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又这边急匆匆去看那段邪门儿的素材。
而梁宿这边，这边的六个人依旧维持着四站两坐的样子。
在最初的你问一句，我问一句后沉默至今。
阿纳托利实在维持不住这种便于心理施压的状态了，反正他也不是梁宿，先说话也没什么。
他放下抱着的双手：“泥们这样有意思吗？”
不得不说，效果拔群。
口音这种东西在必要的时候确实是能轻松击碎沉重或者严肃的气氛。
就比如现在。
不管是燕送舟还是梁宿，听阿纳托利来了这么一句都有些破功。
“窝不明白泥们为什么不坦诚一些。
泥们都想太多乐。”
越是一本正经口音的存在感就越强。
不过这话……
确实是说到点子上了。
至少梁宿是这么觉得的。
梁语叹了口气：“他们已经被扯进来了，至少和他们相关的部分，你现在就应该说出来。”
燕送舟看向她。
只是看着她的眼睛，似乎是想透过这双眼看到些其他的。
但结果自然不可能如他所愿。
他低下头。
燕留风拍拍他的肩膀，装作没有发现他的低落，自然无比地揽下了和众人解释的活计：“所以他们的记忆还在？”
厉寒鸣点点头。
阿纳托利也一样，但他还补充了一句：“窝本来就进过不少副本，也知道一点点。”
厉寒鸣一愣。
然后意识到确实自己是唯一两眼一抹黑的新人。
梁宿看向他：“没关系的，小厉同学。
其实我和妹妹也只知道个大概，很大概那种，和你半斤八两吧。”
“我谢谢你安慰我哈……”
好吧。
不信拉倒咯。
梁宿耸耸肩，然后转向燕留风：“说说吧，那个潭柘寺的老……老师父，他说的除鬼行动是怎么回事？
考虑一下小厉同学，说接地气一点哈。”
燕留风点点头：“简单来说就是……
我们的世界和鬼怪的世界间有一道结界存在，结界里面的活人不会想出去，但外面的鬼怪想进来。
所以当结界效用减弱，这边的人就可能被卷过去。”
厉寒鸣皱起眉。
他想问什么，但有点别扭。
虽然不是特意为了帮他，但梁语确实问了她最想知道的问题：“有标准吗？”
燕留风答得很快：“最初是和八字有关。
八字属阴的容易中招。”
他看了眼阿纳托利，怕他不懂，本来想解释一下，但对方不是矫情的人，示意他继续说那就是能理解。
他自然也就顺着再往下说了：“不过后来……
你们应该也看见那个程昱了，它不是本尊，也不算鬼怪，它和我们在哪所医院见到的那个小女孩一样是种用活人的血肉和灵魂做养料的怪物。
人死在那边就会被替代。
比如厉寒昀。
又比如程昱。
他们都被替代了。”
厉寒鸣一怔。
虽然他在那所诡异的医院时就已经知道现在的厉寒昀不是人，但他确实没想到“不是人”的真相是被替代了。
他还以为厉寒昀就是天生的怪物……
燕留风继续往下说：“这些替代品，说白了也是一种入侵活人世界的手段。
所以不单单是替代那么简单。
那些鬼怪伪装而成的伪人，它们会在学习模仿原主的同时影响周围的人，让周围人带上它们的气息，从而更容易被卷进另一个世界。
就比如你……
你就属于这种情况。”
燕留风看向了厉寒鸣，厉寒鸣想了想，某个不怎么愉快的猜测悄然成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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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害了程昱、程宇星。
影响这种事肯定得是潜移默化、日积月累的变化，所以，刚认识厉寒昀没多久的程昱、程宇星肯定还没受到足量影响。
如果不是离自己离得太近，或许他们不会出现在那个副本里。
或许他们可以像杨八叶、杨九叶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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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但有猜测就忍不住多想。
心情难免有些复杂。
梁宿一直看着他，感觉他表情有变就使用“黑化修正器”，也就是敲他脑袋一下：“别犯中二病。
很多事情其实和你没多大关系。”
“那是和你们有关系？”
“哟呵，你胆儿肥了不少嘛，”话是这么说，但梁宿还是摸着下巴思考了好一会儿才给出答案，“至少和我还有妹妹也没什么关系。”
众人的目光再次投向燕留风。
那意思很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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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和我们都没关系，那是不是和你们有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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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燕送舟这会儿缓过劲儿来了，示意接下来的事可以交给他。
首先要做的就是终结厉寒鸣的发散性思维。
而这些话……
以他对自己弟弟的了解，他当然是不想让燕留风来说的。
燕送舟看着厉寒鸣，话语直白得简直不像他这个心理医生能说出来的话：“程宇星他们被卷进去就是因为你。”
他站起来。
然后，他指了指站在一边交流的“厉寒昀”和“程昱”。
“厉寒昀死的时候我和小风也在，就像你和程昱一样，那时候我们和厉寒昀都是第一次被卷进去。
我一直在观察他，也一直在观察和他有密切接触的人。
所以……
我很确定程昱、程宇星就是因为你卷你进去的。”
厉寒鸣攥紧拳头。
“但这不怪你，你要是愿意可以和我们一样，”燕留风配合他哥往下说，“加入除鬼行动。”
这倒是把话题绕回来了。
梁宿、梁语竖起耳朵，阿纳托利也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其实就是可以通过潭柘寺的方丈介绍组队前往鬼怪世界，是这个意思吧？”梁语这话说得有些像在拆台。
燕留风点点头。
燕送舟并不觉得有什么，所以只是很普通地在回答她的问题：“对。
方丈虽然不能和我们一起行动，但还是可以提供很多帮助的。”
梁宿大致理了下时间线。
他们遇到老和尚在前。
燕送舟和厉寒昀在大学认识在后。
梁宿耸耸肩：“帮助啊……是指提前让你们关注厉寒昀的动向，让你和他做朋友？
好吧。
确实算帮助。
能阻止他在副本死亡就阻止，不能的话也可以在他周围的人被卷入副本时帮一把。”
只是梁宿想不通，如果是这样，他们为什么没有救下原本的厉寒昀。
说实话。
原本的厉寒昀其实更好控制。
但燕送舟显然不打算继续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不止这些。”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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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姐姐们！我来啦！惊不惊喜？意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