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明医院附近的咖啡厅，姜棠接上白菁在等林晓。
林晓没有了往日的精气神，进来之后一屁股坐下来。
她状态不对。
姜棠问:“你怎么会在医院，家里谁生病了？”
林晓叹一口气:“老爷子。”
她指她爷爷。
“所以你最近是因为这个才销声匿迹了？”
林晓长叹一声:“姐姐我啊，潇洒不起来了。”
“你也潇洒不起来了？”姜棠惊讶于她跟钟意的默契。
“也？”白菁问。
“先听她说。”姜棠顾不上解释，而且她答应过保密。
“你们也知道，我们家，很复杂，我妈妈，上有哥姐下有弟妹，以前呢也不务正业，我爷爷压根没想过她能有什么大出息，把家里最轻松稳定的几间店交给她打理，但是谁都知道靠的是我妈咪在打理。”
“我妈呢也从来没想过沾染家里的其他生意，安安稳稳的过潇洒日子，我呢，也跟着潇洒。但前几天我爷爷突然病了，我一回家才知道，我叔伯姑姑她们把家里的产业私有化，做空家里，我爷爷因为这件事直接就气病了。”
“在他生病期间，家里的叔伯姑姑变本加厉，争的一塌糊涂，而我那接近隐形人的老妈成了唯一一个不争不抢的。”
“姜还是老的辣，谁也没想到我爷爷留了后手，在董事会直接宣布了我妈接班……”
“我妈...她根本不行啊！我妈咪撑起了局面，我也不得不回家里帮她...”
白菁听得认真，说:“懂了，你这一脉，突然继承大统了！”
“就是这样...我现在每天在医院陪着爷爷，我现在被他盯死了，过两天，他要我和同为餐饮巨头的荣盛千金见面。不出意外，我要结婚了...”
林晓一脸生无可恋，以前最潇洒的她，会成为第一个走进婚姻殿堂的，居然还是狗血联姻剧情。
“你就不扑棱一下？”白菁问。
“我扑棱了！没有用...”
白菁轻叹一声:“一时间不知道该心疼还是该恭喜...”
姜棠不知道该说什么，要不要告诉她钟意的事？
她忖了又忖，好几次话到嘴边又咽下去。
林晓仰靠到沙发上，看见了姜棠后颈的腺体，有气无力问:“阿棠，你分化啦？”
搁平常她一定尖叫连连，嚷嚷着给她庆祝。但她今天蔫了吧唧的。
“嗯。”
“什么时候的事？”
“一个礼拜前。”
白菁悠悠说:“你没闻见她身上omega的信息素？”
林晓瘫坐在沙发上提不起精神:“我感冒了。”
她看向姜棠:“和宋溪？”
“嗯。”
“恭喜。”
“谢谢。”
白菁瞪大眼睛看她们，这什么乱七八糟的客套生分？
“阿棠，你刚刚说的也，不会是你吧？家里出事了？”
“没有。”
“那就好。”
姜棠看林晓几眼，犹犹豫豫，欲言又止，事情憋在心里真的很难受。
“林晓...”
“嗯？”林晓眼皮懒懒的眨巴。
“你对钟意有感觉吗？”
林晓沉默了一下，平静说:“没有。”
她眼底微不可察的闪躲了一下，白菁比姜棠看的明白。
她说没有，姜棠就觉得没必要说了。
离开咖啡厅，姜棠送白菁回去，路上，白菁问:“你今天好像有话跟林晓说？”
“我只是想知道她对钟意有没有感觉。”
白菁叹一口气:“你觉得她说的没有是真的没有吗？”
“？”
“她只是自尊心受挫而已，我听说当时钟意说了很难听的话。我觉得林晓在别扭。”
“那你觉得她喜欢钟意吗？”
“这个不好说，起码，不讨厌吧？”
姜棠又犹豫了。
……
下午的热搜五花八门。
#江大最年轻教授#
#欢谊翻车#
#欢谊二小姐陆谊校园霸凌#
#欢谊跌停#
有几条是前欢谊旗下艺人发声的。
这里面最不和谐的是江大最年轻教授。
小陶躲在楼梯间在屏幕前土拨鼠尖叫，江大的聘用公告详情上写着姜棠，十九岁，毕业于**大学...
小陶想过她可能是个小小富二代，没想过她还是个学霸，匹配不上她的风格。
百科上已经有了姜棠的介绍，惊掉小陶下巴，上面有一条很显眼的名词:国家特殊人才计划。
人物关系栏，母亲:顾璟，姜妍。
如果在之前，顾璟的名头在国内可能并不响亮，但她刚开完发布会，强势跻身国内商业巨头行列。
姜妍，没什么名气，但点开之后，就会发现，她是国内医疗巨头，姜氏的千金。
也可以说，新的抑制剂也是顾氏和姜氏联手研制，其中涉及医药方面的技术由姜氏提供。
在冲浪达人小陶的深扒之下，她认为姜棠极有可能继承两大集团。因为她唯一的舅舅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心外科专家，不婚主义，无儿无女。
评论区猜测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才姓姜。
小陶激动的心颤抖的手，默默看一眼宋溪办公室，一时不知该羡慕谁。
陆欢坐在办公室，一边焦头烂额，一边看着姜棠的简介，苦涩笑了一下，所以宋溪是因为这个才不选择她吗？
果然人是现实的，她也不例外。
宋氏抛售欢谊股份的消息一出，其余几个资本觉得风向有变，宋氏可能要和欢谊划清界限了，纷纷跟着抛售。
一夜而已，原本形势大好的欢谊股票直接红变绿。近期的电影宣传和明星慈善会带来的风头似乎成反向索命的催化剂，将欢谊推上风口浪尖。
加上陆谊校园霸凌事件和她从前打压过的艺人发声，引发很大的舆情。
“宋溪溪。”电话那头的姜棠显然很惬意，“现在可以试着搜索我的名字。”
刚认识那时候，她的名字搜出来是空白。
宋溪一边听电话，一边在电脑上输入:姜棠。
铺天盖地的词条，图片都有了。
电话这头的宋溪翻着篇幅很长的百科，指尖慢慢滚动鼠标中键。
“你自己写的？”
这篇百科把她捧上天了，宋溪觉得是她王婆卖瓜。
那头的姜棠显然不服气，问:“你的百科是你自己写的吗？”
“不是。”
“我承认，我自己修改了一点点...”
宋溪的笑声从听筒里湿漉漉的传过来。扰着姜棠的心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