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脸上的笑容淡了些。
“还能看得见的时候会做。”
锦秋顿了顿，“眼睛是最近才伤的吗？”
林默却突然停下来，定定地看着锦秋的方向，明明看不见，但那张脸就这么直愣愣地朝着锦秋看了好一会。
锦秋也跟着停下，有些不自在。
“没有，十几年了。”
林默说着，从兜里掏出纸巾，递到锦秋面前。
锦秋一愣。
打开手机镜子，看到自己嘴角果然沾了酱，忙接过纸巾擦干净。
“你怎么知道我嘴角有东西？”
林默：“你刚才凑过来闻到的。”
“真厉害！”
林默没再说话。
两人把小吃街逛完天也差不多黑了。
锦秋摸着鼓起的小肚子，嘟囔了几句。
林默没听清：“要回去了吗？还是继续逛逛？”
锦秋摇头：“我们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没做！”
“什么？”
“你跟我来就知道了！”
锦秋拉着林默到了边上的大商场，踏进门的时候林默就知道锦秋要做什么了。
“要买情侣装？”
他还记得这件事。
锦秋猛猛点头。
“要让全世界都知道我们恋爱啦！”
她这话说得声音可不小，边上经过的人都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
锦秋面色坦然，没有半点难为情。
林默虽然看不见，但对于别人的目光还是比较敏感，注意到这一点也只是无奈一笑。
男装女装都在三楼，锦秋问林默：“可以坐电梯吗？”
她指的是那种长扶梯。
“可以。”
转到三楼，正好有一家店卖情侣装，锦秋拉着林默直接奔过去。
“你好，有没有适合我们俩穿的情侣装？”
店员见来了生意，热情地招呼：“当然有，这位小姐姐喜欢什么款式？这边都可以看看。”
锦秋下意识又想问身边的林默，看到他垂着眼心头刺了一下，她撑着笑对店员说：“这几套都给我拿一下吧，我们俩的尺码都有吗？”
她又问了林默的尺码，店员很快就拿了衣服过来。
锦秋把男款的衣服塞到林默怀里，“你先去试衣间换衣服，我就在外面等你，你自己可以吗？”
不等林默回答，锦秋踮脚凑上去，小声说：“或者要我进去帮你换？”
林默抿起唇，眼睫颤了颤。
“我自己可以。”
锦秋弯唇笑了，挽着他进更衣室，随后就在外头等。
店员见到这一幕忍不住在边上和锦秋八卦。
“小姐姐你长得真好看，你男朋友也很帅，你们真登对啊。可惜他看不见，不然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一定会很自豪的。”
店员真会说话啊。
锦秋跟着笑了。
“那确实很可惜，他到现在都不知道我长什么样。不过没关系，他能看见我的心就可以了。”
店员被锦秋这对小情侣虐麻了，捂着心口走到一边去哭诉了。
很快，更衣室里就传来动静，锦秋转过身，林默已经走出来。
他身上的休闲服换成了浅灰色的卫衣，中间画着一个粉色的爱心，其实是一个很老的款式，但穿在林默身上，却将他原本的沉闷一扫而空，多了几分阳光和朝气。
这一身显得他身形越发颀长，常年待在屋里透着苍白的皮肤也在这一套的映衬下染上了些许生气。
锦秋看得眼睛都直了。
一边的店员们也都聚在一起夸。
“这身穿着真帅啊！像是换了个人！”
“我男朋友穿起来怎么没这种感觉？”
“没办法，别人家的男朋友是这样的。”
“……”
锦秋走上去问：“怎么样？穿得合身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林默本就对衣着这方面没什么要求，自然也没什么意见，他倒是问了锦秋一句。
“你刚才在和她们说什么？”
他没听清。
锦秋噢了一声：“店员姐姐说我配不上你，你长得太帅了，让我一定要看好你，不然你会被别的女孩子拐走的。”
站在一旁吃瓜的店员突然自己头上，满脸问号。
林默听到这话，沉默了几秒，试探着找到了锦秋的手，握紧。
“是我配不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