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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9章 鬼王非常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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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上回,幽冥血海,无风亦无浪,唯有粘稠得化不开的猩红在缓缓流淌、蠕动。这血水沉重如融化的铅汞,散发着一种混合了万年尸骸腐朽与魂魄被碾碎后的极致腥甜,又带着一丝令人神魂冻结的阴寒。在这片死寂的猩红之上,悬浮着一座巨大无比的白骨之门。

那不是寻常的骸骨堆砌。门框由无数巨大得超乎想象的脊椎骨扭曲虬结而成,惨白中泛着幽暗的油光,仿佛被尸油浸透了无数岁月。门楣则是一排排巨大而空洞的颅骨,眼眶深邃如通往九幽的隧道,下颌骨无声地张开着,凝固着永恒的、无声的哀嚎与诅咒。巨门表面,密密麻麻镶嵌着数不尽的细小骨片,每一片都镌刻着扭曲痛苦的符文,幽绿色的磷火在这些符文的沟壑里明灭不定,像无数只怨毒的眼睛在眨动。

这便是幽冥之地的出口,生与死、阳世与阴间的界限——万骸之门。

此刻,这沉寂了不知多少岁月的巨门,正发出一种令人牙酸的、仿佛千万根朽骨同时摩擦碾碎的呻吟。那沉重的、仿佛由整座阴山铸成的门扉,正以一种缓慢到令人窒息的姿态,向内开启。粘稠的血海被门扉推开,激起沉闷的暗红色波澜。

当门缝开启至仅容一人通过的宽度时,一道身影从中一步踏出。

幽冥鬼王!

他踏出的刹那,门内翻涌的血海和门外凝固的虚空仿佛被投入巨石的湖面,骤然扭曲、震荡。浓郁的、足以吞噬一切光线的幽冥死气,如同溃堤的洪流,以他为中心轰然爆发!那死气并非简单的黑暗,而是粘稠、冰冷、带着亿万冤魂尖啸的实质阴云。它翻卷着,瞬间膨胀,吞噬了门前的血海,更如一张无边无际的巨口,贪婪地向着上方那灰蒙蒙、死气沉沉的幽冥天穹蔓延开去。

这黑云遮天蔽日,所过之处,连幽冥之地本身那黯淡的微光都被彻底吞噬,只剩下纯粹的、令人绝望的虚无之暗。云层深处,隐约可见无数扭曲的鬼脸在挣扎、咆哮,那是被鬼王炼化入自身领域的亿万凶魂厉魄,它们的存在本身,就是最深的诅咒与恐惧。

鬼王悬停在翻涌的黑云核心,身影模糊不清,唯有一双眼睛亮得骇人。那并非人类眼眸的光泽,而是两团在绝对黑暗中燃烧的、冰冷的幽绿鬼火。火焰深处,是凝固了万载寒冰的漠然,是对一切生灵存在的天然蔑视,以及一丝刚刚挣脱樊笼、即将搅动风云的、压抑不住的贪婪与暴戾。

他微微侧首,目光扫过身后那正缓缓关闭、发出沉重摩擦声的万骸之门。那眼神里没有丝毫留恋,只有一种甩脱了沉重枷锁的轻松,以及迫不及待要宣泄力量的渴望。幽冥之地的死寂与束缚,早已令他这头凶戾的鬼中之王感到窒息。

“阳世……”一个嘶哑、冰冷,仿佛无数砂砾在金属罐中摩擦的声音,从黑云深处幽幽传出,带着一种刺骨的寒意,穿透了幽冥死气的屏障,在虚空中留下细微的、仿佛空间被冻结碎裂的痕迹。“久违了。”

话音未落,那磅礴无边的黑云猛地一收,如同巨兽吸气,体积骤然缩小凝练,化作一道更为深沉、更为迅疾的黑色流虹。这流虹不再像之前那般铺天盖地地展示威能,而是将所有凶戾死气内敛,压缩到极致,呈现出一种纯粹的速度与毁灭的质感。它撕裂了幽冥与阳世之间那层脆弱而混乱的界膜,没有惊天动地的爆响,只有一声如同布帛被无情撕开的、令人心悸的“嗤啦”锐响。

鬼王,裹挟着幽冥最深沉的恶意与积压万载的凶戾,向着东方,破界而去!

