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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草木第八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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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箐似乎呆了一下,这才道:“是、是啊!” 晓星尘道:“那你慢些,不要走这么快。再撞到人就不好了。” 他只字不提自己也看不?,牵着阿箐的手,把她引到了路边,道:“这边走。人比少。” 他的言语动作,都温柔又小心,阿箐的手伸出去又犹豫了下,最终,还是神不知?不觉地

把他腰间的钱袋?速捞走了,道:“阿箐谢谢哥哥!”

晓星尘道:“不是哥哥,是道?。”

阿箐眨眼道:“是道?也是哥哥呀。” 晓星尘笑道:“既然叫我一声哥哥,那就把哥哥的钱袋还回来吧。” 阿箐这种市井混混儿手脚就算再快十倍,也瞒不了修仙之人的五感。她一听不好,持杖拔

腿狂奔,没跑两步就被晓星尘单手擒住后领提了回来:“说过不要跑这么快,再撞到人怎么办?” 阿箐又扭又,嘴唇一动,上?咬住了下唇。魏无羡心道:“不好,她要喊‘非礼’了!”。正在 这时,街?匆匆拐出来一个中年男子。他一?阿箐,眼睛一亮,骂骂咧咧地走过来:“小贱人,

逮着你了,把我的钱还过来!” 骂着不解气,手一巴掌就朝她脸上扇来,吓得阿箐连忙缩脖子闭眼。岂知这一耳光没落

到她面颊上,半路就被人截住了。

晓星尘道:“阁下稍安勿躁。这样对一个小姑娘,不太好吧。” 阿箐偷偷张开眼瞄了瞄,那中年男子明显使了大劲儿,手掌被晓星尘看似轻巧地托着,却

不能再前进半分。他心中犯怵,嘴硬道:“你这半路杀出来的瞎子,枉作什么英雄好汉!这小 贱人是你相好啊?你可知她是个贼!她扒我的钱袋,你护着她,你也是贼!”

晓星尘一手抓着他,一手擒着阿箐,回头道:“把钱还给人家。”

阿箐连忙从怀里掏出那一点小钱递了过去。晓星尘放开那中年男子,他低头数了数,没少, 瞅瞅这瞎子,知道不好对付,只得讪讪走了。

晓星尘道:“你胆子太大了。看不?,竟然还敢偷东?。”

阿箐一蹦三尺高:“他摸我!掐我屁股,掐得可疼了,我收他点钱怎么了。那么大一个袋子就 装了那么点,也好意思凶巴巴地要打人,穷縗?!”

魏无羡心想:“分明是你先撞过去要下手的,倒变成他不对在先了。好一手偷梁换柱。”

晓星尘摇摇头,道:“既然如此,你更不应该去招惹了。若是今天没人在场,一耳光可解决不 了这件事。小姑娘好自为之吧。”

他说完,转身往另一方向走去。魏无羡心道:“没要回自己的钱袋呢。我这个师叔,也是位怜 香惜玉之人。”

阿箐捏着她偷来的那只小钱袋,呆呆地站了一会儿,忽然把它塞进怀里,敲着竹竿追了上 去,一头扎到晓星尘背上。晓星尘只得又扶住她,道:“还有什么事?”

阿箐道:“你的钱袋还在我这里呢!” 晓星尘道:“送给你了。钱也不多。花完之前都别去偷了。” 阿箐道:“刚才听那个臭縗?骂人,原来你也是瞎子啊?” 听到后半句,晓星尘的神情瞬间黯淡下来,笑容也一下子消失了。 天真无忌的童言,最是能致命。小孩子什么都不懂,而正是因为他们不懂,所以伤人心才

往往最直接。 晓星尘缠眼的绷带下,一缕血色越晕越浓,几乎透布而出。他举手虚掩其上,手臂微微发

颤。挖眼之痛和挖眼之伤,不是那么容易就痊愈的。阿箐却以为他只是头晕,喜滋滋地道:“那 我跟着你吧!”

晓星尘勉强笑了笑:“跟着我做什么?你要做女冠么?”

