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歌缓缓醒来。
周围嘈杂的环境实在让他合不上眼。他用力的眨了眨眼睛，周围声音似乎顿了一下，然后又若无其事的继续下去。
过了一会，他的意识总算才勉强清醒过来。
记忆回归，他想起来了他是被自己爸爸给打昏迷了。那应该就是他把自己丢到了这个地方。
李天歌这才开始打量四周。他皱起眉头，发现眼前的地方他并不认识。
昏暗的室内四周都是石壁，正中央则是两块厚重的大门，看不清材质。几根火把点缀其上，为这片空间带来了一丝光明。
这里人很多。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谈天说地。语言之间很是粗俗，时不时还有人大打出手，但很快又被其他人制止。
李天歌还注意到，这里每个人穿着的衣服款式颜色基本都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上半身的身前一衣服都会已经印上一个大大的数字。
6，38，20，68……
李天歌连忙看着向自己。
只见胸前印着一个大大的“2”。
这个号码是干嘛的？
正当李天歌疑惑的时候，原本紧闭的大门忽然打开，一股猛烈的光线犹如脱缰的野马一般在室内纵横。
李天歌只觉刺眼，下意识的歪头，伸手格挡。
“这么多新家伙。”一个浑厚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玩味。像是找到了新玩具的孩子，却又多了一股嗜血的意味。
李天歌的眼睛渐渐适应了这股强光，把手放下，终于慢慢看清了来人。
来人好像一只怪物。
目测两米五的身高，两米的背宽。一只手伸出甚至比李天歌的两条腿都要粗！一身黑色背心绿色军裤，再配上脸上的伤疤，更平添几分狰狞。人站在那里看着像一座肉塔一般。无论是谁对上了都会升不起一丝一毫反抗的念头。
来人似乎并没有特意用力，所以浑身肌肉并没有特别明显。
“你……你是谁？！我们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其中一个人似乎早已被吓破了胆，但却仍色厉内荏的开口喊道：“你你你你知道我爸是谁吗？”
周围顿时传来一阵细微的嗤笑之声。
“呵呵，又死一个……”
李天歌瞳孔一阵收缩，这里竟还会死人！
然而不等李天歌多想，进门的那个大汉却是狰狞一笑。下一秒便是身形一闪，眨眼之间便出现到说话的那个人身前。
好快！李天歌面露震惊。
那人竟是依靠的纯肉体强度达到的那个速度！
一股剧烈的罡风猛地吹起，那人鼻子里便多出一股浓烈的汗味和血腥味。
一团浓厚的暗影将那人身躯包裹，那人战战兢兢的抬头，赫然便看到一张他此生见过的最恐怖的微笑！
忽然那人只感觉心脏骤然一紧，扑通一声，倒了下去。
大汉皱眉，伸脚碰了碰那人的身体，却只感觉再没有活人的反馈。
那人竟是被大汉活生生吓死的！
大汉面露不屑，啐了一口，向后伸手招呼两人，那两人被大汉点到，顿时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立马屁颠屁颠的跑来。
“把这玩意儿带上，跟我来。”说着，便朝前走去。两人面面相觑，只得用力把尸体抬起，勉强跟在了大汉身后。
走到门口，大汉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说道：“其余人先进去，排好队列！等我过来！”
声若洪钟，中气十足。听到这话的人都不敢磨蹭，赶忙起身站好。
话音落下，大汉领着两人先一步走出大门。
其余人在看不到大汉之后也开始争先恐后向前跑去，生怕跑慢了和那个人落得个一样的下场。
李天歌也跟在了队伍后面。
这时，一道略微猥琐的声音在其身后响起。
“诶兄弟，“萝卜头”是吧？”
李天歌回头，发现是一个长的贼眉鼠眼的中年男人喊住了自己。他皱皱眉，萝卜头？那是什么。
只见面前的这人生的一副又瘦又矮的身材，两只眼睛狭长，时不时流露出一道恶心的神情。李天歌不喜欢这个人。
见李天歌不说话，中年男人恍然大悟：“啊，就是第一次来的人，这里我们管叫萝卜头。”
“为什么要叫萝卜头？”
“你一会就知道了……看你是第一次来，这样，我就告诉你点情报。”中年男人揽住了李天歌的肩膀，这么说着，却是没有继续往下说的意思。
李天歌懂了，这是在和他要好处呢。
当场无奈的耸耸肩：“你也知道我才刚来，哪里有好处给你呢？”
中年男人反应过来，讪笑的摆摆手：“习惯了，习惯了……”
然后又正色道：“进了这里面，那你在外头的一切都没用了。”
“那什么有用？”
中年男人正色道：“功德。”
李天歌：？
“货币的名字叫做功德，每人初始一百功德，每天根据你欠的钱扣功德，到负一百就会把你杀了。计算公式是你欠的钱\/。”
“同时，离开这个地方的代价也是功德，攒满一万功德就可以出去，同时负债减去一半，攒满十万再出去则可以直接抵消债务。”
李天歌忍不住发问道：“那那些功德不够的人怎么办？只能等死了吗？”
“当然不是。”中年男人说到这里胸膛挺直了一下：“这就要说道我们这的独特机制——借功德。顾名思义，就是可以找人借功德。当你觉得功德不够的时候，你就可以向这里这首领借功德。”
“感觉没这么简单啊。”
“当然不简单，借来的功德终究不是你的，也就是说，这些功德要还回去的，所需要的钱就更多，而且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增加。”
“高利贷？”
中年男人点头。
“当然，你也可以找‘信得过’你的人借功德，不过这个还不还，该怎么还嘛，就全凭你能自己商量了。”中年男人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李天歌点点头。
“哦，还有一点，就是千万别杀人。”中年男人罕见的露出一副恐惧的神色。
“会被杀？”
“那不会，但是有比死掉还恐怖的事情。”
李天歌来了兴趣：“比死还恐怖的事？那是什么？”
两人混迹在人群中窃窃私语，中年男人左右看了看，发现没人注意他们，这才继续说道：“他们会把你关进一个洞窟，没人知道里面是什么，只知道出来的人——”
说到这里，中年男人咽了咽口水，继续说道：“都变成像是植物人一般，仿佛没有了自己的思考，死气沉沉的，每天只会机械式的活动，被我们称之为——原住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