他化身的那道黑色流虹,其速度已超越了凡俗目光所能捕捉的极限,在浩瀚无垠的苍穹之下,只是一道一闪即逝的、切割虚空的墨痕。下方,苍茫大地如一幅无边无际的卷轴在急速倒退。巍峨连绵的山脉,在鬼王的视野里,不过是匍匐在大地上的、凝固的墨绿色皱纹。奔流不息的大江大河,亦化作蜿蜒曲折、闪烁着微弱银光的细线。

从幽冥之地那永恒的压抑与粘稠的血色中挣脱,此刻高速掠过这充满生机(尽管在他眼中只是待宰的血食)的阳世山河,一股久违的、近乎暴虐的畅快感在鬼王沉寂万年的冰冷心核中滋生、膨胀。黑云内部,那亿万被禁锢的凶魂似乎也感应到了主宰者的情绪,发出更加尖锐、更加狂乱的无声嘶嚎,汇成一股无形的精神风暴,激荡着周遭稀薄的云气,使之扭曲成怪诞的形状。

他飞越千山万水,横跨无尽疆域。下方景致从莽荒森林变为千里沃野,又从繁华人间城池化为杳无人烟的戈壁荒原。时间在这种极致的速度下仿佛失去了意义,唯有空间在脚下疯狂流逝。

不知飞遁了多久,或许是几个时辰,或许是一日。前方大地之上,一种截然不同的、令人心悸的破碎感骤然攫住了鬼王的感知。

那里,本应是一座顶天立地、气吞万里的磅礴巨岳,曾是妖族威震四方的圣地——天妖山。然而此刻,映入鬼王幽绿鬼瞳的景象,却是一片触目惊心的、深陷于大地深处的巨大疮疤。

山,没了。

不,更准确地说,是被一种无法想象、无法抵御的沛然巨力,硬生生地从大地上“抹”去了!原地只留下一个巨大到令人绝望的深坑,仿佛大地被一颗来自域外的星辰狠狠砸中。坑壁陡峭如斧劈刀削,裸露着层层叠叠、色彩斑驳的破碎岩层,一直延伸到深不见底的黑暗之中。坑的边缘犬牙交错,呈现出一种被暴力撕扯、熔融后又急速冷却的狰狞状态。坑底深处,隐约可见暗红色的光芒在缓缓流淌、蠕动,那是地心熔岩在巨大创伤下被迫涌出,如同大地流淌的、滚烫而污浊的血液。

深坑上方,取代了曾经巍峨山体的,是悬浮的死亡。那是一片无边无际、混乱狂暴的能量之海。空间本身在这里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玻璃般的质感,布满了密密麻麻、纵横交错的漆黑裂痕。而在这些裂痕之间,在破碎的空间碎片边缘,漂浮着无以计数的法则碎片!

它们像是被打碎的、巨大神器的锋利残片,又像是凝固了的、狂暴能量的结晶体。形态各异,大小不一,有的如擎天巨柱的断茬,闪烁着金属般的冷硬光泽;有的如扭曲的闪电,凝固在半空,边缘跳跃着刺目的能量火花;有的则像半融化的琉璃,流淌着迷离而危险的光晕;更多的,是细小如尘、却又锋利得足以切割灵魂的法则微尘,形成一片片悬浮的、闪烁着致命寒光的雾霭。这些碎片彼此碰撞、湮灭、又缓慢地旋转,发出低沉的、如同亿万只毒蜂同时振翅的嗡鸣,又夹杂着尖锐的、仿佛空间被持续切割的嘶嘶声。

一股混杂着毁灭、绝望、以及某种至高无上意志残留的恐怖气息,如同无形的潮水,从那深坑和碎片之海中弥漫开来,即便隔着遥远的距离,也足以让寻常仙神神魂战栗,道心不稳。

鬼王化身的那道黑色流虹,在这片天地疮疤的边缘,骤然停顿。翻涌的黑云重新凝聚出他那模糊而威严的身形,悬停在距离那法则碎片风暴尚有一段距离的虚空。他幽绿的鬼火双眸,冰冷地扫视着下方那片被彻底打沉的绝地。

没有怜悯,没有震惊,只有一种近乎刻薄的审视。

“呵……”一声冰冷刺骨、带着浓重鼻音的嗤笑,从黑云深处滚出,如同寒冰碎裂。这笑声本身就像无形的冰锥,刺破了周围沉闷的死寂,让悬浮的法则碎片都似乎微微震颤了一下。

“天妖老祖……天妖皇……”鬼王的声音缓慢而清晰,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针,扎向这片早已死去的废墟,也扎向那两位早已灰飞烟灭的妖族巨擘。“废物!”

