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真的要...真的打算让慕氏集团内部斗争到无法收拾的地步吗？为了风曦月姐？为了仙盟？如果这么做，风姐的负担确实能减轻，到时候你就能...\"
白子黎苦笑，确实有这层含义，但是...
\"不仅如此...有些事情你不清楚，我相信你，毕竟你是我的姐姐。不过你也答应我，听完我说的，你不能像风曦月姐那样全力以赴地阻止我。\"
\"这取决于你要做什么。如果你的行为是错误的，那作为你的姐姐，一个爱你的女人，我也会毫不留情地阻止你！\"
绮罗不会因为喜欢他就无条件支持，有些行为可以接受，但有些不行。
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走向毁灭的道路。
\"你听说过曹氏财团吗？\"
\"了解...曾经辉煌但现在消失的家族，虽然现在没人确切知道曹氏集团是什么样的存在，但它的覆灭是事实。我从白景言伯父那里听过，我一直想问，曹氏应该被彻底消灭了，你怎么会...\"
\"嗯，这样就容易理解了...当年除了风氏和白氏，其他家族联合铲除了曹氏，杀害了我的父母——前任仙盟盟主白璐瑶和乾位灵将曹墨衡。\"
\"什... \"绮罗难以置信地看着白子黎。
这怎么可能，但他此时没必要说谎。
\"你觉得为什么白氏和风氏这么看重你？因为我就是曹氏最后的血脉。那时，白氏和风氏倾尽全力才保下我的生命。\"
\"为什么会这样？我们怎么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绮罗对此一无所知，即使知道曹氏的覆灭，也不知道背后的细节，毕竟几乎没人了解这件事。
\"这件事本不应该泄露，我能告诉你的就这么多了。总之，我来到苍乾王朝就是为了复仇。你不能期待我光明正大地复仇，凭我一人之力怎敌苍乾慕氏，所以我策划了这一切。你是我姐姐，我信任你。如果你想阻止，那你和风曦月姐一样。\"
他是认真的...
\"风曦月姐也知道这事，对吧？她的师父正是白璐瑶上尊。\"
\"嗯，当初是她拼尽全力救了我，随后是你父亲寒云宗宗主风泉和我舅舅一起抵挡其他家族，并通过谈判保住了我的性命。没有风白两家族，我早就不在人世了，没有风曦月，我同样如此。\"
绮罗看着他，他讲述这些似乎就像讲一个故事，没有丝毫悲痛...
但人不是石头，怎能不伤心？
\"所以，风曦月姐不顾一切地要把你留在凌寒峰，是因为怕你复仇而丧命，对吗？\"
\"嗯，她的确全心全意为我好。然而，只能说，我和她...一步错步步错，现在无法挽回，除非我消灭那些家族...既能复仇，也能消除那些隐患。\"
\"隐患？\"
\"你以为他们会真的放我一条生路吗？我只是他们的棋子，用来对付万魔殿。这也是当时的交易，我成为凌寒剑仙，对付万魔殿。等万魔殿完了，仙盟也将虚弱，那时... 我还能活吗？\"
\"...\"
\"所以我必须消灭那些家族，仅此而已。\"
风绮罗从未知晓这些。
从来都不知道。
他这些年是如何走过来的...
绮罗无法想象，以前她不明白他为何不择手段地变得强大，现在她明白了，如果生命时刻被人盯着，不强大又能如何？
等待死亡吗？
凌寒剑仙的强大，不是因为天赋和努力，而是生存的渴望...
曾经，绮罗还因无法超越他而生气，无论怎么努力都不行。现在回想，自己那算什么？出身寒云宗，一直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没经历过风雨，更别提仇恨了。
她像无忧无虑的小公主般生活，哪怕撒娇任性，也可以。但他...
根本没有那样的生活...
\"臭弟弟...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我不喜欢谈论自己的事，如果不是你问，你觉得我会说吗？现在你的疑虑应该消除了吧？所以你要阻止我还是旁观？我无意牵扯你进来，至少现在不需要。慕氏集团的事，我会自己解决，我知道该如何行动。\"
白子黎不喜欢把自己的事情挂在嘴边，也没想过要跟人分享。别人不问，他不会无聊到拿自己的身世来谈。
说出来有何意义？寻求同情吗？
至少白子黎觉得自己现在过得还算舒适，虽然有些烦恼，但都不是大事。他一直在按自己的意志向前，所以对他的选择没有不满。甚至可以说，能重生一次，等了这么久，他已经很满意了。
他现在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保护现有的一切。所以他不认为自己可怜，也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他现在很幸福。
\"你打算如何对付慕氏集团？\"
\"至少，我要让他们永远无法与我为敌。所以，你要阻止我，我不会客气，就算你是我的姐姐。\"
\"我没有理由阻止你，而且我也阻止不了。\"绮罗没打算阻止他，何况也阻止不了。他并非被仇恨裹挟，绮罗看出来了，他不是单纯为了复仇而复仇，他是要保护现在拥有的这一切，因此做出了这样的选择。
没有理由阻止他，倒不如说，如果不这么做，等到某天万魔殿真的消失...
那时，那些畏惧他的家族，绝不会放过他。
因为他们清楚凌寒剑仙的强大，了解真相的人绝不会让这样一个后患存活。
就算这种情况发生在绮罗身上，她也不会心软地让这么大的麻烦活下去。
\"我不知道是否应该帮你，但我至少不会阻止你。\"
\"那你认为我现在做的，是对还是错？\"
\"对你来说是对的，你应该这么做，甚至必须这么做。但对其他人来说，肯定是错的。如果问我想法，作为姐姐，我不会阻止你，我会陪你一起面对这一切。\"
\"...\"
白子黎没想到绮罗会有这样的回答...
