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斯皮安……”季十九也没想到她只不过是对着呆头鱼笑了笑，就把呆头鱼笑得流鼻血了。
季十九走到卡斯皮安身边，关切道：“你怎么流鼻血了？真的不是被太阳晒得不舒服吗？”
卡斯皮安掏出自己的手帕堵住自己的鼻子，闷声闷气地说话：“我好像是有些不舒服，等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那我们回去吧？这里还是太晒了，”季十九摸了摸他的额头，“回我那里休息一下。”
季十九不等卡斯皮安回答，将桌布一卷捆好结挎在肩上，拉着卡斯皮安就往小木屋走。
“菲比，你今天不卖魔法药水了吗？”
“不卖了，不差这一天。”
“可是，你不是很缺金币吗？如果今天不卖魔法药水，那你怎么吃饭啊……”
“哦，我昨天找到了份工作。”季十九打开房门，让卡斯皮安坐在一旁，自己则是去给卡斯皮安倒水。
季十九看着仅有的三个杯子，每一个都是自己用过的……
“卡斯皮安，”季十九回头看着卡斯皮安，欲言又止。
“怎么了？”卡斯皮安捂着鼻子，有些呆呆的。
“我这没有新杯子了……”季十九眨巴眨巴眼睛，“用我的杯子，你介意吗？”
卡斯皮安的脸又红了，他挠着头看向一边，磕磕巴巴地回答道：“没、没关系，我不介意。”
于是季十九挑了一个不太常用的杯子，仔细地清洗一遍后，为卡斯皮安倒了一杯水。
卡斯皮安接过茶杯一饮而尽。
放下茶杯后，卡斯皮安仍旧觉得自己的脸烫得厉害。他刚刚触碰到杯壁的嘴唇，似乎也有种奇异的感受。卡斯皮安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的唇。
“我明天就要去拉欧斯因工作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季十九懒洋洋地趴在书桌上，跟卡斯皮安交代着自己的行程。
“你要住在那里吗？”
“对啊，我的行李都收拾好了。”
卡斯皮安这会儿脸不热了，心头那奇怪的感觉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失落。
“那我还能找你玩吗？你去了拉欧斯因，是不是就会很忙了？”
“应该不会吧，”季十九摇了摇头，“斯特林说没什么要忙的事。”
“斯特林是谁？”卡斯皮安直直地看向季十九。怎么他就一天没跟菲比玩，菲比就有新朋友了？
“我的雇主。”季十九望着卡斯皮安那警觉的模样，不觉失笑，“别担心，我就算有其他朋友了，也不会忘记你的。”
卡斯皮安被戳中小心思，尴尬地低下头继续嘴硬：“我才没担心这个呢……你想跟谁交朋友都可以，我管不到。”
“好好好，你没担心。是我担心，可以吗？”季十九伸出手拍了拍卡斯皮安的脑袋，“卡斯皮安，你是什么种族的？你是什么鱼啊？”
“我……”
卡斯皮安铭记着阿帕赫奶奶的教诲：不能随便暴露自己的种族。
“不能说吗？没关系啦～”季十九一下一下顺着卡斯皮安的头发，“我听他们说，海底有个特别稀有的种族，叫人鱼族。”
“人鱼上岸之后，可以伪装成人类。他们很温和，混在人群中过着自己的生活。但是在他们成年之后，部分人鱼会性情大变，变得十分残忍弑杀。就算之前再温柔，也会以折磨人类为乐趣。”
“卡斯皮安，你在海底生活，知道这个传闻是真是假吗？”
卡斯皮安在听到“人鱼族”时内心就警钟大响了，他僵在了原地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我、我不清楚。”卡斯皮安艰难地开口，说出了违心的话语。