那两个字,被他用极度轻蔑、极度鄙夷的语调吐出,仿佛在评价两堆无用的垃圾。

“雄踞一方,自诩妖道至尊,执掌万妖气运……结果呢?”他幽绿的目光如同实质的探针,扫过那些依旧散发着恐怖波动的法则碎片风暴,语气里的嘲讽几乎要溢出来,“连自己的老巢都护不住,被人从这天地间硬生生抹去,连带着自家的道统根基,都化作了这天地间一道丑陋的伤疤,一堆碍眼的垃圾!废物中的废物!”

在他眼中,这残留的、足以灭杀大能的法则碎片风暴,并非战斗惨烈的证明,而是那两个老对手无能到极致的耻辱柱!是它们连自身力量都无法完全掌控、被人彻底击溃后留下的烂摊子!

“连死,都死得如此不体面,如此……无用。”鬼王最后下了定论,语气冷漠得像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他甚至懒得去仔细感知那残留力量中蕴含的、足以令他这鬼道巨擘也感到一丝威胁的恐怖意志。失败者的残骸,不值得他幽冥鬼王浪费半分心神去分析、去警惕。

他停留的时间极短。最后瞥了一眼那巨大的、如同大地泣血伤口的深坑,以及其中混乱狂暴的法则碎片之海,黑云深处发出一声意义难明的、混杂着不屑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的冷哼。

黑云再次涌动,那道切割虚空的墨色流虹重新凝聚,没有丝毫留恋,更无半分对这片绝地的忌惮,倏然加速,化作一道更细、更锐利的黑线,径直穿透了前方那混乱破碎的空间边缘,向着更东方的天际,激射而去!速度比之前更快,带着一种迫不及待要远离这“失败者坟场”的意味。

他飞遁的方向,直指东方人族腹地,那片传说中最为富庶、也最为核心的区域——洛城及其周边。

黑云的速度快到了极致,大地在脚下模糊成一片流动的色块。下方景致飞速变幻,莽莽山林被甩在身后,广阔的平原铺展开来,点缀着星罗棋布的村落和城镇。人烟的气息越来越浓郁,那是一种混杂着烟火、耕作、牲畜以及无数生灵聚集所特有的“生”之气息。这股气息对幽冥鬼王而言,如同黑暗中的火炬,带着强烈的诱惑与令他本能厌恶的光明暖意。

他的鬼识早已如同无形的蛛网,谨慎地铺展开来,覆盖着下方广阔的区域,捕捉着一切值得注意的能量波动和灵魂气息。然而,他的感知如同探入深潭的石子,并未触及到任何能引起他警觉的涟漪。下方的人族城镇,在他眼中不过是蝼蚁的巢穴,那些微弱的修士气息,更是如同萤火之于皓月,不值一哂。

就在他高速掠过一座名为“枫林渡”的凡人重镇上空,距离目标洛城已不过万里之遥时——

毫无征兆地!

一股冰冷、宏大、仿佛自九天之上垂落的意志,如同无形的、贯穿天地的神罚之矛,骤然降临!

这意志并非狂暴的冲击,而是一种绝对的、不容置疑的“锁定”。它精准无比地穿透了鬼王护身的幽冥黑云,无视了他那足以扭曲感知的鬼道秘法,像最精准的铆钉,瞬间钉死了他真灵的核心!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并非作用于躯体,而是直接冻结了鬼王那万年不化的冰冷神魂!他那翻涌的黑云猛地一滞,如同奔腾的江河瞬间遭遇了绝对零度的寒流,速度骤降,连形态都出现了刹那的僵硬。

“?!”鬼王幽绿的鬼瞳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一股源自生命本能的、足以冻结思维的巨大警兆,如同冰水当头浇下,瞬间淹没了他的所有感知!那并非力量的直接碰撞,而是更高层次存在的注视,是捕食者俯瞰猎物的绝对掌控感!

是谁?!

他庞大的鬼识以前所未有的强度疯狂扫荡四周虚空,如同受惊的毒蛇向四面八方喷射毒液!天空、大地、云层深处、空间夹缝……所有维度,所有角落!他的感知提升到了极致,每一缕神念都绷紧如弦,捕捉着最细微的能量涟漪、最轻微的空间褶皱。

然而,徒劳!

