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谢莹的肩膀微微抖动，手赶紧扶住身旁的餐桌，脚不由自主地往后方挪动，与眼前的红裙少女拉开了一丝丝的距离。
颜玲敏锐地捕捉到她微妙的动作变化，嘴角扬起一抹充满诱惑和神秘阴森的笑容。
她轻轻转过头，视线落在翻滚呻吟的刘启明身上，一步步走近他，缓缓弯下腰来。原本与常人无异的瞳孔，渐渐泛起一层血红色调。
颜玲伸出苍白修长的手臂，一道红色血丝在空中分裂开来，逐渐与地上的中年男子相连接。
原本处于剧痛中的刘启明感到疼痛消失了。
他稍稍恢复了一些精神后，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爬起，试图站直身体。就在这时，苍白的手爪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刘老师......”
“还记得我吗？我是颜玲啊......”
刘启明听到低沉阴郁的话，不解缓缓抬起头，迎面撞见一张满是鲜血的脸庞，侧脸绽放着一朵彼岸之花，在皮肤下游走又消逝。
那熟悉的五官和眉眼。
刘启明一辈子都忘不了。
他瞪大眼睛，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人。
“你怎么在这里？你......”
寒意从心底涌起，他不禁打了个寒颤，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退去。可冰冷的手如同铁钳一般紧紧抓住他的肩膀，让他无法动弹分毫。
“鬼啊......”
刘启明的尖叫声在空气中回荡。
颜玲的笑容越发阴森诡谲，“刘校长....你还是跟当年一样，那么的龌龊下流......”
在刘启明的面前，她露出了原本身体主人的面容，这让他一下子就想起来了过去的事情。
红裙少女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根尖锐的针，深深地刺痛着刘启明的心脏。
他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
“你说说看，像你这样的人，我应该用什么样的方式来惩罚你呢……\"
颜玲的声音轻飘飘的，但却带着无穷无尽的威压。
“不要…求求你。”
刘启明拼命地挥舞着手，回忆起当年发生的那件事，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懊悔，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再次见到当年的那个女孩。
不对，应该说是她变成的女鬼才对！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啊？难道是传说中的十八层地狱吗？
他内心的恐惧不断加深，双腿也像一样软绵无力。
扑通。
刘启明的双腿一软，膝盖彻底软了下来，朝眼前的少女跪了下去。
“我错了，当年我只是一时冲动，我不该对你起那种心思的，你放过我吧！我真的错了，我出去给你烧高香，我找高僧超度你。只要你能放过我，让我做什么都行！”
冰冷的话如寒风从他的头顶飘落，阴森的寒气如蛇一般爬上刘启明的脊梁骨。
“放过你…我的命那么不值钱吗…你刚刚是不是对我动了心思啊…”
刘启明一脸茫然，不明白最后这句话的意思。
当他凝视少女的面容，发现她正一点点变化，变成了一个美得耀眼的女孩。
他恍然大悟。
原来，和他们一起的女孩是一只鬼……
刘启明的世界观瞬间崩塌，喉咙里发出干涩的声音。
“对不起……我……”
他的道歉并没有改变什么。
尖利的黑色指甲如同闪电般刺出，瞬间穿透了他的胸口。
伴随着一阵剧痛，刘启明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被硬生生地掏出，那颗鲜红的心脏在少女手中跳动着，显得格外刺眼。
颜玲端详着手中的心脏，伸出黑色的指甲，毫不犹豫地用力戳进了心脏之中。
刘启明的惨叫声再次响彻整个空间，身体因为极度的痛苦而不受控制地痉挛起来。
“让你这么死太便宜了，你的罪孽永远赎不完。不如，你就当我的探路人，给我把那些鬼给引出来吧……”
颜玲的声音冰冷而无情，就如来自地狱的使者。
刘启明听着她的话，心中一片绝望。
他怎么会不明白，她要让他成为一个诱饵，像钓鱼一样，将房间里隐藏的鬼魂引出。他只能在无限的恐惧中，进行生死之间的博弈。
“求求你了，让我死吧……”
刘启明的求饶声带着痛苦和绝望。
他宁愿选择死亡，也不愿承受这样的折磨。
颜玲却只是冷冷地笑着，笑声中透着一种快感。
“你有的选吗？放心吧！只要有我在，你不管是人还是魂，永远都在游戏里……”
话语如同诅咒一般，回荡在空气中。
一旁的谢莹早已脸色泛白，紧紧地抿着唇，目光就没有离开过红裙少女。
这还是她所认识的颜玲吗？
她与刘启明的谈话，丝毫没有避开她这个旁观者。
回想之前种种。
难怪她觉得女孩的手很冷，原来她不是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