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棠，你，你没事吧？”宋溪以为她是没站稳。
她靠在门上摇了摇头，半耷拉着眼皮，深呼吸几口气，吐字不清，语气又很认真:“姐姐，你为什么要对我好呢？”
宋溪抿唇沉默，她不知道，她好像确实没有对谁这样过，满打满算，认识也才十来天。
“你对我，有感觉吗？”姜棠又问。
习惯了她绕弯子，她突然打直球，宋溪有点招架不住，脸突然就热起来。
“你喝多了，还是早点休息吧。”
宋溪要走，被她拽着手臂，她往前走，眼眶红彤彤的，呼吸也变粗了。
“姐姐。回答我，好不好？”她哑着嗓子唤。
宋溪看着她，有感觉吗？好像有，但似乎不是生理性的，姜棠这个人好像很新鲜，比她以往认识的人都要新鲜。
也可能因为她有那么几分像萧北棠，像梦里那个萧北棠，她才愿意花时间和她相交。
但确实她们也不像一个世界的人，从社交圈，从生活，从方方面面。
宋溪这一瞬想了很多，很慎重，其实跟一个喝醉的人需要很认真的回答她的问题吗？似乎也不需要，她可以敷衍过去，明天她记得或是不记得，都不重要。
但宋溪就是很认真的思考了，也许不是为了回答姜棠，也许是在回答自己。
“你喊我一声姐姐，我应该要照顾你。”
这是她慎重之下想出来的答案，找出这个答案的一刻，她自己心里松了一口气。
“仅仅因为这个吗？”姜棠低声问。
她好像醉了，又好像没醉，眼神有一点失落闪过。
宋溪越来越觉得她思维是清晰的。
“嗯。”找到这个方向后，宋溪的心好像更坦然了，一切都说得通了，对自己解释的清了。
只是怎么会有点心虚呢？
“那吊坠呢？”姜棠笑意更甚。
“我送你吊坠，是因为在会场我说过，你喜欢我可以送你，我不想食言...”
宋溪还在费力找理由，姜棠突然就欺身吻上了她，毫无预兆，用嘴把她的话封在了喉咙里。
宋溪的唇瓣被她轻轻啄着，她震惊的放大瞳孔，看着在她眼前闭着眼皮吻她的人。
宋溪心跳漏了一拍，木讷的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整个人后背绷的紧紧的，一动不动。
姜棠的手，慢慢从拉着她手臂慢慢的，轻轻放在她背上。
有一股温热的湿润翘着她的牙关，带着一点点果木酒香。
宋溪还是没有反应，好像失聪了，又好像脑袋在轰鸣，好像听到她的心跳了，再仔细一听，好像是自己的。
咚咚咚咚，乱了节奏，乱了呼吸。
姜棠修长的手似乎这么轻而易举托住了她纤薄的背，托住即将倾倒的她，她得以放松一点点，瞪大眼睛看着眼前闭着眼睛吻自己的姜棠。
这几秒钟似乎很漫长。
姜棠在她眼前慢慢睁开眼，她看到那双乌黑干净的瞳孔中映着自己。
姜棠慢慢的将唇瓣从她的唇瓣移开，宋溪还是懵的。
宋溪下意识退了一步，腿抵到了床边，险些跌倒，被姜棠扶住。
姜棠往前俯身，她下意识坐到床上，后仰着挡住嘴巴，眉头轻轻蹙着。
她是在抗拒吗？姜棠愣了一下松开她。
姜棠装作走路不稳，踉跄着躺上床。
宋溪让了一个身位，迅速站起身，看着躺在床上昏昏欲睡的她。
宋溪拉开门，走了出去，关上了门。
没有哪个动作多余，也没有哪个动作的动静能让姜棠捕捉到她的情绪。
她好像很冷静，又好像在逃避。
姜棠在她关上门之后，缓缓睁开了眼。
她摸到手机，解锁后，点开林晓的对话框。
【情人鹤顶红，你们太抬举它了。旺仔敌敌畏，更合适。】
她发完这条消息，手机扔在一边，勾着嘴角笑了笑。
宋溪一口气回了楼上卧室，将门关上，甚至上了锁。
意识在一点一点回来。
姜棠，刚刚吻了她？？？
她到洗手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口红有点花了。
所以她是喜欢的意思吗？送花的时候她总是弯弯绕绕的，因为喝醉所以打了直球？
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不生气，有一点点高兴，有一点点焦虑。
她侧耳倾听楼底下可能有的声音，很安静，她缓缓走到门口，刚刚竟然下意识锁了门。
她开了门，站在门口看楼下紧闭着门的那间屋子。
姜棠应该睡着了吧？
手机响了，姜棠拿起来看了一眼。
【咋了，这酒咋得罪你了？】林晓回复了她。
【你们应该试试伏特加+雪碧，或许更能达到目的。】
起初她以为这酒颜色好看，是用来形容暧昧，后来她想了一下，碳酸饮料会加速酒精吸收，更容易醉。
她喝完第一杯的时候就意识到了，那种有一点飘飘的感觉，她很久都没有过了，可惜，只有那么一瞬间。
她酒量很好，轻易不会醉。
现在，当然也没醉。
装的，而已。
【啧啧啧，你听过三分醉七分演吗？伏特加，牛都能干趴下，还怎么办正事儿？彼此都知道对方没醉，相互陪着演，这叫情人，叫暧昧。】
姜棠回:【十分演，叫什么？】
【叫影帝。】
【等会儿，你？跟谁演？】
姜棠没回。
十二点了，两个人都没睡，外面的月光很皎洁，两个人在相距不远的地方看着同一轮月亮，各怀心事。
第二天宋溪出门的时候，姜棠的鞋已经不在了，餐桌也收拾的很干净，碗也洗过了。
客房的门开着，姜棠走了。
宋溪站在玄关愣了一会儿，换了鞋子出门去。
去公司的路上，宋溪一直魂不守舍，小陶跟她确认行程她也心不在焉。
一抹粉色，吸引了她的眼球，那好像是姜棠？
“停一下！”宋溪叫停了车子。
司机还以为她有什么要事，靠边一点停了下来。
她没有下车，只是坐在车里看着姜棠的方向。
姜棠蹲在小区的路边，在喂流浪猫，用的是昨晚剩下的菜，猫吃的那条鱼，宋溪认得。
她蹲着，撸着猫的毛，眉眼弯弯看着它们吃食物。
“宋总？需要我找个车位停稳吗？”司机从后视镜看她，问道。
路边不能久停。
“不用了，走吧。”宋溪收回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