那锁定他的意志,如同无垠的星空本身,无处不在,又无迹可寻。它并非来自某个具体的点,更像整个天地都化作了冰冷的囚笼,而他就是笼中那只被无形视线牢牢钉死的飞蛾。鬼王那足以洞穿幽冥、窥探阴阳的神念,扫过之处,只有一片死寂的、毫无异常的虚空。没有强大的能量源,没有潜藏的身影,没有阵法的波动……什么都没有!

除了那如同附骨之蛆、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沉重的恐怖意志!

“不可能!”鬼王心中第一次掀起了惊涛骇浪。以他之能,竟被人如此悄无声息地锁定,甚至无法找到对方的源头?这简直是奇耻大辱!更是一种颠覆认知的威胁!一丝极其微弱的、被他强行压下的寒意,悄然爬上了他那早已冰冷万年的鬼躯。黑云内部,亿万凶魂的尖啸声仿佛被扼住了喉咙,瞬间变得低沉而混乱,充满了无名的恐惧。

这突如其来的、完全超出掌控的变故,让鬼王心中警铃大作,一股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上他的神魂。东方洛城……似乎远比他预想的更加危险!他本能地想要改变方向,暂避锋芒。然而,那锁定他的意志如同附骨之疽,无论他如何催动黑云,那被锁定的沉重感都如影随形,仿佛他所有的挣扎都在对方冰冷的注视之下,显得如此徒劳可笑。

短暂的惊骇之后,一股被冒犯的滔天怒火瞬间压倒了那一丝不安。他幽冥鬼王,岂是任人窥视的猎物?

“哼!装神弄鬼!”一声饱含戾气的冷哼从黑云中炸响,如同惊雷,震得下方云层翻滚破碎。“管你是何方神圣,敢窥视本王,定要你形神俱灭!”

黑云非但没有减速或转向,反而猛地向内塌缩凝聚,变得更加凝练、更加幽暗,速度再次飙升!如同一支饱含怨毒与凶戾的黑色箭矢,裹挟着被激怒的凶威,不顾一切地朝着东方——那道意志最有可能的源头,洛城方向,狠狠射去!他要主动出击,揪出那个胆敢锁定他的存在,将其撕成碎片!

他倒要看看,这阳世人族之地,除了那个据说坐镇中央的人族首领张诚君,还有谁配做他的对手?而张诚君……鬼王心中掠过一丝轻蔑的冷笑,传闻或许夸大其词,天妖山那两个废物的覆灭,不过是他们太弱罢了!

带着这种被挑衅的暴怒和一丝源自实力的盲目自信,鬼王化作的黑色箭矢,撕裂长空,速度更快,凶焰更炽,直扑羊城方向!

黑云如墨,其速如电。下方大地的轮廓飞速变得清晰,河流如闪亮的玉带,道路如交错的刻痕,大片大片的农田呈现出规则的几何图案。远处,一座庞大城池的轮廓在地平线上逐渐显露。那城池气势恢宏,城墙高耸如连绵的山脊,在阴沉的天空下呈现出一种铁灰色的厚重质感。无数细小的建筑鳞次栉比,一直延伸到视野尽头。人烟的气息浓郁得化不开,如同无形的热浪扑面而来。

羊城!洛城最重要的附城之一,扼守要冲,人烟辐辏,亦是东方人族气运汇聚之地。

鬼王那庞大的鬼识早已如同无形的触手,贪婪地扫过下方这座富庶的人族巨城。无数鲜活的、充满“生”气的灵魂在他感知中如同黑夜里的篝火,散发出诱人的光热。他几乎能“嗅”到那亿万生灵汇聚而成的精神洪流所散发的独特“馨香”——那是力量,是血食,是滋养他幽冥鬼道的无上补品!

一丝残忍的、混合着吞噬渴望的狞笑,在他那模糊的黑云面孔上勾勒出来。锁定他的意志?待他吞噬了这座巨城百万生灵的精血魂魄,炼化了这磅礴的人道气运,管他什么存在,都要在他的幽冥鬼域中哀嚎湮灭!

距离羊城已不足千里!这点距离,对他而言不过瞬息之事。

黑云翻腾,速度不减反增,带着一种毁灭前的兴奋,准备将这座巨城纳入自己的阴影之下,开始一场血腥的盛宴。

就在此刻!

