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有个南方的秀才在北方城市里教书
教的挺好
学生们也都挺喜欢他
结果到最后呢，却得了一个不顶用的外号
这是怎么回子事呢
话说在清朝的乾隆年间
北京城里有位副都统
家里头妻妾成群
生了好些个孩子
这位副都统啊
呃，自己是满人
他想让孩子们多多学习汉学文化
他就专门在后院花园里呀
修了一座挺敞亮的书房
又托人呢，请了一个饱读诗书的秀才过来
让家里孩子们呐
每天去书房跟着秀才念书
这秀才是谁呀
姓张
苏杭人士
打小父母双亡，是跟着叔叔婶婶长大的
这叔叔呢，比较粗心
那婶子呢
自然就是更疼爱自己生的这几个孩子
对张秀才呀不怎么关心
所以这张秀才这日子过得是饥一顿饱一顿
这身量就没长起来
又瘦又矮
好在呢，自己知道努力用功
20来岁的时候，他就考中了秀才
然后就跟着自己的恩师在杭州教书
并没有继续去考功名
如今这张秀才已经40多岁了
一直没结婚
独自一人生活啊
一人吃饱了全家不饿
他呢也想着能四处走走看看
不能总在苏杭这地方窝着
所以呢，得了副都统的这个邀请啊
他没有犹豫
立刻打包行李来到了北京
副都统在清朝这时候啊，算是正二品大员
这官儿挺大
所以住的宅院呢，也是非常气派
张秀才进了都统府啊
便收敛神色
表情严肃
目不斜视
低头跟着带领他的仆人往里走
见了副都统的面
便施礼问候
回答问题
态度端庄
语句严谨
很有些儒家风范
副都统很满意
让仆人呢带张秀才去参观书房
又给他安排了专门的卧室休息
张秀才，这卧室在主楼的一个角落
书房呢，在后花园
两者距离呢
大概有个百十来步
这张秀才呢
他生性胆小，怕黑
夜里呀不敢一个人睡觉
一直都是和自己的书童一起睡
如今来到都统府了
这一切都很陌生
他更加紧张，害怕他不敢出去乱走一步
上哪儿都拉着这书童
让书童陪着他
这张秀才，这书童胆子大
在都统府里没住几天
上上下下都让他给混熟了
还跟几个管事的仆人还交了朋友
平时这张秀才下课就回自己房间里读书，轻易呀
他也不出门
这书童他是没事就去找朋友喝酒
张秀才也不管他
你只要天黑前回来就行
一转眼张秀才来都统府已经半年多了
书教的不错
这都统内两个大的大公子
二公子已经学会写诗作对联儿了
那小的那几个也多少认识了一些字
见人呢，也都挺有规矩
副都统对他很是满意
就说啊
干脆把家里这女孩子也都派过来
让张秀才呢一块儿都给交了得了
张秀才赶紧推脱
这可不好
男女授受不亲吧
副都统呢
哎
他就是笑了笑
没再说什么就走了
第二天就是中秋节
8月15，吃完晚饭呢
张秀才那书童就没影儿了
说是跟几个朋友约好了
今天晚上要饮酒赏月
可能呢
回来得晚点儿，张秀才一看
这外头这月亮挺大
皎洁明亮
他也有了点儿饮酒赏月的心思
他就随口嗯了一声
把这书童给放了
自己回屋倒了杯酒，就到花园里呀
慢慢地溜达着赏月
这花园里头有一座人工假山
山顶上呢，修着个小亭子
张秀才呢
就沿着台阶上到假山上
坐在这亭子栏杆上看月亮，看几眼呢
呃
滋儿喽
一口酒诶
他兴致就来了
不由就想吟上几句诗
这么一想呢
张秀才站起来，开始踱着步
心里头啊，就开始构思诗句
正在那儿踱着方步呢
忽然看见呀
远处来了个人
这人披头散发
看，这样儿啊
是个女人
而且呀
没穿衣服，离近点儿呢
能看出来，这女人呐
脸上身上全是泥
可露出来的那个肌肤啊，是雪白雪白的
月光一照，就像发亮一样
把张秀才吓得是嗷唠
一嗓子
啪，就把酒杯给摔了
这女人呢
听见张秀才的叫声，立刻转身呀
就冲着张秀才跑过来了
