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言的主动服软让陆聿的怒火消下去了一些。
而悠言也很快转移话题，“我肚子饿了，我们去吃早餐吧。”
陆聿冷笑，“现在知道饿了？刚才在街上乱晃的时候怎么不觉得饿？”
悠言没有回答， 只笑盈盈的看着他。
陆聿看着她那样子，到了嘴边的呵斥倒是再说不出来了，只伸手将她一把搂了过来，惩罚似的在她腰上掐了一下。
他的力气不小，悠言被他掐的忍不住哼了一声。
陆聿却没管，只搂着她往前。
很快，他们到了一家餐厅中。
在等待服务员将餐品送上来的时间中，悠言问他，“你今天没事吗？”
或许，她应该问一下他昨晚的去向的。
但话到了嘴边，她又咽了回去，改成了这个问题。
“有。”陆聿回答。
悠言只哦了一声，再垂下眼睛。
她的手指在捏了捏衣角后，终于鼓起勇气，想要让他将护照还给自己，她先回国。
反正她在这边也是多余。
但下一刻，陆聿却是说道，“我已经联系好了，今天我们拍一下婚纱照。”
婚纱照？
悠言一愣。
陆聿看着她那呆愣的样子，唇角的笑容却是更深了几分，“对啊，婚纱照。”
“回国后，我们的婚礼就得准备筹办了，到时候将我们的照片印在请柬上，正好。”
他说道。
理由是那样的自然和冠冕堂皇，但不知道为什么，悠言的心里突然有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但还不等她抓住那感觉，餐厅的服务员已经将他们点的菜端了上来。
陆聿从钱包中取了小费给他。
大概是陆聿出手很是大方，服务员脸上的笑容都快咧开了，连说了两声谢谢后，这才转身离开。
陆聿没有管她，只看向了悠言，“快吃吧，我已经跟人约好了时间，九点就得到场。”
“哦……”
悠言这才终于低下了头，开始机械化的将东西一口口往自己的嘴里塞。
一开始，悠言是没有想到什么的。
直到她在摄影馆里看见了他们今天的摄影师。
看见他们时，覃珂的脸上也是明显的诧异。
然后，悠言看见了她那骤然收紧的手。
因为用力，她的指尖甚至都有些泛白了。
“Amy，这就是今天的客人。”
摄影馆的老板是一个穿着花衬衫的男人， 白色的皮肤，金色的头发。
他倒是很热情，一边招呼着悠言他们，一边给覃珂介绍，“你们还是来自同个地方呢！多好的缘分。”
覃珂这才终于扬起了个笑容，“你们好。”
悠言笑不出来。
倒是陆聿很快拉着她往前，“先选婚纱吧，你想拍哪种？”
——陆聿并不喜欢拍照。
这是悠言从高中就知道的事情。
但此时，他似乎十分的……兴奋。
悠言看着他那样子，却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一口一口的蚕食着自己的心脏。
疼吗？
当然……是疼的。
只是除了疼之外，她还觉得有些可笑。
“我不想拍。”悠言突然说道。
她的话音落下，陆聿脸上的表情也微微一顿，然后，他转头看向她。
眼神中带了几分疑惑，“为什么？”
为什么？
因为她不想成为一个工具。
一个他用来跟别人炫耀的工具！
悠言在心里回答着，但表面上还是说道，“我觉得……这儿的婚纱不好看。”
“嗯，没关系，就拍几套吧，你放心，等回国后，我们的婚礼上，我肯定会让人给你专门定制。”
“这套，你觉得如何？”
话说着，陆聿已经将其中一套往她身上比划。
悠言从未见过他这样热情的时候。
“我说了我不想拍。”
话说着，悠言也将他的手推开。
陆聿不说话了，只抬起眼睛来安静的看着她。
那里面的怒火倒不是很明显。
但仅仅是这样，也足够警告悠言。
换作是之前，悠言肯定会妥协了。
但她没有。
“两位，选好了吗？”
白皮肤的男人很快上来，当看见陆聿手上的婚纱后，他立即惊叹，“先生，您的目光真的是太好了！这是我们店里最好看的一款！您太太皮肤这么白，穿上肯定好看！”
“来太太，我来帮你试穿。”
男人说着，人已经朝悠言这边走了过来。
悠言却没有动。
她只站在那里，安静的看着陆聿。
男人却误会了什么，立即笑了一声，“抱歉，我忘了。”
话说着，他也立即扭头，“Amy，你过来，帮这位太太穿一下婚纱。”
覃珂原本是坐在门口低着头摆弄自己的相机的。
当听见自己的名字后，她这才抬起头。
也是在这一瞬间，陆聿对悠言展开了笑容，“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他是笑着，但眼底里的警告已经十分明显了。
悠言在跟他对视了一会儿后，终于还是转身。
很快，覃珂也进入了试衣间。
对于这项工作，她已经很娴熟了。
整个过程，她也没有跟悠言多说什么。
悠言背对着她站着。
在她的面前是一面巨大的落地镜。
镜子中，覃珂正在帮她调整背后的绑带，她的眼睛垂下，长长的睫毛盖住了她的眼睛，看不见里面的任何情绪。
“会太紧吗？”她轻声问。
悠言摇摇头，“不会。”
“嗯，那就这样，头纱要不要顺便帮你戴上？”
“不用了。”
悠言近乎敷衍的回答了一声后，直接转身出去。
陆聿已经换好了。
当她打开试衣间门的这一刻，他的眼睛也立即看了过来。
然后，他的唇角向上扬起。
悠言看见了。
在他那深邃的眼底里，是闪过了那么一丝的惊艳。
但那抹惊艳到底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悠言并不知道。
在她想要分辩的时间中，陆聿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唇角上扬，“言言，你真好看。”
悠言没有回答。
只下意识的想要去看一下覃珂的反应。
但她控制住了。
在跟陆聿对视了一会儿后，她只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然后尽责的扮演好角色，“还有头纱，你帮我戴上吧。”
陆聿看着她，唇角的笑容越发深了，也干脆的回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