前方,距离羊城高大城墙约莫千里的虚空之中,那片空无一物、只有稀薄云气的天穹,毫无征兆地“凝固”了。

不是比喻,而是字面意义上的凝固!

流动的风,静止了。飘荡的云絮,定格了。甚至连光线,都在那片区域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如同透过厚厚水晶折射后的迟滞感。空间本身,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强行抚平、压实,化作了一块巨大无比、绝对透明的琉璃。

鬼王化作的黑色箭矢,正以雷霆万钧之势,一头撞向这片凝固的虚空!

“嗡——!”

没有惊天动地的撞击声,只有一声沉闷到令人心脏骤停的、仿佛巨锤砸在万载玄冰上的震鸣!鬼王那凝练如实质、足以撞碎山岳的黑云箭矢,在接触到那片凝固空间的刹那,猛地一滞!

一股沛然莫御、仿佛整个天地意志具现化的恐怖阻力,毫无花架地作用在他身上!高速带来的庞大动能瞬间被抵消、吞噬!黑云剧烈地翻滚、扭曲,表面如同沸腾的墨汁,发出嗤嗤的、被强行遏止的哀鸣。鬼王感觉自己像是撞上了一堵由整个大地核心压缩而成的叹息之壁,神魂都为之剧震!

翻滚的黑云被这股巨力强行遏止、向后倒卷,如同撞上礁石的狂潮。黑气剧烈地涌动、溃散,勉强才在后方重新凝聚出鬼王那模糊而略显狼狈的身形。他悬停在凝固虚空的边缘,幽绿的鬼瞳第一次爆射出惊疑不定、混杂着暴怒的寒芒,死死盯向前方。

那片凝固虚空的中心,空间如同水波般,漾开了一圈极其细微的涟漪。

一道身影,无声无息地浮现。

仿佛他亘古以来就站在那里,只是此刻才被人“看见”。

来人一身月白道袍。那袍服素净到了极致,没有任何纹饰,没有任何点缀,唯有那种纯净的、仿佛凝聚了月华清辉的白色。袍袖宽大,在凝固的虚空中自然垂落,纹丝不动,不染纤尘。道袍的主人,身形颀长挺拔,负手而立。他的面容并不如何凌厉,反而带着一种古井无波的平静,眼神深邃,如同容纳了整片星海,又似映照着世间万象,却唯独没有一丝波澜。他站在那里,便如同一个绝对的“点”,一个定格的“锚”,将周围混乱的空间、流动的时光、乃至鬼王那翻腾的凶戾之气,都强行镇压、凝固、归复于一种绝对的秩序之中。

他出现得如此突兀,却又如此自然,仿佛天地运行至此,他本该在此处。

鬼王周身翻涌的黑云骤然向内收缩,如同受惊的猛兽竖起了全身的尖刺。那凝固虚空带来的恐怖阻力,以及眼前这道月白身影所散发出的、那种仿佛与天地法则融为一体的绝对存在感,都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对方的气息,如同无垠的深海,表面平静,深处却蕴含着足以碾碎星辰的恐怖力量。那锁定他的冰冷意志,源头正是此人!

“你是谁?”鬼王嘶哑阴森的声音猛地炸开,如同无数生锈的铁片在刮擦,带着被冒犯的狂怒和一丝竭力掩饰的惊悸。这声音并非简单的声波,更蕴含着冲击神魂的鬼道魔音,化作一道道扭曲的、肉眼可见的黑色音波涟漪,如同毒蛇的信子,凶狠地噬向那月白身影。“为何拦本王去路?找死不成!”

那蕴含着鬼道魔音、足以震碎寻常修士神魂的黑色音波,在触及到月白身影身前十丈范围时,如同冰雪投入熔炉,无声无息地消融、湮灭,连一丝涟漪都未能荡起。那凝固的空间屏障,仿佛一道无形的天堑。

月白道袍的身影依旧平静地伫立着,深邃的目光落在鬼王那翻腾的黑云之上,如同在看一件死物,一件即将被处理的麻烦。他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无比地穿透了空间的距离,直接烙印在鬼王的神魂深处,每一个字都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仿佛天地法则在低语:

“呵呵……”一声极其平淡、甚至听不出任何情绪的笑声,却让鬼王周身的黑云都为之不安地一颤。

“鬼王?”那身影继续开口,语气平淡得如同在陈述一个早已注定的结局,“我正想找你。”

他微微顿了顿,目光仿佛穿透了翻涌的黑云,直视着鬼王那幽绿鬼瞳的核心,一种无形的、冰冷的压力瞬间笼罩了鬼王全身。

“你倒是自己送上门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甚至不给鬼王任何思考、任何回应、任何施展手段的机会!