阿箐道:“你是大瞎子,我是小瞎子,咱们一起走,刚好有个照应。我没爹没娘没地方可去, 跟谁走不是走,往哪儿走不是走?”她十分聪明,生怕晓星尘不答应,看准了他是个好人,又威 胁道:“你要是不带上我,不答应我,我花钱很快的,一下子就花光了,到时候又要去偷去骗, 被人打老大耳刮子,打得找不着东南?北,多可怜呀。”

晓星尘笑道:“你这么?灵精怪,只有你把人骗得找不着东南?北,谁能打得你找不着东南 ?北?”

一阵看下来,魏无羡发现了一个神奇之处。

有了晓星尘本尊作为对比,他发现,薛洋扮演的冒牌货,真真是神似!除了相貌,一切细节 都活灵活现,说是当时的薛洋被晓星尘夺舍上身了,他也能相信。

阿箐又缠又赖,又装瞎装可怜,一路巴着他。晓星尘说过好几次跟着他很危险,阿箐就是 不听,连晓星尘经过一个村庄去除了一头多年成精的老?牛也没吓走她,仍是一口一个道?, 牛皮糖一样地黏在他周身附近一丈之地。跟着跟着,也许是看阿箐聪明喜人,胆子大,不碍事, 又是个看不?的小姑娘,孤苦无依,晓星尘便默许她跟在身边了。

魏无羡本以为晓星尘应该有个目的地,可几段记忆跳过,根据当地的?土和口音判断,他 们所到之地根本连不成一条线路,杂乱无章。不像是冲什么地方去,更像是在随机夜猎,听到 哪个地方有作祟异事便前往解决。他心道:“也许是栎阳常氏一案给了他太大打击,从此不想再 混迹于仙?世家中,但又放不下心中抱负,这才选择流浪夜猎,能做一件是一件。”

这时,晓星尘和阿箐正走在一条平坦的?路上,道路两旁有?腰高的杂草。忽然,阿箐“啊” 了一声。晓星尘立刻问道:“怎么了?”

阿箐道:“哎,没什么,脚崴了一下。”

魏无羡看得清楚,她叫根本不是因为脚崴了,她走得好好的,若不是要在晓星尘面前装瞎 子,好让他没法赶自己走,她跳一步能?上天。阿箐惊叫,是因为她刚才随眼一扫,看到了一 个黑色人影,躺在丛生的杂草里。

虽然不知是死是活,但大抵是觉得死活都很麻烦,阿箐明显不欲让晓星尘发现这个人,催 促道:“走吧走吧,到前面个什么城去歇脚,我累死啦!”

晓星尘道:“你不是脚崴了?要不要我背你。”

阿箐喜出望外,竹竿打得砰砰响:“要要要!”晓星尘笑着把背转向她,单膝跪地。阿箐正要扑 上来,忽然,晓星尘按住她,站起身,凝神道:“有血腥气。”

阿箐的鼻子里也闻到了若有若无的一股淡淡血腥味道,但夜?吹拂,时弱时现。她装糊涂 道:“有吗?我怎么没闻到?是这附近哪里人家在杀猪宰鸡吧?”

话音刚落,就像天要和她作对一般,草丛里的那个人咳了一声。

虽然是极其微弱的一声,但逃不过晓星尘的耳目,他立刻辨出了方向,踏入草丛,在那人 身边蹲了下来。

阿箐?还是被他发现了,跺了跺脚,装着一路摸索过去,道:“怎么啦?” 晓星尘在给那人把脉,道:“有个人躺在这里。” 阿箐道:“怪不得这么大血腥味。他是不是死了呀?我们要不要挖个坑把他埋了?” 死人当然比活人的麻烦少一点,所以阿箐迫不及待地盼着这个人死了。晓星尘却道:“还没

死呢,只是受了很的伤。”

略一思索,他轻手轻脚地把地上那人背了起来。 阿箐?原本是自己的位置被一个浑身血污的臭男人占了,说好的背她进城也?了,撅起了

嘴,竹竿在地上猛戳几个深洞。但她知道这个人晓星尘是非救不可的,不好抱怨。两人回到路 上,沿着道继续走。越走魏无羡越是觉得熟悉,忽然想起:“这不是我和蓝湛来义城时经过的那 条路吗?”

