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哥，你今天是没看见，我刚招的琴师，啧啧，绝了。”
秦川还在回味早上听到的那场表演。
“区区一个琴师，让你这副模样，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以后出门不要说认识我。”
厉湛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嫌弃的说道。
“湛哥，这次不一样，这姑娘的琴技，绝对不在你之下。你一会去听就知道了。”
厉湛没做回答，秦川也无所谓的坐到一边的单人沙发里，喋喋不休的给他分享着早上的事情。
“湛哥，你一会嘴下留情，可别再给我把人吓跑了。”
厉湛睁眼睨了一眼一脸讨好的秦川，又闭上眼睛。
“你不是很有把握吗。怎么，难道都是你吹出来的？”
“还不是你每次都奚落人家，说人家琴技不行，让人家滚回去把基础练好再出来丢人现眼，吓的我这儿的琴师回去后就辞职了，这已经是第6个了，你再给吓跑，我可就只能将钢琴给撤了。”
“那正好，这么好的钢琴，让那些阿猫阿狗糟蹋，还不如砸了的好。”
.......
你财大气粗，一言不合就要砸我这几百万的钢琴，你怎么不去砸你自己家的钢琴啊。
“呵呵，湛哥，你就抬抬手，别太为难人家了嘛，。”
“你是在怪我？”
厉湛的话是问句，可听在秦川的耳朵里分明与找死无异。
“不敢，不敢，您随意，欸，随意。”
算了，这祖宗惹不起，希望这个新来的琴师真如她说的一样，抗压能力与她的级别一样。
秦川见厉湛不再搭理他，悄摸的溜出去。
叩叩叩
江绾的休息室被敲响，柳一一打开房门，就见到秦川端着一杯茶水站在门口。怕被认出来，柳一一特意微低着头，不让秦川看清自己的脸。江绾却觉得她有些欲盖弥彰了。
秦川见到休息室里两个女人，不禁疑惑的问道：
“这位是？”
“这是我的小姐妹，我跟她说在这里工作，她也想跟着来看看，她从来没来过，想来见见世面。”
江绾立马解释道。
“哦，没关系，以后常来，我这个人最是喜欢和美女打交道了。”
秦川说着就上前想要跟刘一一打招呼，谁知刘一一心里一紧张，喊了一声。
“秦川少爷，我们不认识。”
......
呵呵，还真是不打自招，此地无银啊，一一啊一一，你说我说你什么好呢。
秦川一愣，她怎么知道自己是谁，虽然他没有刻意隐瞒身份，可他们都没见过，刚才也没人介绍过自己，她怎么知道自己是谁？
“你真的不认识我？你怎么知道...”
“老板，你来是有什么事吗？”
江绾打断秦川的话，转移他的注意力。
秦川这才想起来自己是来干嘛的。
“嗨，我就是来给你送茶水的，这是我珍藏的好茶，你润润吼。”
秦川殷勤的献上自己手里的那杯茶，对江绾说道。
“我是要去弹钢琴，不是唱歌，润喉干嘛？”
江绾疑惑。
“哎呀，这个喝点水排解紧张嘛。”
秦川有些心虚。
“我不紧张，老板你有什么话就直说。”
秦川将手里的茶放到化妆桌上，开口道：
“你以后就叫我秦川，或者川哥也行，别叫老板了，显得我很老。”
江绾翻了个白眼，颇为无语。
“那个我早上跟你说的那个怪蜀黍来了，一会呢会听你弹奏，你别怕，他不会怎么样的，就是嘴贱了一点。跟你讲一声，有个心理准备。”
怪蜀黍？今天再？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好，我知道了。”
“好咧，那你忙。”
咦！怎么感觉她才是老板，自己是个跟班呢？算了，下次一定要硬气一点！
规定第一次弹奏的时间到了，江绾下楼，来到钢琴前坐下，一身粉色温柔长裙的她，栗色卷发铺在身后，一点点碎发也被掖到耳后，她就像天使一样，手指在琴键上忽快忽慢的跳跃，琴声悠扬。画面感十足。
一楼角落的亭子里，厉湛斜倚在木桩上，闭眼安静的听着女人弹琴。
嗯，还行，与之前的那几个比，确实不在一个级别，还能入耳吧。
秦川真是惊喜，着女人早上估计就是随便谈谈吧，这认真起来，太震撼了。
“湛哥，不行不行，这姑娘我爱了。”
“安静。”
厉湛最不喜欢听曲的时候有人聒噪了，直接飞来一记刀眼，秦川立马闭嘴。
一首《致爱丽丝》，一首《卡农》，一首《花之舞》。
三首弹完，秦川很是意外，不经意外江绾弹奏的技术，更意外厉湛居然安静的听完了三首。啧啧，看来他家琴师是有点能耐的。
厉湛也很惊讶，看着女人年纪不大的样子，钢琴却弹的不错，赶得上那些大师级别的演奏家了。
他侧头跟秦川说了两句，就见秦川夸张的喊道：
“你要点歌啊湛哥，没问题没问题，点歌费可不便宜哦。十万一首。”
厉湛冷冷的扫了一眼故作夸张的秦川，秦川立马怂了。
“你当我是冤大头？”
“怎么会呢，湛哥，这不是你是第一位点她歌的吗，第一次总是很珍贵的嘛。”
厉湛看向秦川的眼神能结出冰来。秦川被吓的一激灵，马上改口。
“您点歌，不用掏钱，记我账上。我立马去。”
说完秦川就往江绾的方向逃走了。
第一次总是很珍贵……是这样吗？
厉湛突然想起那个晚上，那个女人在他身下求饶，床单上留下她初经人事的证据。那是第一次吧！她很香，他觉得很不错。
他拿出手机点了几下，又将手机放回口袋里。
秦川刚到江绾身边突然想起忘记问厉湛点什么了，真准备发微信问一下。突然一笔十万的转账从厉湛的对话框弹出来，接着一首曲名弹出《克罗地亚狂想曲》。
秦川瞪大了眼睛，今天一直让他刷新认知的不仅是江绾，还有厉湛。他今天好像有点毛病，哦，不对，是有点好说话。
果断收下十万的转账，给江绾留下曲名就傻呵呵的离开了。
江绾想着秦川点的歌，顿了顿，半天都没开始。
厉湛蹙了蹙眉，这女人难不成不会？
《克罗地亚狂想曲》是江绾母亲最喜欢的曲子，自从母亲走后，她就没再弹过，因为思念，她怕听到这首曲子，她会压抑不住对母亲的思念。
缓了缓心神，江绾才悠悠的弹奏。这首曲子激荡，悲伤。不仅是纪念那些在战争中牺牲的，批判战争，更是江绾对母亲的思念与告别。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始终是不敢正面面对母亲的离开，她太想念她了，想念到触及有关母亲的思念，她都会立刻避开，这种想念，一旦触发，便无法再收起，她会每天都陷入到这种情绪里，她是害怕面对的。
一曲弹完，江绾脸上也挂着两行清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