“轰隆——!!!”

不是雷霆,却比万雷齐鸣更加震撼心神!那是整个天地法则被强行驱动、被扭曲、被塑形的恐怖轰鸣!

鬼王头顶上方,那片原本灰蒙蒙、流动着稀薄云气的天穹,毫无征兆地塌陷了!并非物理意义上的崩塌,而是空间本身被一种无法理解、无法抗拒的伟力硬生生撕裂、压缩、重塑!

一只手掌!

一只巨大到无法想象的手掌,破开了苍穹的“幕布”,悍然降临!

这只手,覆盖了目力所及的整个天空!掌心纹理清晰无比,却并非血肉肌肤的纹路,而是一条条奔涌流淌的璀璨星河!无数星辰在其中生灭沉浮,演化着宇宙的起源与终结!掌纹则是大道法则的具现,是开天辟地时留下的原始刻痕,散发着洪荒古老、至高无上的气息!五指如同支撑天地的五根神柱,指尖缭绕着混沌初开时的原始气息,丝丝缕缕垂落,便将下方的空间压得呻吟不止,浮现出无数蛛网般的漆黑裂痕!

它出现的毫无声息,却又带着一种覆盖一切、终结一切的绝对意志!速度超越了思维的极限,仿佛从“存在”这个概念诞生的源头,便已注定要在此刻、此地落下!

鬼王只觉眼前一暗,整个心神、整个鬼躯、连同他周围所有的空间、光线、乃至时间本身,都被那只覆盖了视野全部、流淌着星河的恐怖巨掌所充斥、所冻结!一种源自生命最底层的、面对绝对碾压的、最纯粹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死了他的神魂!他甚至来不及思考,来不及愤怒,只剩下一个本能驱动的念头——

逃!

“吼——!!!”

一声混合了绝望与疯狂的尖利鬼啸从黑云核心炸开!鬼王那庞大的黑云之躯在千分之一刹那,猛地爆散!

不是简单的分散,而是施展了他压箱底的保命绝技——万鬼同悲·千影遁虚!

爆散开的黑气,并非烟雾,而是瞬间分化出成千上万道凝练如实质、形态各异、散发着浓烈幽冥死气的鬼影分身!每一道分身都拥有他一丝本源鬼气,气息与本体几乎一模一样,难辨真假!有的如狰狞夜叉,手持钢叉;有的如幽魂厉魄,尖啸摄魂;有的化作无形阴风;有的融入空间涟漪……成千上万道鬼影,如同被投入沸水的墨滴,向着四面八方、上下左右、甚至不同空间维度的缝隙,以超越极限的速度疯狂逃窜!

这是鬼王在幽冥血海深处,观摩亿万凶魂挣扎沉浮而悟出的无上遁法,是他压箱底的保命底牌!他自信,除非是掌控了完整空间法则、能同时禁锢所有维度的无上存在,否则绝无可能将他真身留下!

然而,下一瞬,鬼王那分化万千的意识核心,同时感受到了……绝望!

那只覆盖星穹的巨掌,落下了!

它落下的姿态,依旧是那么平淡无奇,甚至带着一种慢条斯理的优雅。但就在它五指开始收拢的瞬间——

“嗡——!”

一种无法形容、无法抗拒的“域”,以巨掌为中心,骤然降临!这并非有形的结界屏障,而是……“存在”本身的定义被强行改写!

巨掌笼罩范围之内,上下、左右、前后、过去、未来……所有方向,所有维度,所有“逃遁”的可能性,被彻底抹除!空间被彻底固化、锁死,比万载玄冰坚硬亿万倍!时间被彻底锚定、凝固,不再流动!因果被强行收束,只留下唯一的结果——被擒拿!

