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舟飞行在万里高空，战船环绕左右，遮天蔽日，仿佛所有声音，都藏匿在了无尽的阴影中。
但灵舟之上，却是阳光潋滟，清风温柔。
顾宸舟闻到了一点甜甜的味道，他越闻越香，嘴唇一凉，下意识吞咽了一口，慢慢睁开眼睛。
他还被抱着，只罩了一层单衣，另一人的体温很暖，让他也不由得懒洋洋了起来。
灵舟上的窗户都被掀了起来，外面的缕缕阳光从云层之后照了进来，很瑰丽，很壮观。
顾宸舟看呆了。
他的瞳孔里也映出了奇幻漂亮的色彩，后方的人抱的更紧，低头碰了碰他的脸颊，亲了他一口。
“...我的小甜水!”
顾宸舟才看见她手里拿的什么。
刚才快醒的时候，甜丝丝的感觉不是错觉。
业灵运：“都喝光了。”
“......”
顾宸舟提气，想说什么。
业灵运：“最后一口是你喝的。”
“......”
她又亲了上来，很温柔。
顾宸舟懵懵懂懂地回应她，他现在知道业灵运很喜欢他了，因为她一直在亲他。
嘴唇被亲肿了，就会换别的地方亲，他浑身都被弄的痒痒的，像是被小鱼啄吻一样。
很喜欢。
业灵运碰了碰他的额头。
他识海里有一缕分神，很碍事。
顾宸舟被她又摁倒了，顿时有些欲哭无泪。
他伸手攀住业灵运的肩，又去搂她的脖子，仰着脸软软地贴着面颊。
“谁的？”
他喘了一会儿气，才回答：“...你...她...是你们...”
他自己也左右摇摆，说不明白。
业灵运俯身下来的动作有些凶。
已经三天了。
顾宸舟往后躲，脑袋磕在床头，忍不住哭了出来：“...只是保命用的...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他小腿都细细抽搐了，蜷也蜷不起来。
业灵运将他抱起来，抱的很紧：“不好。”
她轻轻喊他的名字：“小舟。”
“...我给你戴的灵犀护心链去哪儿了？”
“......”
这话顾宸舟就更答不上来了，只能逃避般地躲在她怀里，又被疼爱了一遍。
直到很久后，屋里的动静才慢慢静下去。
床榻上换了新的、干净又柔软的单子，顾宸舟蜷在上面，身下厚实软和，让他昏昏欲睡。
连续多天的欢好让他疲惫不堪，但眉眼间的春色却再也难以隐藏。
哪怕睡起来，都格外让人怜爱。
“少主，剑宗来信。”
业灵运手一抬，结界之外的信便似一道流光飞了进来。
顾宸舟迷迷糊糊醒了，也爬起来，被她拥着，一起读信上的内容。
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汇报剑宗弟子已经抵达元空古境。
元空古境入口掌握在几大宗门手里，秘境最多承载十万人，因此大宗门的弟子优先进入，之后轮到世家，最后轮到散修和小宗门。
“看懂了吗？”
业灵运碰了碰他的额头。
顾宸舟顿了顿：“...碧海城到现在...应该已经快一个月了...弟子都尚且日日勤奋挥剑...”
业灵运：“你又在控诉我。”
顾宸舟呆了一下，元空古境的讨论度在民间也挺高的，看的出是个很牛叉的秘境，他犹豫片刻：“你应该去露个面吧，而不是...”
业灵运靠坐在一边，长发凌乱，眉眼略带寒气，颇有耐心地听他讲述。
“...在这里天天滚床单...”
顾宸舟声音越说越小。
“那你报警抓我。”业灵运眉梢微动。
“......”
顾宸舟一噎。
差点忘了她也接触过很多现代知识。
吵架他没有半点胜算。
顾宸舟坐起来披上衣服，身上的酸楚让他骤然一抖，他窸窸窣窣下了床：“...反正我起来了。”
几天不见，他得去找一下他的小蛇。
可能是因为她们声音太大躲起来了。
业灵运看着他在屋里转来转去，最后转到了一个角落。
她微微眯起眼。
果然，顾宸舟拎着一个笼子到了她面前，眼里雾气涌现。
业灵运站起了身。
顾宸舟眉头微微蹙起，眼睛泛红，眼看马上就哭出来了。
“我的屯屯鼠。”
业灵运脸上难得出现一丝僵硬，捧住他的脸：“...怎么了？”
“你就是这样养的。”顾宸舟声音都拔高了。
明明走的时候屯屯鼠还圆嘟嘟的，现在都快成鼠饼了。
业灵运低头看了一眼，带着一股微弱的笑意。
“你还笑。”
顾宸舟气的说不出话。
好一会儿他才把笼子上缠了一圈的小蛇扒下来，打开笼子，把没有动静的屯屯鼠捧了出来。
“你把它养死了。”顾宸舟眼里雾气更浓，“就只给我留了尸体。”
业灵运：“没死。”
顾宸舟蹙着眉，小心翼翼地给它输灵气，还把储物戒里的灵晶也拿出来了一些。
做完这些，他看着一旁的业灵运，喉头更哽咽了：“你就那么讨厌我吗？”
这又是哪里来的结论？
业灵运：“不讨厌。”
“那它为什么变成这样了？”
业灵运思考了下：“...减肥。”
“你才减肥。”顾宸舟摸摸屯屯鼠的小肚子，还有点起伏的痕迹，虽然呼吸很微弱。
业灵运伸手，顾宸舟立马毫不留情地把屯屯鼠抱走了。
“不想养就不要碰它。”
“嗯？”业灵运道：“我已经养了四十多年了，以后还要继续养，你若不同意，等它醒了你问它。”
顾宸舟对这件事很有信心：“它肯定选我。”
业灵运再次笑了笑。
身体一轻。
他被人直接抱了起来。
“那我选你，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