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干嘛呢？”
温沐衍的声音通过耳机直直的钻进耳朵里。
“画画。”江泠霜的画笔簌簌不停。
“上午不是画完了？怎么还在画？”他记得江泠霜说过这两天只有一幅要画的，别的也没什么作业。
江泠霜不想跟温沐衍说是为了挣钱养他，怕他觉得没有面子。但是又不想对他说谎，干脆默不作声。
“又是新工作？”温沐衍好像很了解他。
“嗯。”
“怎么又有新工作了？后天不是要去写生了？”
“你有想要的礼物吗？我买给你。”江泠霜生硬的岔开话题。
“嗯？礼物？没有。”顿了一会，温沐衍突然笑了笑说：“你，算吗？”
“我？”江泠霜不解。
“想要你，算是想要的礼物吗？”温沐衍暧昧的语调，让江泠霜只觉得有一股热气嗡上他的脑袋，脑子里轰轰的。
久久不语......
温沐衍想着这人现在的脸到底有多红，好想捏一捏：“跟你开玩笑的。”
“哦。”好遗憾啊。
“在画室？”
“没有。在宿舍里。”
“木怀之没在？”如果在的话，江泠霜很少会在宿舍里画画。
“嗯，他说明天回来。”
温沐衍了然。
“工作归工作，但是不要熬夜，到了山里也不知道能不能休息好，你这两天......”
“香囊我收到了。”江泠霜觉得如果自己不主动说点别的什么，按照自己对温沐衍有问必答的性子，温沐衍早晚能把自己最近准备加班的计划套出去。
“嗯，我看到照片了。”温沐衍声音愈发温柔。
“还见到了你嫂嫂。”
“她说要去你学校附近办事，我时间来不及，就让她带过去了。”
“她和哥哥怎么认识的？”
“他们俩啊，算是青梅竹马吧。我妈和我嫂子的妈妈是闺蜜。后来我们两家也住的很近，经常往来。怎么问这个？”
“没什么。”果然是门当户对的婚姻：“就是，想多了解了解你。”
“好。”温沐衍眉眼温柔
“姐姐很漂亮。”江泠霜不由的说：“也很温暖。和你一样。”
“姐姐？”
“嗯，她说让我叫姐姐的。”江泠霜答道。
“嗯，嫂嫂她人很好。”
“她，有跟你说什么吗？”江泠霜不安得道，自己迷迷糊糊的下楼，说话也呆呆的，肯定没有留下什么好印象吧。
“没说什么啊？小霜想问什么？”
“哦。没什么。”果然对自己不满意，都没跟温沐衍提到自己。
“她不知道咱们的关系，我只跟她说你是......。”温沐衍忍着笑继续骗他。
“是什么？”
“是我在追求的人，只是你还没答应。”
“你，你怎么 能说这样的话？”
“那怎么办？你让我保密，可是我又不想让人只把你当做跟我没什么关系的普通同学。只有这个办法了，最暧昧不明了。而且，在昨天之前，我确实在追求你啊。”温沐衍继续使坏。
“那姐姐肯定不喜欢我了......”江泠霜心里发闷。
温沐衍笑出声：“怎么会，嫂子说太喜欢你了，人长得漂亮，还很乖，很懂礼貌。让我加把劲，赶紧把你追到手，她就能名正言顺的喊你弟弟了。”
江泠霜心情又好了：“噢！”
“就只是“噢”？你觉得嫂嫂怎么样？你喜欢她吗？作为家人。”
“嗯，很好。喜欢。”他的直觉一向很敏锐。虽然只见了一面，但是他能很明显的感受到姜早对他的善意。还有她临走前轻轻拍着自己的头发的触感，很温暖。
“那就好。我家里人都很好相处，等以后有机会，我带你跟他们都见见？”温沐衍试探着问。
以后.......温沐衍现在就已经开始在计划他们的以后了。江泠霜飘着的心又往实处落了一些。
“好。”声音脆生生的，特别可爱。
温沐衍心情好，都弄他：“那你准备以什么身份去？”
“当然是男朋友了！”江泠霜不假思索。
“你之前说要保密，我以为你不想......看来，是我想岔了......”
“我只是不想让那些不相干的人知道。”江泠霜解释：“家人当然不一样。和家人在一起的时间都很珍贵，我不想你因为我和他们有秘密，时间长了，有了隔阂就不好了。”
就像他，在妈妈离世之后，总是在不停的后悔自己不听话和妈妈吵架的时间，可怎么都无法弥补了。
温沐衍听着，心里酸涩万分。
“我......”
“可是家里人会不会不同意你早恋啊？”温沐衍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江泠霜的问题打断。
“我都已经成年了。”温沐衍哭笑不得：“再说了，我哥和嫂子才是早恋，我爸妈当时都很支持。他们很开明。”
“那就好。”江泠霜放下心来。
江泠霜被温沐衍为计划着带他见家里人这件事暖的心里冒泡泡。
更加忍不住要为他做点什么。
“你有什么想要的吗？”这是今天江泠霜第二次问他这个问题了。
等温沐衍回答的时候，脑子里已经打起了小算盘。
他前期的粉丝大都是一些学生。可能是因为作品过于精致，虽然是学生，但吸引来的大部分也都是一些经济条件还不错的。后来才多了一些步入社会的人。
所以江泠霜的接单的价格并不低。同等品质如果自己价格过低，会扰乱市场。江泠霜并不想做这种事，而且自己本身就是靠自己挣钱的，并不做慈善。
可来找他的人依然络绎不绝，江泠霜没工夫研究原因，他的粉丝倒是说过，是因为他“人狠话不多”。很多业余的人总会提各种自己奇奇怪怪的要求，别的画手大部分为了顺利拿到报酬，总是会根据客户的要求画。江泠霜不会，能改动的他会接受，不能接受的奇葩观点，经过他解释，客户拒不接受的，他会直接退单。一开始大家也会不满。可后来发现经过江泠霜手的画，总是在色彩，构图各个方面都看起来舒适度更高。
所以他的老客户，黏性都很高。
他大概算了一下，今天答应下来的这些单子，都完成后，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应该能给温沐衍买一个能拿得出手的礼物了。可他实在不知道送什么，干脆直接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