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赫奢坐起来，跟林陌拉开了一点儿距离，“很安全，你可以放心，这里的食物也足够。”
“是吗，那就太好了，外面太可怕了。”前不久刚用尾巴抽碎了两个怪物的林陌感激的看着理赫奢，“谢谢，那我以后…可以住在这里吗？”
他的手又开始捏蛇尾巴尖儿了。
理赫奢努力克制，他只是想吸一下香气而已，怎么，怎么就……
林陌注意到他的眼神落在自己捏尾巴尖儿的手上，思考两秒，松开抓着尾巴的手。
得慢慢来，不急。
有时间。
他把放在理赫奢身上的尾巴收回来，挪到自己身后，“对了，你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吗？为什么我们学院会变成这样？”
尾巴上柔软温暖的感觉离去，很不适。
手心的柔软尾巴也没了。
理赫奢下意识收了一下手指，克制住，他道：“是侵入污染，最近宇宙里出现了一种新型的生物，本来只在太空活动，后来被人当普通太空生物狩猎回第一星之后，其他同类生物就拥有了不需要任何外物来到第一星的能力。”
“它们有很强的污染能力，能够扰乱人的认知，很难，几乎杀不死，之前有人说出了克制的办法，一只被克制住了，就以为对其他的怪物也有用，调动了大量人行动，我们学院也有人参与，就把污染带回来了。”
“原来是这样，你懂的好多。”
林陌崇拜的看着理赫奢，看的理赫奢不自在的转过头。
忽然，房间里响起声音，“主人，新生莫宁安正在破坏医疗舱，请问是否通知稽查队抓捕？”
与此同时，莫宁安眼睛猩红的在顶层走动，流畅的巨大羽翼张开，走动的时候羽翼在医疗舱上留下一道又一道伤口的景象投影出现在室内。
要不是莫宁安的一头长发，林陌都有点认不出这个一脸暴戾的存在。
这人跟莫宁安的温和差别太大了。
现在学校里可没有稽查队，任何不是学生的人都消失了。
“我去。”
理赫奢尾巴放到地面游动着朝门口走去，只不过这次他的尾巴尖微不可察的翘起，没有接触地面。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就是……不太想让林陌看到自己把他刚碰过的地方随意对待。
“你一个有点儿危险，我跟你一起。”
林陌三两步跟上理赫奢。
他是见识过莫宁安那一手控风能力的，再加上刚才看到的，莫宁安的翅膀轻轻一碰就留下那么深的口子，攻击力太强，他怕理赫奢的尾巴被切断。
理赫奢盯着林陌看了两秒，确定他脸上的表情是纯粹的担忧，并没有对自己的防备之后，点头答应，打开了门。
门打开的一瞬间，有锋利的翅膀扇进来，林陌道：“莫宁安？”
翅膀瞬间停滞，收回。
莫宁安出现在门口，他看都没看理赫奢一眼，目光紧紧盯着林陌，上下确定林陌没有受伤之后才松了口气，情绪有些失控的伸手紧紧把林陌抱进怀里。
他的羽翼也在收拢，想要圈住林陌。
但收拢到一半儿，就不得不停住了。
理赫奢面无表情的抓着翅膀，用力掰开，他想撕碎这破鸟的鸡翅膀，他也说不出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但……真的很不爽。
“莫先生。”理赫奢道：“你破坏了很多医疗舱。”
莫宁安：“嗯，等学校恢复正常我会给学校重新捐赠一批医疗舱，最新款的那种。”
林陌挣了一下，手掌抵着莫宁安的胸口把他推开。
之前宿舍楼那里血腥味浓重他没闻到，这会儿近距离接触他闻到了，莫宁安身上有种淡淡的茶香气，不涩，很清新的那种味道。
只有幻想种才会有属于自己的味道……
所以莫宁安跟理赫奢都是幻想种。
“你刚才出什么事儿了，为什么破坏医疗舱？是碰到怪物了？”
林陌观察着莫宁安的表情，发现莫宁安又恢复成了之前的温和模样，眼睛里的红也在褪去。
“没有，我回来之后发现你不见了，以为你遇到危险了。”莫宁安垂眸看着林陌。
林陌的眼睛很干净，没有以前他从别人眼里常常会看到的钦慕。
他知道，林陌不喜欢自己。
所以他只是无奈的低声道：“我们是朋友，我很害怕你出事。”
放屁。
冷眼旁观的理赫奢只觉得这个新生过分可笑。
朋友？
朋友会用这种恨不得舔遍全身的表情看对方？
朋友会下意识让自己的第二体征靠近？
人的第二体征都是有排他性的，除非喜欢的恨不得融为一体，否则第二体征基本不会凑近别人的第二体征。
看那鸡翅膀尖儿都快钻进尾巴堆里了！
“我进去了。”理赫奢感觉自己情绪不对，转身往房间里游走。
明明中毒的是林陌，为什么他却感觉不对劲。
“等等我！”
林陌下意识跟上去。
莫宁安脸色发白，“我给你买的吃的……”
林陌的身影消失在门后，门严丝合缝的关闭。
莫宁安垂下的手握紧。
为什么……选择一个仅仅认识不到一个小时的人，都不选择他。
他就这么不重要？
内心有一道细小的声音在反驳。
“不是的，我很重要，他很喜欢我，我喜欢帮他，他一直说喜欢我的…他只是，还没认出我而已……”
*
理赫奢看着毫不犹豫甩开莫宁安跟他进来的林陌，心情微妙的变好了。
机器人已经做好了食物，他走过去坐下，看了眼跟过来但不坐下，只眼巴巴看着他，似乎在等他开口的林陌。
理赫奢：“…要一起吃吗？”
“谢谢！”
林陌毫不犹豫的坐下，尾巴散开，搭在了盘在地上的长长蛇尾上。
漆黑的蛇尾凉冰冰的。
理赫奢看了眼似乎什么都没感觉到的林陌，又看了眼慢悠悠的，一下一下轻轻拍着蛇尾的蓬松大尾巴。
莫名的，心情又好上了两分。
不过他是绝对不会在脸上表现出这种心情好的。
吃完东西，机器人收拾碗筷，打扫卫生。
林陌亦步亦趋的跟在理赫奢身后。
理赫奢进入卫生间，看着身后跟进来的林陌，脸上的冷淡终于有了一丝裂缝。
“…你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