什么，合着这个尚渊老头，一大把年纪了，还挺能折腾，竟然还学人家演无间道当间谍？
一面当圣地暗子，替圣地办事，一面又暗中想要推翻圣地的统治。
年龄挺大，玩的挺花。
“确实如此，只不过九长老本来也与辛无夕有一些纠纷，他起初就是冲着辛无夕去的，不曾想九长老竟与辛无夕一道而来。而也是那时候，师尊恰好收到了圣地的圣令，要求抹除九长老。”
“噢，本座明白了，也就是说于公于私，你师尊都想要杀了我对吧。”
白洛川闻言有些语塞，“这…这一切皆是误会！”
“行了行了，先不提这个，你继续说，你师尊的筹划是怎么样的？”
白洛川这才略带尴尬的说道：
“师尊曾说，那些世家大族皆是无利不起早之徒，并不可靠，他们不会把所有的筹码都押在反圣地联盟上，而且真正参与的并不多。”
古风闻言一愣，立刻问道：“圣地七子之所以要抹杀入境的世家子弟，莫非就是此原因？你们的密谋泄露了？”
白洛川闻言目光暗淡下来，轻轻点了点头，说道：
“恐怕就是如此，世家大族之间并非一条心，同一个大族之间都会有嫡庶纷争，派系之争，师尊只是联系了其中一部分，但是圣地做事一定会做绝。”
古风沉思片刻，又继续问道：“除了世家大族，其他参与的宗门又是怎么回事？”
白洛川此时显得更加颓废，说道：“各个宗门之间，更是一盘散沙，还互相猜疑，师尊猜测，很多大宗门内部，都有圣地暗子，恐怕也早已泄密，早已被圣地觉察。”
古风闻言一惊，“都有哪些宗门参与？可有云涧峰？”
白洛川回答道：“有，那时候还不知道九长老会加入云涧峰。至于其他宗门，可以说南楚国的各个大型宗门，都有人参与。”
古风心中隐隐有些不安，问道：
“圣地可会报复这些意图参与的宗门？”
白洛川摇了摇头，说道：“不确定，或许会，也或许还没顾得上。如今圣地最关注的是那些真正手握资源的大世家，以及大宗门。”
“若是问这世间被圣地打压最严重的，那必然是这些大型宗门。因为圣地永远都在防着他们，想必九长老也知晓圣地定期开放圣地秘境的原因吧。”
古风略微沉默，回答道：
“以圣地秘境为诱饵，唆使各个宗门入内争抢天材地宝，由此使宗门之间结下仇怨，防止大宗门之间联合。”
白洛川点了点头，继续补充说道：
“九长老所言不错，但不仅是如此，圣地也在趁此机会筛选出天赋异禀的年轻修士，要么收为己用，至于那些不能为圣地所用的，一定会死在秘境之中！”
“每一次秘境开放，最终能安稳从中走出的，不过十之三四。”
古风闻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回答道：
“圣地是怎么打算的，目的是什么，又垄断了什么，这些我都管不着，但若是圣地对我的人出手了，那本座还真就要反了它！”
古风又深深地看了白洛川一眼，继续说道：
“尚渊老头的想法过于理想化了，他以为联合各个宗门，联合各个大世家是如此轻易的事？”
白洛川满脸坚毅之色，说道：“自是不易，但师尊有此等理想抱负，我自当追随！”
“呵呵，空有其表的理想家。”
古风不屑的说道。
“本座问你，尚渊以什么为筹码，换得这些人的支持？就凭一张嘴，就凭几句豪言壮语？”
“天下本就苦于圣地久矣！世间大半灵脉被圣地占据，中品灵石矿脉更是几乎全在四圣地之手！那些世家大族和大宗门，自然不愿一直受制于人。”
“何况这么多年以来，明里暗里间，圣地挑拨了多少宗门之间血腥纷争？”
“这样的圣地难道不该推翻吗？”
古风大感无奈，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说道：
“你说的这些，只能算是站在某些大义角度的因素，归根结底还是由于资源分配不合理。”
“尚渊老头要什么样的江湖？没有圣地？还是说资源交由其他人重新划分？”
“他想要推翻一个圣地，那么请问，谁有能力以和平手段来重新划分资源？谁有能力保证在重新划分资源的过程中，不会出现新的冲突？”
“所以说，尚渊归根结底只不过是一个理想主义者罢了。”
“或者说，是个投机者阴谋家？他该不会是还想建立一个由他主导的新的圣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