“这样合适吗？你是寒云集团的未来接班人，如果卷入我的事情，恐怕难以抽身，到时候不只我们俩，连寒云集团也会受牵连。”
“你这么怕拖累别人？”
“嗯。”
“那为什么要扯上纸鸢？”
“纸鸢是我深爱的女人，她也决定和我共进退，甚至整个麟云白氏家族都会全力支持我实现目标。”
“别提复仇了……你不是在复仇，你只是想活下去，追求幸福……我不想听你说你在复仇……”
“可事实如此，这确实是复仇，无论用多么动听的词藻包装，我所做的终究是复仇，我清楚得很，我不需要为自己辩解，我就是要复仇，就是要做出伤害自己和他人的事……”
白子黎并不认为自己的行为有多高尚，值得温柔对待，因为他的目标就是复仇，无需辩解，他也不在乎这些。
“但我希望你内心不是这样的。”
“弟弟……是我高估你了吗？你待人温柔只是个人修养，你并非善类，不然怎么会策划复仇计划？你不是个善良的人。”
“是否善良，不是你说了算，是由我定义。在我心中，你就是那个既温柔又冷漠、有点讨厌的弟弟。我喜欢你，能理解你的苦衷，所以我愿意帮你，但也要防止你被复仇的欲望吞噬。灭掉慕氏集团没问题，那之后呢？苍乾王朝怎么办？”
“这点我已经考虑清楚，复仇归复仇，我没疯狂到不顾一切。错的是慕氏集团，而非整个苍乾王朝。我还没疯狂到不顾后果。现在我协助慕泠烟提升实力，一方面让她内部的敌人自相残杀，达成目的；另一方面，我要为苍乾王朝培养接班人，等慕氏集团垮台后接手。苍乾王朝那么多平民百姓，他们的生活还要继续，他们与我无冤无仇，我不能因复仇而无视一切。”
“势均力敌的自相残杀……到时候，慕氏集团还能剩下多少人……”
“谁知道呢，我只确保慕泠烟安然无恙。我答应过她让她成为集团cEo，这个承诺我绝不食言。成为cEo的路不容易，想要不流血、不吃苦、不付出，凭什么坐上那个位置？她需要成长，才能胜任。当然，我不期待她能达到风曦月的高度。”
白子黎只保证慕泠烟的生存，因为她待他不错，而且她的父母并未参与当年的事情，每年还会去祭奠，所以白子黎只想保她平安。
“也好……你只想灭掉慕氏集团，慕泠烟应该不知道那些事吧，你会告诉她真相吗？”
“有些事，还是不说为妙。我信任你，并不代表我信任她。”
有些事，她不知道或许更好。就这样，怀着对摧毁慕氏集团的愧疚，全心全意地建设一个繁荣的苍乾王朝，让百姓安居乐业……
然后，孤独终老吧……
身边再无亲人。
这是白子黎期望的情节。
第二天。
太子府清晨便笼罩着紧张气氛。
白子黎确实不习惯这里，但也没办法，毕竟现在他是慕成容，只能待在太子府。当然，他也可以去夜店，但纸鸢肯定饶不了他，所以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慕成容是个花花公子，这点白子黎也是。然而，他对别的女人实在提不起兴趣，就算她们主动靠近，对他而言也只是灾难。他真的一点都不想理睬这些女人。
但作为慕成容，他也不能突然就改邪归正，把她们全赶走，可能吗？
不可能……
所以，白子黎一大早就来到明王府品茶。这里挺舒适的，明王府很安静，慕承泽今天不在，好像去了皇宫。
白子黎等待着上朝，想知道慕泠烟那边的情况。
纸鸢一大早陪风灵瑶出去了，毕竟她也不想待在乌烟瘴气的太子府。
“哼！”
慕承泽回来，看到白子黎在大厅里，冷哼一声。
“别对我发火，我没惹你。”
“你还在这儿干什么？不去工作吗？”
“做什么工作？你不是说我是个废物，一事无成，既然如此，何必去烦那些事？在这里喝茶、喝酒、泡妞多好，何必去操那份心。”
“慕泠烟回来了。”
“你昨天已经说过。”
“还带回了两个寒云集团的人。”
“寒云集团？他们为何帮慕泠烟，恐怕别有所图。寒云风氏和那家人关系不一般啊。”
慕承泽看着这个废物，气不打一处来。让他去对付麟云白氏都办不到，除了泡妞啥也不会！
“你那个私生子怎么样了？就算你想利用他的身份，至少也要有用才行，否则只会彻底激怒麟云白氏，你懂吗？”
“你说不行就不行，你行你上，你来想对策，你来想办法，我等着，否则你早晚要把我推上王位。”
“废物！”
白子黎抿了一口茶，说得畅快。
对他来说，能这样气慕承泽也不错，但这慕承泽似乎还有些顾忌。白子黎来这儿不只是喝茶，他逛了一圈明王府，发现这里静得可怕，除了慕承泽似乎一个人也没有，就算有仆人也是被割舌的哑巴。
看来慕承泽的计划不在明王府，而在其他地方。不清楚慕泠烟现在情况如何。
他也不能待太久，骂也骂够了，没必要现在暴露什么破绽。
“你去做什么？”
“你管我做什么不做，我就是个废物，废物想干嘛就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