果然,道路尽头,义城巍巍地耸立在此。

这时的城?还没有那么破败,?楼完好,城墙上也没有涂鸦。进入城?,雾比外面浓一些, 可比之后来的妖雾,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两侧房屋?窗里有灯火透出,还有人语传来,虽 然为冷僻,但至少还有几分人气。

晓星尘背着一名伤浴血之人,肯定清楚哪家店都不会收这种客人,于是没有求宿,直接 询问迎面走来的打更人城中有没有闲置的义庄。打更人告诉他:“那边有一间,守庄的老汉刚好 上个月去世了,现在那里没人管。”他看晓星尘是个瞎子,找路不方便,主动带了他过去。

正是晓星尘死后,放置他尸体的那间义庄。

谢过打更人,晓星尘把那受伤的人背进右侧宿房里。房间不大不小,靠墙有一张小矮床, 锅碗瓢盆等物一应俱全。他将这人小心地放平,从乾坤袋里取出丹药,推入他咬得死紧的牙关 里。阿箐在房中摸了一阵才喜道:“这里有好多东?!这有个盆!”

晓星尘道:“有炉子吗?”

“有!”

晓星尘道:“阿箐,你想办法烧点水吧。小心点别烫着自己了。” 阿箐扁了扁嘴,动手干活。晓星尘摸了摸那人的额头,取出另一枚丹药给他吃下去。魏无

羡很想仔细看看这人的脸,可阿箐明显对他不感兴趣,烦躁的很,一眼都不多分给他。烧好水 后,晓星尘把他脸上的血污慢慢擦干净,阿箐在一旁好奇地瞅了一眼,无声的“咦”了一下。

她“咦”的是,这人擦干净脸了,居然?得很不错。

看到这张脸,魏无羡的心沉了下去。

果然不出所料,是薛洋。

他心道:“冤家路窄,晓星尘啊,你真是......倒霉到家了。” 这个时候的薛洋看起来完全就是个少年,七分俊朗,三分稚气。可谁知道,这样一个笑起

来会露出一对?牙的少年,会是一个丧心病狂的灭?狂人。 算算时间,此时应是在金光瑶上位仙督之后。薛洋眼下如此狼狈,一定是刚刚从金光瑶的“清

理”下死里逃生。金光瑶没把人打死,自然不好意思声张,又或许是相信他活不下来,便对外宣 称已清理掉了。偏偏祸害遗千年,薛洋奄奄一息之际,却被老对头晓星尘救了回来。可怜晓星 尘根本不会想到要仔细去摸这个人的脸,阴错阳差地救了把自己害到如此境地的仇人。阿箐虽 然看得?,但并非仙?中人,不识薛洋,更不知他们之间的似海深仇,她甚至连晓星尘叫什么 名字都不知道......

魏无羡心中又是叹气。真是不能更倒霉。仿佛全天下的霉气,都被他晓星尘一个人沾了。 这时,薛洋皱了皱眉。晓星尘正在给他检查和包扎伤口,感觉他似乎要醒来,道:“不要动。” 薛洋这种人,干的坏事多了,警觉性自然非比寻常,一听这个声音,猝然睁眼,立即坐起,

滚到墙?,姿态戒备地盯着晓星尘,目露凶光。这眼神犹如困斗的恶兽,丝毫不掩饰其中的残 忍和歹意,看得阿箐阵阵头皮发麻。这感觉也传到了魏无羡的头皮上,他心中喊道:“说话!薛

洋的声音,晓星尘肯定不会不记得!” 薛洋道:“你......”

这一开口,魏无羡就知道,完了,开了口晓星尘也发现不了。 薛洋这时候连喉咙都受伤了,大咳血之后,嗓音沙哑,完全听不出来是同一个人! 晓星尘坐在床边,道:“让你不要动,伤口要裂了。放心,我救你回来,自然不会害你。” 薛洋应变极快,立即猜出晓星尘十有八九没认出他,眼珠转了转,咳嗽几声,试探道:“你是

谁?” 阿箐插嘴道:“你有眼睛不会自己看啊,一个云游道人啰。人家辛辛苦苦把你背回来治病救

命,给你吃灵丹妙药,你还这么凶!”

薛洋的目光立刻转向她,口气冷然道:“瞎子?”

魏无羡心叫不好。 这个小流氓敏锐狡猾,又警惕非常,就算阿箐?着一双白瞳,他也不理所当然掉以轻心,

不放过任何一个疑点,一不留神,就让他逮住了小尾巴。刚才,薛洋一共只说了四个字,而光 凭这四个字的语气,很难断言他到底凶不凶,除非看到了他的表情和眼神。

好在阿箐从小撒谎撒到大,立即道:“你瞧不起瞎子吗?还不是瞎子救的你,不然你臭在路边 也没人管!醒来第一句话也不感谢道?,没礼貌!还骂我瞎子,哼......瞎子又怎么样啦......”