“也是。”季十九捏了捏卡斯皮安的脸蛋，笑眯眯地夸赞着卡斯皮安：“我们小安，这么可爱、温柔，那些坏家伙跟小安毫无可比性呢～”
卡斯皮安听出了季十九话语中的逗弄，躲开了季十九的手，不让她再捏自己的脸。
“夸你呢，还不乐意听啊？”季十九将早已准备好的手链套在了卡斯皮安的手腕上，“喏，送礼物给你，你总该喜欢了吧？”
卡斯皮安轻轻点了一下他手腕上的手链，中间镶嵌着的感应宝石散发出一丝丝粉色的光。
季十九在此时举起了自己的右手，在卡斯皮安面前晃了晃。
卡斯皮安这才看见季十九手上有一条和自己手上一样的手链，也在散发着粉色的光晕。
“有这条手链，无论你在哪里，都可以感应到我啦～”
“哪里都行吗？”
“对啊，哪里都行！”季十九得意洋洋地抬高了下巴，“如果你想的话，还能顺着它的指引找到我呢。”
“真好。”卡斯皮安看着季十九的笑容，自己也跟着笑。
卡斯皮安再次点了点自己手腕上的手链，看着季十九手腕上那条跟着他的手链一起发光。
晚饭时间，季十九让卡斯皮安抓几条鱼上来。季十九则是架起一口锅，将配菜洗净切好。
没一会儿，卡斯皮安拎着几条宰杀好的鱼回来了。季十九指挥着卡斯皮安，让他将鱼冲干净后放入锅中。
一人一鱼坐在一起，守在火堆旁，等待着美味的鱼汤出锅。在火焰的催化下，锅中的汤汁逐渐变成乳白色，鱼肉也软烂入味。
季十九见时间差不多了，揭开锅盖，鱼汤的香味扑鼻而来，引得季十九和卡斯皮安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季十九拿着汤勺盛了一小碗汤，随后递给了卡斯皮安：“快尝尝，味道怎么样？”
卡斯皮安轻轻地吹冷碗中的鱼汤，再一口喝下去。卡斯皮安瞬间两眼放光，高兴地道：“好喝！”
“那我们开饭吧！”季十九很是满意卡斯皮安的评价，又为他盛了满满一碗鱼肉：“小朋友要多吃些肉，才能长得高～”
“我才不是小朋友。”卡斯皮安不喜欢这个称呼。
“你还没成年，可不就是小朋友？”季十九上下打量着卡斯皮安，露出她洁白的牙齿出来凉快凉快：“你要是有什么意见，就等你成年了再跟我提。”
“哼，你等着吧你！”卡斯皮安瞪了季十九一眼，低头专心吃肉。等他成年后，一定要在菲比面前狠狠地炫耀一下自己的身高！
季十九和卡斯皮安将锅里的鱼汤喝得干干净净，两个小家伙都吃得有些撑，背靠着背消化了好一会儿才舒服一些。
“啊，太阳要落山了。”卡斯皮安看着远处一点点落下去的夕阳，有些失落，却又不得不跟季十九告别：“菲比，我要回去了。”
“嗯，回去吧。”季十九发现卡斯皮安的情绪低落，揉了揉他的脑袋，“又不是再也见不到了，你要是想我了，就到拉欧斯因找我吧。”
“如果你在忙怎么办？”
“我尽量抽空陪你。实在不行的话，就只能辛苦你在我的房间里多等我一会儿咯～”
“好吧。”卡斯皮安站起身，跟季十九挥手告别后滑下山坡跳进海中。
季十九不是第一次看卡斯皮安这样离场，可她还是忍不住想骂——“装什么比啊？呆头鱼！”
季十九站在小木屋前，静静地吹了一会儿晚风，才转身回去。进到房间里，季十九再三确认自己的行李是否收拾到位。
确认无误后，季十九洗澡换了睡衣，关了灯躺在床上。
不知道是不是最后一次听海浪的声音；也不知道以后隔多久才能见到卡斯皮安一次，她的攻略任务该怎么办啊……
季十九听着海风和浪潮的声音，这样迷迷糊糊地想着，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