那成千上万道疯狂逃窜的鬼影分身,如同被冻结在巨大琥珀中的蚊虫,瞬间定格!它们保持着各种狰狞逃遁的姿态,却连一丝一毫都无法再移动!紧接着,那无形的、绝对禁锢的“域”微微震荡。

“噗!噗!噗!噗!噗……”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一连串密集得令人头皮发麻的、如同气泡被戳破的轻微声响。

定格在虚空中的万千鬼影分身,在同一刹那,如同被无形的亿万根针同时刺穿的幻影,无声无息地、彻底地溃散、湮灭!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没有逸散出丝毫能量,仿佛它们从未存在过!鬼王那分化出去逃遁的意识碎片,如同暴露在烈日下的霜雪,瞬间被蒸发、抹除!连带其中的本源鬼气,都被彻底净化!

真正的烟消云散!

“不——!!!”

一声凄厉到超越了声音极限、仿佛来自灵魂最深处被碾碎时的惨嚎,猛地从巨掌笼罩范围的核心爆发出来!那是鬼王真身发出的、包含了所有分身被瞬间湮灭带来的反噬剧痛、以及面对绝对力量碾压时最原始恐惧的终极哀鸣!

他所有的倚仗,所有的骄傲,所有的凶戾,在这只流淌着星河、掌控着存在的巨掌面前,脆弱得如同狂风中的烛火!

逃?无处可逃!遁?无路可遁!

那巨掌的五指,如同五根合拢的天柱,带着一种不容置疑、不容反抗的绝对意志,继续向他收拢!

鬼王疯狂了!他如同落入绝网的困兽,爆发出毕生最凶悍、最绝望的反扑!

“幽冥血海,听吾号令!蚀骨销魂!”他嘶吼着,模糊的黑云之躯猛地燃烧起来,化作一片粘稠翻腾、腥臭扑鼻的幽冥血焰!这血焰蕴含着极致的污秽与诅咒,是他炼化幽冥血海本源所得,能污秽法宝,侵蚀神魂,腐蚀万物法则!血焰滔天,化作一条咆哮的血色孽龙,张牙舞爪地逆冲向那收拢的擎天巨掌!

同时,他双瞳幽绿鬼火炽燃如阳:“万魂噬心!”两道凝练到极致的惨绿色魂刺,无视空间距离,直接射向那月白身影的眉心!这是最阴毒的灵魂攻击,专灭真灵!

鬼躯内部,无数古老的幽冥符文疯狂闪烁:“九幽借法,破界神梭!”他整个身体剧烈扭曲,试图燃烧本源,强行撕裂这片被禁锢的时空,遁入九幽夹缝!

然而——

那逆冲而上的幽冥血焰孽龙,在接触到巨掌掌心流淌的星河光辉时,如同沸汤泼雪,发出一阵刺耳的“滋滋”声,庞大的血焰龙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融、湮灭,连一丝波澜都未能在那星河掌纹中荡起!那足以污秽神器的幽冥秽气,在至高法则演化的星河面前,渺小得如同尘埃!

那两道无声无息、歹毒无比的惨绿色魂刺,刚刚脱离鬼王本体,射向月白身影,就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无质却又绝对存在的叹息之墙。“啵!啵!”两声轻响,如同气泡破裂,魂刺直接溃散,消弭于无形。那月白身影深邃的眼眸甚至未曾转动一下,仿佛拂去了两粒微不足道的尘埃。

至于那燃烧本源、试图撕裂空间遁走的秘法……鬼王只感觉自己撞上了一块由整个位面压缩而成的铁板!那禁锢一切的“域”,其稳固程度远超他的想象!空间壁垒比星辰核心还要坚硬亿万倍!他拼尽全力的冲击,如同蚍蜉撼树,非但未能撼动分毫,反而引来了那无形禁锢之力的猛烈反噬!

“噗!”鬼王那翻腾的黑云之躯猛地向内塌陷了一大块,仿佛被一只无形的重拳狠狠砸中!源自幽冥本源的鬼气剧烈震荡、溃散,连那幽绿的双瞳鬼火都瞬间黯淡下去,几乎熄灭!一股撕裂神魂的反噬剧痛席卷全身,让他发出更加凄厉的惨嚎。

绝望!

彻彻底底的绝望!

所有的挣扎,所有的反抗,所有的底牌,在这只巨掌和那月白身影面前,都成了徒劳无功、可笑至极的表演!对方甚至未曾真正出手,仅仅是一道意志、一只手掌的落下,便已将他逼入了绝对的死地!

