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启忍下心里酸涩，甩开顾池南的手。
“随便你怎么想吧！”
江启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顾池南下意识想去追，刚迈出去的脚还是顿住。
他站在原地，眼底全是挣扎的痛苦。
江启驱车离开，一路上，攥紧方向盘的手很用力，手臂上青筋暴起，踩着油门的脚，直接踩到底。
车在公路上飞驰，险些撞上路边围栏，好在江启反应够快，踩下刹车。
车猛地停下，惯性的原因，身体往前扑，额头磕在方向盘上，江启疼得脸都白了。
趴在方向盘上，平时不怕疼的人，现在觉得很疼，疼得他鼻子有点泛酸。
妈的！
就算他是性子恶劣惯了，不在乎别人的死活，的确不是好人，但顾池南今天说的话也太过伤人！
在顾池南眼里，自己彻头彻尾就是那种人吗？！
这时候，有人前来敲车窗。
“您好……您没事吧？看到你的车突然停下来？需要帮助吗？”
江启打下车窗，说了句不用，启动车子离开。
下午。
张文旭处理完私房菜馆的事，回到公司，发现江启冷着脸，以他为中心散发出令人胆战心惊的低气压。
张文旭犯愁。
中午江总不是跟顾池南一起走的吗？
两个人又吵架了？
张文旭暗暗深呼吸一口气，只能打起十二分精神去做事，避免被心情不好的江启抓到小辫子，骂得狗血淋头。
往后一周里，江启跟顾池南没有任何联系，不打电话，不发信息。
如张文旭所料，江启跟吃了炸药似的，动不动发火，他被骂到欲哭无泪。
江启心情烦躁，对找上门的应酬来者不拒，只为到酒局上买醉。
进到会所的包厢里，江启怔了怔，许久不见的付云川也在。
自从上次收购警告过付云川之后，不知道他是不是有心躲着。
明明都在z市，混着同个圈子，江启一次都没有撞见过付云川。
付云川闷头继续喝酒。
江启也没有走，坐下，对其他人敬酒都没拒绝，一杯接一杯往下喝。
喝到一半，江启烦躁不已，看了眼付云川，冷不防地说：“你跟我出来！”
这个你，很明显是指付云川。
江启说完，放下酒杯，起身就走。
付云川一口闷掉杯里的酒，重重放下酒杯，起身跟着出去。
楼梯间里。
江启身形修长，斜靠着墙，好看的手指夹着烟，抽了口，吐出灰白的烟雾，听到脚步声，侧首，冷漠的瞥了眼付云川。
这副清冷的模样，跟付云川记忆中的少年江启重叠。
付云川烦躁的抓了把头发，压抑着情绪说：“喊我过来干什么！我现在可没有在针对顾池南！”
江启道：“我知道。”
“知道那你还叫我出来干嘛？”
江启微微眯起漂亮的眸子，没有回答，抽着烟。
付云川也没走。
等江启抽完一根烟，烟头丢在地上，碾熄后，听到他问：“付云川，你恨我吗？”
付云川愣了下，“你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江启漫不经心的样子，丢了句，“好奇而已。”
付云川不解，“你好奇这个做什么？你不是一向对别人的事漠不关心吗？”
江启蹙了蹙眉头，“不想说拉倒！滚吧！”
付云川想笑。
是他自己要问的，现在问了两句，又开始不耐烦的发火。
付云川盯着江启看了几秒，沉声道：“你为了顾池南警告我，还对我动手时，我真他妈恨你！别提我喜欢你，好歹我们那么多年朋友，你真是对我太狠了！”
江启听完付云川的话，思绪飘远。
所以……顾池南恨他，很正常吧？
江启收回思绪，又点燃根烟，没抽两口，手机有来电，他接起来。
“喂？”
“江总……是我。”
江启抿了抿唇瓣，攥紧手机。
顾池南接着说：“今晚要见面吗？”
江启声音不冷不淡，“在酒店等我。”
“好。”
简单的对话后，江启挂断通话，把手机揣兜里，掐了烟就往外走。
走不到两步，手臂被拉住，付云川问：“然后呢？”
江启很是不耐烦，“然后什么？”
付云川觉得好笑，“你问我是不是恨你，现在你知道答案了，然后呢？你怎么想的？”
江启抽回手，没好气地道：“你爱恨就恨，关我屁事！”
江启大步流星离开，付云川看着远去的背影，直到消失，嘴角扯出苦涩的笑。
这就是江启。
根本不在乎别人，永远高高在上，看别人一眼都像是在施舍！
可这就是他所喜欢的江启。
江启从会所离开，叫了代驾把他送去酒店。
刷开房卡进去，顾池南就坐在沙发上。
几天不见，顾池南五官分明的脸上难掩憔悴，见到他进来，英俊的眉宇微蹙。
江启眸光暗了暗，动手解开西装外套，脱下，用力砸在地上，大步走过去。
江启用力推了下顾池南的肩头，人被推的往后仰，左手撑着沙发靠背，一条腿跪上来，右手掐着顾池南脖子，俯身吻下去。
吻带着强势，掺杂着怒意和其他情绪。
顾池南从江启嘴里尝到酒的味道，薄唇上一疼，被狠狠咬了口，也尝到血的腥甜。
江启掐着顾池南脖子的手，清晰感到掌心下的喉结滚动。
下一秒，江启就被掐着腰抱上来，跪坐顾池南的身上，后脑勺被按住。
顾池南反客为主的狠狠咬回去。
双方带着赌气的吻，谁都不认输，下口都毫不留情。
气喘吁吁分开时，两人嘴角、唇上都带着血迹。
江启皮肤白的像雪，那点血色衬托他容貌更加俊美出色。
顾池南眼神炙热，猛地就翻身把人按在沙发上……
这场两人都一声不吭的情事，折腾到后半夜才结束。
江启又累又困，还是强撑着翻了个身，背对着顾池南后，才撑不住，沉沉睡着。
顾池南看着江启的背影几秒，侧身把人抱过来，脑袋枕在他的胳膊上。
顾池南垂下眼眸，手轻轻抚平江启紧蹙的眉头，苦笑了下，声音低低地说。
“你倒委屈上了，该委屈的人不是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