她成功地调转了话题,偏移了点,一副又不忿又委屈的模样,一个劲儿地嘀嘀咕咕,晓 星尘连忙去安慰她,薛洋靠在墙?翻了个白眼,晓星尘又转过来对他道:“你别靠着墙了,腿上 伤口还没包完,过来吧。”

薛洋表情冷漠,仍在思索,晓星尘又道:“再推迟不治,你的腿可能会废。” 闻言,薛洋果断做出了抉择。 魏无羡能推测出他是怎么想的:他现在身受伤又行动不便,没人救治是绝对不行的。既

然晓星尘自己蠢得送上?来做这个冤大头,何不安然受之。 于是,他倏然变脸,语带感激道:“那有劳道?了。” ?识了薛洋这翻脸无情翻脸笑的功夫,魏无羡忍不住为屋里这一真一假两个瞎子捏一把汗。

尤其是阿箐这个假瞎子。她什么都看得?,如果被薛洋发现了这个事实,为防泄密,她必死无 疑。虽然明知阿箐最后多半也是被薛洋杀死的,但要他经历这个过程,仍不免提心吊胆。

忽然,他注意到,薛洋一直在不露痕迹地避免让晓星尘碰到他的左手。仔细一看,原来薛 洋的左手断了一只小指。断口陈旧,不是新伤,晓星尘当初肯定也知道薛洋是九指。难怪薛洋 装冒牌货的时候,要给左手戴上一只黑手套。

晓星尘治人帮人都尽心尽力,低头给薛洋上完药,包扎的十分漂亮,道:“好了。不过你最好 不要动。不然?头又会错位。”

薛洋已经确信了晓星尘的确傻乎乎的没认出他,虽然周身是血,满身狼藉,但那种懒洋洋 的得意笑容又出现在他脸上,道:“道?不问我是谁?为什么受这么的伤?”

换个人处在他这种位置,都会小心避开这些话题,以防泄漏身份的蛛丝?迹,可他偏偏要 反其道而行之,故意主动提起。晓星尘低头收拾了药箱和绷带,温言道:“你既然不说,我又何 必问。萍水相逢,垂手相助而已,对我也不是难事,待你伤愈便各奔东?了。换作是我,有许 多事也不希望别人问起。”

魏无羡心道:就算晓星尘问起了,这个小流氓也一定会编出一套天衣无缝的说辞,把他哄 得团团转。人难免有些纷乱的过往,晓星尘不多盘问,原本是表示尊,岂知,薛洋刚好就利 用他这种尊。魏无羡敢肯定,他不光要骗晓星尘帮他治伤,痊愈之后,也绝对不会乖乖“各奔 东?”!

薛洋在守庄人的宿房里休息,晓星尘则到义庄的大堂里,开了一口空棺,把地上稻草拾起 来许多,厚厚一层铺满了棺材底,对阿箐道:“里面那个人受了伤,床让给他了,就委屈你睡这 里了。铺了稻草,应该不冷。”

阿箐从小流浪,?餐露宿,什么地方没睡过,满不在乎地道:“这有什么委屈的,有地方睡就 不错了。不冷的,你别再把外衣脱给我了。”

晓星尘摸了摸她的头顶,插好拂尘,背好剑,迈出?去了。为安全着想,晓星尘夜猎的时候 从不许她跟上。阿箐钻进棺材里躺了一会儿,忽然听到薛洋在隔壁叫她:“小瞎子,过来。”

阿箐钻出个头:“干嘛?”

薛洋道:“给你糖吃。”

阿箐的舌根酸了一阵,似乎很想吃糖,却拒绝道:“不吃。不来!” 薛洋甜丝丝地威胁道:“你当真不吃?不来是不敢来吗?不过你以为,你不过来,我就真的动

弹不得,不能过去找你吗?” 阿箐听他这诡异的说话调调,哆嗦了一下。想象一下那张不怀好意的笑脸忽然出现在棺材

上方的情形,更恐怖,犹豫片刻,还是拿起竹竿,敲敲打打地磨蹭到宿房?口。还没开口,忽 然一粒小东?迎面?来。

魏无羡下意识想闪,担心是什么暗器,当然他是操纵不了这具身体的。旋即,他猛地一惊, 反应过来:“陷阱!”