就在这濒临彻底崩溃的边缘,在擎天巨掌的五指即将彻底合拢、将他如同蝼蚁般捏碎的千钧一发之际,鬼王那被恐惧和剧痛充斥的神魂中,一个此前被他嗤之以鼻、极度轻蔑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

天妖山!

那被打成的巨大疮疤!那悬浮的、混乱狂暴的法则碎片之海!那残留的、令他当时不屑一顾的恐怖气息!

天妖老祖……天妖皇……

他们不是废物!

一股冰冷的、足以冻结他所有思维的寒意,瞬间淹没了他!他终于明白了!不是那两个老对手太弱,而是……眼前这个存在,太强!强到了完全超乎他理解、超乎他想象的境地!

“呃啊啊啊——!!!”

在神魂被彻底碾碎、意志被完全压垮的最后一刻,鬼王发出了最后一声嘶哑扭曲、充满了无尽悔恨与明悟的惨嚎,这声音穿透了黑云,回荡在被巨掌禁锢的虚空中:

“原来……原来天妖老祖和天妖皇……不是废物……是你……是你张诚君……太强了!!!”

他喊出了那个名字!那个代表着人族至高力量、坐镇中央、威压四方的名字!这一刻,所有的轻视,所有的狂妄,所有的谋划,都在这个名字面前,在他自身的无力挣扎面前,化作了最讽刺的笑话!

“张诚君”三个字出口的瞬间,那收拢的擎天巨掌,五根流淌着星河、烙印着原始道痕的手指,也恰好合拢。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没有能量爆发的冲击波。

只有一种绝对的、不容置疑的“覆盖”与“掌握”。

鬼王那翻腾挣扎、爆发出最后凶戾血焰和魂刺的黑云之躯,如同被投入熔炉的雪花,瞬间停止了所有动作。翻涌的黑气、燃烧的血焰、扭曲的鬼影……所有形态,所有挣扎,都在那合拢的五指间被强行压缩、禁锢、归复于一点!

当那只流淌着星河的巨掌再次张开时,掌心之中,悬浮着一枚拳头大小的、近乎完美的光球囚笼。

囚笼晶莹剔透,内蕴无数细密流转、玄奥莫测的金色符文,如同活物般缓缓游走,构筑成坚不可摧的法则之壁。囚笼内部,不再是翻腾的黑云,而是一团被压缩到极致的、粘稠如墨汁的幽冥鬼气。这团鬼气仍在微微蠕动,如同活物,却再也无法扩散分毫,被那金色的法则符文牢牢锁死、镇压。

透过那晶莹剔透的囚笼壁,被压缩成一团的鬼气表面,如同被强行压平的黑色水银镜面,清晰地映照出了鬼王此刻的“形态”——那不再是什么威严的鬼云,也不是狰狞的鬼影,而是一团不断扭曲、挣扎、变幻着各种痛苦绝望面容的、纯粹而污浊的黑暗本源!一张张或愤怒、或恐惧、或哀嚎的鬼脸在他扭曲的“躯体”上飞快地浮现又湮灭,如同沸腾的沼泽里冒出的绝望气泡。

幽冥鬼王,这位曾踏出万骸之门,睥睨幽冥血海,视天妖山覆灭为笑谈的鬼道巨擘,此刻被压缩成一团污浊的黑暗,囚禁在这枚小小的光球之中。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到了自己——不再是俯瞰众生的主宰,而是一团被绝对力量轻易拿捏、囚禁、呈现出最狼狈、最丑陋、最无助形态的……失败者。

囚笼之外,张诚君那月白色的身影依旧平静地悬浮在凝固的虚空中,深邃的目光落在掌心的光球之上,无悲无喜。他仿佛只是随手处理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指尖微动,那枚囚禁着幽冥鬼王的光球便化作一道流光,没入他宽大的袖袍之中,消失不见。

凝固的虚空恢复了流动,风开始吹拂,云絮继续飘荡。下方,庞大的羊城依旧矗立,无数凡人依旧过着他们的生活,对刚刚发生在头顶苍穹之上、那决定了一位鬼道巨擘命运的无声交锋,毫无所觉。

唯有那被彻底抹平了痕迹的战场边缘,几缕稀薄的黑气如同濒死的飞蛾,徒劳地在微风中飘散,最终彻底消失在澄澈的天光里,仿佛从未存在过。

欲知后事如何?请关注我的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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