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查案子的事情来找本宫也无能为力，虽说本宫一直执掌中馈，可是这种事情大多也都是交给内务府去做，那些个家伙除了用刑逼问以外也没什么大本事了。”
皇后娘娘有些头疼的抚了抚额角，“陛下那边的意思呢？”
“陛下……”一提到萧珩，即便是李钊也皱起了眉头，“陛下听闻颇为气愤，但到底没有正是下旨，所以臣才来问问皇后娘娘您有没有什么办法。”
“李大人的意思是，陛下要从重处罚了？”苏茗琅一瞬间明白过来李钊话里的意思。
他说萧珩十分气愤，那说出口的话自然就不会那么好听，再加上李钊上来就将太极宫死了宫女这样的事情摆在明面上，八成是萧珩要将这口大锅背在那几个贩卖女子的人身上。
苏茗琅挑了挑眉看了一眼李钊，将视线落在了皇后面前，“皇后娘娘，年节不远了，这样的时候在宫里大动干戈实在不妥。”
“更何况祈福在即，怕是不好见血的。”苏茗琅顿了顿又看了一眼李钊才开口说道：“想来李大人求到您这里也是这个意思吧？”
“正是！”李钊饶有兴趣的瞥了一眼苏茗琅开口说道：“臣也是觉得兹事体大，后宫之事毕竟是娘娘主理，臣毕竟是外臣，想从后宫探查线索也要仰仗皇后娘娘助力。”
“眼下圣旨未下，一切还有转圜的余地。”李钊忽而想起了什么，转头看向苏茗琅，“或许只要能证明那个宫女之死与此事无关，或许能换来一个不错的结局。”
听到他要查宫女的事，苏茗琅隐晦的皱了皱眉，“太极宫是陛下寝宫，若是那宫女之死不是意外，那一应宫女太监，乃至于守卫侍从都要被问罪。”
“皆是所发生的一切又真的是李大人想要的吗？”苏茗琅抬眼反问道，她不愿李钊在这件事情上深究，虽然她与此事无关，可是若李钊真的查出了此事与顾淑妃有瓜葛的话，到时候再牵扯出李氏的事情来，只怕就更不好收场了。
“臣自然不愿牵连甚广，不知昭仪娘娘有何高见？”
“本宫不过是一介女子，对这种事情又能有什么意见？”苏茗琅浅笑一声缓缓开口：“本宫只是怕李大人贸然查下去，会查出什么不该查的。”
“苏昭仪说的也有几分道理。”皇后点了点头，她毕竟在这后宫之中待了多年，要说这一亩三分地里没有那些腌臜事她是不信的，可是那些事情即便真的发生了，只要埋下去无人提及，过个三五年的自然就会被人抛之脑后。
更何况那些腌臜东西里或许还真的就有几分不该不能不敢露出水面的东西。
“大张旗鼓的查实在不妥，暗中查访也不现实。”皇后头疼的摇了摇头，神色无奈的投向苏茗琅，“可是陛下又要有所结果，苏昭仪你可能给本宫出个主意？”
“臣妾对这些事情实在是一窍不通。”苏茗琅不好意思的摆了摆手，“不过若说主意，臣妾倒是真有个不是主意的主意。”
“哦？”还没等皇后开口，李钊就饶有趣味的问道：“还请苏昭仪赐教。”
“要我这么说实在是对那个姑娘不公，可是眼下要避免事情进一步扩大也只能这么办了。”苏茗琅微微叹了口气，眼里满是不忍，“那个姑娘的死实在是不是时候，可眼下无论她的死冤是不冤，都要不冤！”
“你这是什么意思？”皇后娘娘皱起了眉头不赞同的看着她，“若是没有什么内情也就罢了，可若是真有冤屈，你就要她含恨而终？”
“娘娘，逝者已逝，可或者的人还得继续活着，若是陛下真的下狠了心要将那些来历不正的宫女们挨个拔出来，这么多年过去，那些家伙年年送来多少人，只怕真的那么做了，这宫里的青石板路都要被鲜血染红。”
苏茗琅眼底闪过一丝不忍，“只要大理寺咬定了那姑娘就是意外而死，然后寻些由头将此事轻拿轻放，到时候能救的可不止是一条性命。”
“更何况，皇后娘娘。”苏茗琅微微叹了一口气说道：“那个姑娘之死可悲，那些被卖进了宫的姑娘们就不可悲了吗？”
“可是……”皇后娘娘要紧牙关，可怎样也开不了这个口，“李大人，本宫实在难给你什么帮助，只怕是耽误了你的时间。”
“刘安！”皇后娘娘高声唤了一声，刘安很快推门而入。
“送客吧！”皇后有气无力的摆了摆手，扶着额头不愿再看他们。
“那微臣先行告退！”李钊无意强求起身告退，若然他没能在皇后这里得到什么帮助，不过他觉得自己今日一行还是有些收获的，至少现在他心里又多了几个谜团。
“皇后娘娘，可是身子又不爽利了？”苏茗琅有些担心的问道。
皇后娘娘摇了摇头说道：“本宫有些累了，苏昭仪也请回吧。”
她的话音未落，刘安就要上去赶人了。
“不过是救一人与救十人的差距罢了。”苏茗琅起身告退，走到门口才回头宽慰了一句，“臣妾知道娘娘要做出决定十分不安，可是这种选择本来就不是严格的有答案的问题。”
“或者说每个选择都是答案，自己心里的答案。
“苏昭仪这是也被赶出来了？”苏茗琅刚走出内殿的大门，远远的就听到了李钊的嘲笑声。
“皇后娘娘身子虚弱，还请李大人不要介怀。”苏茗琅端着稳重优雅的笑意说道：“今日早些时候本宫已经叨扰了娘娘许久，只怕是李大人今日来的不是很凑巧啊。”
“不凑巧？有吗？”李钊笑的欢快，伸出手示意苏茗琅看看自己，“微臣倒是觉得一天之内能偶遇昭仪娘娘两次是十分凑巧的事情啊。”
“所以，李大人拦住本宫的去路，缘由是什么？”苏茗琅实在不愿久待，更不想和这个疯子有什么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