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质上，这里的驯兽师让宠物互相厮杀，确实是为了筛选出更强大的伙伴。然而，新揭露的情报揭示了失败者的命运——他们将成为堕落羽蛇神的祭品，为其他宠物的强化铺路。
苏白皱眉低语：“根据神秘组织的研究，对堕落羽蛇神而言，异族，也就是联邦的驯兽师，是最理想的祭品？”
“但正常战斗中，要杀死联邦驯兽师风险很大，尤其是高级驯兽师，他们的宠物数量众多。”
“神秘组织那两个宠物，很可能在冲突中被消灭。如果是大规模战斗，就算获胜，战利品分配下来，实际所得并不多。”
“毕竟，即使是神秘组织，也要给阵亡者发放抚恤，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与其在战场上拼命，不如与某些人合作，稳定获取联邦平民的‘资源’。”
“同时，将那些不愿屈服于堕落羽蛇神的部落推向联邦的对立面，以平息九星城的愤怒。”
“反正联邦计算战功只看异族的数量，至于是谁，来自哪里，他们并不关心。”
苏白叹了口气：“一个完整的利益链条。”
苏白认为他的推测不会有太大偏差。至少目前的情报支持这个观点。当然，他不会仅凭黑鹿部落的一面之词就下定论。毕竟，古人云，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黑鹿部落与神秘组织同源，不能完全排除他们在玩弄苦肉计的可能。
说实话，苏白也不想无端揣测南方战线的驯兽师。或许确实有少数丧心病狂之人，但大多数前线战士都是忠于联邦的勇士。他们舍身忘死地对抗异族，不应受到这种无端的怀疑。
但在内心深处，苏白相信互相刷战功的事情确实存在。而为何要获取战功，理由很多，但核心多半是为了得到高级凶兽蛋或能打破等级限制的天地奇珍。
高级驯兽师的诱惑力太大了。尤其是从铂金级别开始，不论地位尊崇还是待遇优厚，单是长寿这一点，就能让无数人为之疯狂。据司景澄所说，两百年前的第一批驯兽师至今仍有存活。
这在地球古代，岂不就是权贵们追求的长生不老？
如此漫长的生命，对某些人来说，诱惑力无可比拟。黄金级驯兽师的寿命极限是一百五十岁，很长，但还不够。想要活得长久，就必须不断晋升。猎荒团有贡献点，四大战线有战功。联邦在这方面很公平。只要有贡献点和战功，就能换取所需的资源。
于是，问题又回到了起点：如何获取战功。
神秘组织看到联邦头疼，联邦看到神秘组织也头疼。这些异族驯兽师并非易与之辈，虽然心智错乱，但战斗力强大。而且通过献祭血肉，他们的等级更容易突破极限。
相比之下，联邦驯兽师受限于宠物的先天等级上限，突破困难。需要喂养各种灵药，虽副作用小，但突破概率也小。再加上前线的高死亡率，连苏白看了都心惊胆战。一旦开战，四面楚歌，稍有不慎就会丧命。
与其拼命，不如与神秘组织达成共识，各取所需。这样的行为，不太可能大规模进行。如果九星城起了疑心，一个也别想跑。至少南方战线的几位最高指挥官应该没有参与其中。但也难说。
苏白沉思片刻，开口问道：“你们有什么计划？”
垣坨眨眨眼，露出疑惑的表情：“需要计划吗？”旁边的族长也连连点头：“只要坚定信仰，羽蛇神会回应我们的。”
靠。苏白服了。该说黑鹿部落初心未改，还是说他们心思单纯？还是说他们单纯的就是愚蠢？面对如此严峻的形势，竟然还把希望寄托在不知所踪的羽蛇神身上。
那东西已经变成了堕落羽蛇神。指望它，简直是开玩笑。
“你们总不至于毫无准备，就这样干等着吧？”苏白捂着额头，无力地说，“如果真是这样，我帮不了你们。”
垣坨露出坚定的表情，强调：“只要我们保持信仰，羽蛇神不会抛弃我们的。”
苏白无语。这队友完全指望不上了。
“你们有这功夫，不如假装归顺神秘组织，加入袭击联邦的队伍，再找机会把行踪透露给孙嘉年，让他带人围剿。”苏白随口说，“多来几次，吃了大亏的神秘组织必然与南方战线的蛀虫反目成仇。”
“没有联邦驯兽师的‘资源’，献祭血肉的效果会大打折扣，堕落羽蛇神无法回馈能量。”
“时间一长，必然让供奉它的部落产生疑惑。”
“到时候全面停止献祭，说不定羽蛇神就会回来。”
“有了羽蛇神，你们就能回归当初的生活吧。”
“毕竟按照你们的说法，它可以带来丰收。”
“能吃饱，就没必要跟联邦拼命了。”
越说，苏白的声音越小。因为他发现一个问题。黑鹿部落的人眼中满是抑制不住的崇拜，还有跃跃欲试。显然，他们准备尝试。
卧槽。苏白顿时头皮发麻。他只是随口一提，如果黑鹿部落当真了，那将是血流成河。最重要的是，要实现这个计划，黑鹿部落必须付出牺牲。至少垣坨这些主力驯兽师必须加入神秘组织的队伍，否则无法取得对方的信任。失去了战斗人员，在这片沼泽中，剩下的老弱妇孺恐怕活不过三天。
“喂喂喂，我只是随便说说，你们别当真啊。”苏白表情严肃，“孙嘉年让我来是救你们，不是让你们去送死的！”
族长猛地站起来，振臂高呼：“战士们，为羽蛇神献上生命的时候到了！”
靠！一听这话，苏白立刻知道，这些人当真了。旁边的垣坨等人也站起来，脸上带着狂热的表情，高声附和。很快，消息传到会议室外，其他部落成员也开始欢呼。
苏白捂着额头，觉得事情似乎无法挽回了。真是祸从口出啊。
“不愧是孙长老的朋友，太厉害了！”族长竖起大拇指，“这份智慧，令人折服。”
苏白嘴角抽搐。智慧个鬼。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作战方式，与智慧无关。
垣坨也激动不已：“这份荣耀必须由我们黑鹿部落率先夺取。”
靠。送死也能送出荣誉。苏白觉得自己无法理解这些部落成员的思维模式。活着不好吗？
但考虑到双方的文化差异，或许在他们心中，这确实是至高无上的荣誉。眼看黑鹿部落的人已陷入半疯狂状态，苏白明白，再说什么也无法劝阻他们了。
苏白真想扇自己两巴掌。没事装什么大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