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刘彤夕走在马路上，路上几乎看不到行人，可能这会的人们不是窝在幸福的家里，就是在某处做着什么打发寂寞。
她没说话。
我也不知道要说什么，虽然知道自己应该和她保持一些距离，但有时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无法拒绝她的请求。
漆黑的夜空下，路灯陪着我们沉默...
到了一个十字路口，我看向她，她看着我，于是我选择向前走。
路过一家小店，我停了下来，她虽然也停了下来，却没进去的意思，我只好继续迈步...
“能和我说说那个女孩吗？”她低着头。
刘彤夕似乎认定了我说的那段话都是真的。不过对于那个她，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她是我的高中同学。”
我边走边回想那些不愿意触碰的记忆。
“她是一个很聪明、自制力很强的女生。高一的时候，她是班长，和我同桌。那会我比较贪玩，有空就会玩吉他或篮球，学习不怎么好。但在她的压迫和帮助下，我的学习进步了不少。”
“高二分班，她读了文科，我选了理科。因为她说我的性格不适合背书。但她还是会在课余时间来找我，帮我复习。然后同学之间就传起了我们在谈恋爱，我们似乎也就在一起了。”
“高三我们约定一起考同济，可能是我有些分心，学习成绩忽上忽下不怎么稳定，而高考恰巧没发挥好，高考成绩别说同济，上海的211都报不了。她很失望，提出了分手。”
脑海里不由自主的又想起了那段话...
刘彤夕抬起了头，看向我，很是惊讶。“就因为你没考好，就和你分手？”
“这个结果对她来说很重要吧。”
“她考上同济了？”
“上了复旦，她是我们市文科第二名，只比文科状元少一分。”
“你来上海了后，没去找她？”
“大一的时候去找过，不过她没见我。”
开始的时候，一到周末就去她们宿舍楼大门口等她，虽然一等几乎就是一整个白天，却不敢喊她的名字。
“她真够狠心的！”她看了我眼，“你也真够傻的！”
我没有说话。她真不能算狠心，我也从没恨过。
随着在上海待的时间越长，我就越懂她的选择，大二开始就没怎么去找过她。只是依然给她发着信息，那个红色的感叹号也算见证了我每一次小小的收获和进步，直到大四我偶然得知她有男朋友了。
“她还在上海？”
“应该在。”她不想在上海生活肯定不会选择读上海的学校，而且应该在上海过的很好，“过年回老家的时候同学说从她妈那里知道她要订婚了。”
刘彤夕突然走到我前面，双手放在背后看着我，倒着走，“陈立言，你说话不算话！”
我一头雾水...
”今天来唱歌都不和我说，你加我微信的时候怎么说的。”
我没法解释，只好说，“我和你道歉。”
“我不接受。”她似笑非笑，“除非你答应我一个要求。”
“不干。”鬼知道她会让我干嘛。
我突然看到她脚后面有个好像是插太阳伞的底座。“小心！”
还没等到她转过头看，脚就被绊倒，整个人似乎要向往后倒去…
我快步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她用另一只手拍拍胸脯，“吓死我了。”
我松开拉住她的手，没想到她抓着不放。
“我走不动了，你拉我走。”
“刚还活蹦乱跳的，真当我傻啊，你松开！”
心跳居然在加快。
“就不放！”说完另一只手也抓了上来。
我很无奈的看着她，又不好用力甩开。
“你松开我答应你的要求。”
“真的？”
“嗯，不过不能提我做不到的要求。”
“那当然不会。”她露出了小酒窝，“你把你家地址发给我。”
就这？我爽快地掏出装在左边的口袋的手机，“现在就发给你。”
“发给你了，现在可以松手了吧？”
不知道她要我住的地址干什么？
她松开一只手，“明早八点我去接你。”
“干嘛？”
“陪我去个地方啊！”
“去哪？”我还以为只是要地址
“明天去了你不就知道了。”
“你的手！”
“你...你大男人这么小气！”不过她还是放开了。
我怕再不松开，可能就会沉迷在这种感觉中。
“快十一点半了，回去了吗？你明早还要来接我。”
刘彤夕想了想，“行吧，我叫个车。”
“我叫吧，先送你回去，你家地址告诉我。”
我打开叫车软件，准备填她家地址，发现她只是在看着我。
“不能和我说？”我疑惑的问。
刘彤夕露着酒窝摇摇头，然后把地址报给了我。
上专车时，我刚打开副驾驶的车门，
“你坐后面吧，前面还要系安全带。”
我见她已经挪到里面，门边的座位已经空了出来，想着前后坐说话也不太方便，于是坐到了后排。
车开动了以后，刘彤夕没说话，不知道是在想什么还是在发呆。
我看着车窗外，不知道刘彤夕要我陪她去哪里。朋友之间这样子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对吧？
...
“立言。”
我转过头去看她。
“你除了唱歌和打篮球，平时空的时候还会干什么？”
我还真想不起来，好像除了去“酒之下”就是在家学习工作相关的知识。
“好像没有了。”我摇摇头，“篮球在大学的时候就没怎么打了，工作以后都没碰过。”
如果不是因为还在“酒之下”兼职，或许弹吉他、唱歌都会少很多吧。
“不会吧！”
“等熟悉了，你就会觉得我是个无聊的人。”
刘彤夕摇摇头，又露出她的小酒窝，“挺好的。”
“哪里好了？”我不知道她的脑回路是怎么长的。
“不告诉你。”
“你这样会把天聊死的。”
“不怕，我家要到了。”
我...
“师傅，小区门口停就好了。”
“开进去吧，我也不急这一会。”
“没在物业登记的车进不去。”刘彤夕解释道。
“业主都不行？”
“嗯。”
高档小区管理真够严格的。
“我先走了，记住，明早八点去接你。”
“我不会得失忆的。”
“你敢失忆试试！”刘彤夕挥挥手，“拜拜。”走向了小区大门。
我重新下了个单。
车动了，莫名有些期待明天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