这下正对着张秀才
这月光又是特别明亮
把女人那张脸呐照得清清楚楚
一看这小脸，儿还雪白
但是呢
上边儿全是泥
一双眼睛是又大又亮
可是啊呃
他做着鬼脸
儿，表情狰狞
就像恶鬼一样
他一眼就瞧见假山上这张秀才了
嘴里呵呵呵啊啊啊，就往这边开始冲
两手大张使胸前门户大开
把张秀才吓得是魂飞魄散
连滚带爬就下了
假山呐到山下呀
两条腿都跟面条似的
软的，他都站不起来了
结果又是连滚带爬回了书房
一头栽倒在床上
浑身哆嗦，是体似筛糠
张秀才拉过被子，想把自己给盖住
没等他藏好，就听咣当一声
这房门就给撞开了
那女人昂首阔步走进来
径直往张秀才这椅子上一坐
往桌上一学嘛
一看有书籍字帖
忽然还生气了
伸手把这些字帖书籍都撕成了碎片
扔得满屋子都是
然后呢
他又拿起桌上这戒尺梆梆梆就敲这桌子
一会儿是仰天长叹
一会，儿又放声大笑
张秀才在被子里呀
他只剩下发抖了
死死咬着这被子角
儿啊
他一声不敢出
这时候仆人就听见动静了
有三个人就跑过来进屋一看
嗬
这女人正伸手在床上摸呢
嘴里还骂呢
哼
南边来的蛮子不顶用，不顶用
俩仆人赶紧冲过来把这女人给拉走了
剩下一个呀，过来
他想看看这张秀才的情况
有事儿没事儿啊
就见张秀才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浑身上下是汗湿衣衫
那两腿下边儿啊，更是湿了一大片
吓尿了
这是这事儿闹得太大了
仆人们就禀告了副都统
又找了府医过来给张秀才号号脉
府医看了看，说没事
就是吓昏了
给他灌碗姜汤就好了
过了一会
儿，这张秀才醒过来了
副都统在这儿呢
他看见副都统就放声大哭
说，这后花园儿里呀
有女鬼
副都统安慰张秀才
唉
先生不要害怕
那女人呐
并非鬼魂
她是我的一个妾室
前两年他忽然疯了
被关在花园旁边一空屋里
昨天晚上这门锁碰巧断了
他这才跑出来
这实在是虚惊一场啊
张秀才听了呀
他半信半疑
他心里头还是挺害怕的
都统呢，就拉着他跑到那空屋去看
果然，刚刚那个女人在那儿呢
已经被披上衣服
用铁链那重新锁在床头，不能动弹了
哦
都统说的是真的
张秀才这才缓过来了
副都统瞧着张秀才这样啊
他憋不住，他要乐憋了半天呐
唉
终于憋不住，是哈哈大笑
为什么呀
这都统知道这里边儿的关节儿就给这张秀才讲啊
哎呀，幸亏幸亏你知道这位女子啊
为什么说不顶用啊
唉，其实啊
幸亏先生不顶用啊
否则啊
那就糟糕了
我家这疯女人呀
他盯上哪个男仆，他都要纠缠不休
有的被他咬伤掐伤的，还有的呀
这命根子都差点被他掐掉喽
张秀才这尴尬，低头不语
他怎么解释啊
那到底行还是不行
这话怎么说呀
第二天副都统就把家中女孩儿全都叫到书房来读书
张秀才也不再提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之类的这种话了
因为合府上下都知道张秀才，呃
是个不顶用的，好多仆人呐
在背后直接就叫张秀才不顶用
诶
那不顶用又来了啊
张秀才哪受得了这个呀
他就想辞官还乡
这副都统好一通劝呐，又给他加薪吧
又给他换住处吧
这通劝那张秀才还怎么走啊
只好又住下来
这个故事啊
出自子不语
想来呢
这场风波啊
大概就是呃副都统安排的
他想让家中女孩也读书
可是他不放心这张秀才
所以用这个疯女人呐试探他一下
不过呢
呃，这么干呀
确实有辱斯文
实在是有点不太像话
都统是个武将嘛
他不管这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