薛洋在试探阿箐,如果真的是瞎子,躲不开这个东?!

阿箐不愧是常年装瞎的老手,人又机敏,看到东??来,不闪不躲,眼皮都不眨一下,任它 砸到自己胸口,这才往后一跳,怒道:“呔!你拿什么东?丢我!”

薛洋一试不成,道:“糖啊,请你吃。忘了你是瞎子,接不住,掉你脚边了。”

阿箐哼了一声,蹲下身,动作逼真地摸索一阵,摸到了一颗糖果。她从来没吃过这种东?, 咽了咽喉咙,摸起来擦擦就放进嘴里,嘎嘣嘎嘣嚼得欢。薛洋侧躺在床上,单手支腮,道:“好吃 吗,小瞎子。”

阿箐道:“我有名字的,我不叫小瞎子。” 薛洋道:“你又不告诉我名字,我当然只好这么叫你。” 阿箐一向只把自己的名字告诉对她好的人,但又不喜欢薛洋叫这么难听,只得道:“你听好

了,我叫阿箐。再不许你小瞎子、小瞎子的叫我!”说完觉得自己语气了,怕激怒这个人,立刻 转移话题:“你这人真怪,浑身是血,这么的伤,身上还带着糖。”

薛洋嘻嘻笑道:“我小时候可喜欢吃糖,就是一直吃不到,看别人吃得嘴馋。所以我总是想, 要是有一天我发达了,身上一定每天都带着吃不完的糖。”

恰好阿箐吃完了她嘴里的那颗,舔舔嘴唇意犹未尽,心中对糖的渴望压过了对这个人的讨 厌,道:“那你还有吗?”

薛洋笑道:“当然有。你过来,我就给你。”

阿箐站起身,敲着竹竿朝他走去。谁知,走到半路,薛洋笑容不变,目露诡光,无声无息地 从袖中抽出了一把锋芒森寒的?剑。

降灾。

他将剑尖对准阿箐的方向,只要她再往前多走几步,就会被降灾捅个对穿。可是,只要阿 箐稍微迟疑一步,她不是瞎子的事实就会暴露!

魏无羡与阿箐通五感,也感受到了她后脑勺传来的真真麻意。然而这小姑娘胆大无比又镇 定自若,仍是神色如常地往前摸索,果然,剑尖抵到她小腹前约半寸处,薛洋主动撤了手,把 降灾收回袖中,换成两枚糖果,一枚给了阿箐,一枚扔进了自己嘴里。

他道:“阿箐,你那个道?深更半夜的去哪儿了?” 阿箐嘎吱嘎吱舔着糖道:“好像是打猎去了。”

薛洋哧道:“什么打猎,是夜猎吧。” 阿箐道:“是吗?这两个词不都差不多,有啥区别。就是帮人打?打妖怪,还不收钱。” 魏无羡却心想,太精明了。 阿箐根本不是不记得,晓星尘说过的话,她记的比谁都清楚。她是故意说错“夜猎”这个词的,

而薛洋纠正了她,就等于承认了自己也是修仙之人。薛洋试探不成,却被她反试探了。这小姑 娘小小年纪,竟然就有这么多心思。

薛洋面露轻蔑之色,口气却是疑惑的:“他都瞎了,还能夜猎吗?” 阿箐怒道:“你又来了。瞎了又怎么样,道?就算是瞎了也好厉害的。那剑嗖嗖嗖嗖的,一个

字,快!”她正手舞足蹈,薛洋突然道:“你又看不?,怎么知道他出剑快?” 出招快,拆招更快。阿箐立刻蛮横地道:“我说快就是快,道?的剑肯定快!我就算看不到,

还不能听到吗!你这个人到底什么意思啊,看不起我们这样的瞎子吗!”听起来,就像个信口吹 捧仰慕之人的娇痴少女,再自然不过了。

至此,三次试探都无果,薛洋脸上神色终于松动下来,应当相信阿箐是真瞎了。

然而,阿箐这边对薛洋却是大大的警惕起来了。第二日,晓星尘寻了些修补屋顶的木材、 茅草和瓦料回来,一进?她便悄悄把他拉了出去,嘀嘀咕咕说了半天,说这个人形迹可疑,明 明是晓星尘同行却藏东藏?,肯定不是什么好人。奈何,她可能认为断掉的小指是不要的东 ?,就是没有提这个最致命的特征。晓星尘安抚了她一通,道:“你都吃了人家的糖了,就别再 赶他了。伤好了他自然会走。没有谁愿意跟我们一起留在这个义庄的。”

这倒是实话,这破地方床都只有一张,好歹是没刮?下雨,否则这屋顶可得让他们够呛, 是个人都不想待。阿箐还要说薛洋坏话,那个声音却忽然从背后传来:“你们在说我吗?”

他竟然又从床上下来了。阿箐半点不心虚,道:“谁说你了?臭美!”拿起竹竿一路敲进?,? ?祟祟躲到窗下,继续偷听。

义庄外,晓星尘道:“你伤没好,一直不听话走动,可以吗?”

薛洋道:“多走动才好得快,何况又不是两条腿都断了,这种程度的伤我习惯了,我是被人打 大的。”

晓星尘似乎不知道该接什么,该安慰他还是当做玩笑,顿了片刻,道:“哦......” 薛洋接道:“道?,我看你弄了那些东?回来,是要补房顶?” 晓星尘道:“嗯。我应当会在此地暂时歇脚,屋顶残破,总归对阿箐和你养伤都不大好。” 薛洋道:“要我帮忙?”

晓星尘谢过,道:“不必劳烦。”

薛洋道:“道?你会?”

晓星尘笑着道了声惭愧,摇头道:“这却是真没试过。” 于是两人开始合作修补房顶,一动手,一指点。薛洋口才不错,很会说俏皮话,?趣里带点

放肆的市井气,晓星尘过往应当少和他这种人打交道,不经逗,几句下来就笑了。阿箐听他 们谈得愉快,无声地动了动嘴皮子,仔细分辨,似乎是在恨恨地道“我打死你个坏东?”。

魏无羡和阿箐是一个感受。

薛洋身负伤,几乎丢了一条命,也有晓星尘一份陈年旧账在内,双方可说不共戴天,现 在他心里只怕是恨不得要晓星尘死无全尸七窍流血,表面却依旧能与之谈笑?生。若此刻伏在 窗下的是真正的魏无羡,他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杀了薛洋再说,以绝后患。奈何这不是他的身 体,阿箐也有心无力。

大概一月过后,薛洋的伤在晓星尘的精心护理下,好得差不多了。除了走起路来脚还有点 跛,已无大碍。他却没有提离开的事,依旧和这两个人在一间义庄里,不知在盘算什么。

这日,晓星尘照看阿箐睡下,又要出?去夜猎,薛洋的声音忽然传来:“道?,今夜捎上我怎 么样?”

他的嗓子也应该早就好了,但故意一直不用本音,伪装成另一种声线。晓星尘笑道:“那可不 行,你一开口我就笑。我一笑,剑就不稳了。”

薛洋可怜巴巴地道:“那我不说话,我给你背剑,给你打下手,别嫌弃我嘛。”

他惯会撒娇卖巧,对年?的人说话就像弟弟一样,而晓星尘在抱山散人?下时似乎带过师 妹师弟,自然而然视他为晚辈,又知道他也是同行,欣然同意。魏无羡心道:“薛洋肯定不会这 么好心,还去帮晓星尘夜猎。阿箐要是不跟去,那可要错过要的东?了。”

但阿箐果然是个机灵的,也明白薛洋多半不怀好意。待这两人出?,她也从棺材中跳出, 远远跟着。她怕被发现,离得太远,那两人速度又快,没跟一会儿就跟丢了。好在晓星尘之前 在洗菜时提过附近有一个小村庄受走尸侵扰,让两人不要出?乱跑,阿箐记得那地方,直奔而 去,不一会儿就到了,她从村口的篱笆底下的一个狗洞里钻进去,躲到一间房子后,??祟祟 探出头。

这一探头,不知阿箐看懂了什么没有,魏无羡却是心中陡然一寒。

薛洋抱手站在路边,歪着头在微笑。晓星尘在他对面,从容出剑,霜华银光横贯,一剑刺穿 了一个村?的心脏。

那个村?,是个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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