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说明，这个世界...已经开始崩溃衰落。”
张灵儿道。
封延新恍然大悟：“所以这是一个正在衰落的世界？这座县城的人就是因为这个消失的？”
“怪不得我们一路走来，没有看到任何活物，连蚊子都没遇到一只。”
张灵儿将档案卷宗合上：“或许我们应该去越神树生长的地方看看。
这所谓的神树连接了世界规则，可毕竟是具现物，肯定会有遗迹留下。”
越神树的位置两人已经从卷宗中得知。
越县县城中心有一座巨大的祭祀广场，神树扎根在祭祀广场中央。
不过两人精神力却并没有探查到那所谓的祭祀广场，或许是此处存在屏蔽之力。
既然精神力不能探查，那就只能亲自前往。
县衙本就靠近越县城中心，两人走出档案司，身躯一动御起遁光，不消片刻就飞至祭祀广场上方。
所谓的祭祀广场，不过是一个足球场大小的铺满石板的空地。
在广场中央，围着一个直径十余米的园圃，其中的越神树已经枯萎，留下了一截和园圃同样大小的光秃秃的树桩。
“这树不太像自然枯萎啊，自然枯萎的树，只会树叶脱落，树枝依然存在。
哪会像这棵树，只剩下树干。”
封延新摸着下巴，给出了自己的结论。
“这更像是被人刻意砍伐，只留下了树干。”
不过他也没有过于笃定，他的结论是根据蓝星的常识来推论的，说不定在这个世界，这就是神树枯萎后的正常现象呢？
张灵儿盯着神树，片刻后，她身躯缓缓飘落到园圃栅栏旁。
“这神树内...还有力量留存。”
封延新也落了下来，他什么都没感觉到，于是老实的站在一旁。
张灵儿伸出手指轻轻点向神树，她越靠近神树，对方身上就产生一种斥力将她排开。
张灵儿微微蹙眉，指尖重了几分，点在了那皲裂的树干上。
“嗡~”
古树好似被激活，从其树干上陡然生出一波波斥力，将封延新往外推开。
封延新稳住身形看向张灵儿，发现后者并未被斥力影响，他想了想，放弃抵抗，任由斥力将自己排开至十米之外。
半晌后，斥力减弱，张灵儿也将自己的手指收回。
半截越神树如同经历了数百年的时光，在张灵儿手指后离开，化作一堆粉末。
张灵儿看着那堆粉末愣了片刻，随后伸手一指，周围的泥土石块飞起，将它掩埋入地底。
做完这些，她才转身。
“封前辈，我得到了这个世界的‘山岳’规则了。”
封延新放下两个从远处房舍中拿来的木椅，示意张灵儿坐下慢慢说。
...
“档案中记录是对的，神树就是这个世界的规则具现化，越神树的规则正是土系规则之下的‘山岳’，代表了山岳之力。”
“不过这个世界的规则有些奇怪，规则之力并不反馈自身，反而是蕴藏在体内，只有催动它时才会显现。”
“就像这‘山岳之力’，我得到之后，它并未强化我的体魄，灵魂与精神，而是藏在丹田内。”
张灵儿说着，催动力量，山岳之力好似金钟罩一般，在她的仙裳外镀上一层金边。
封延新灵光一闪：“空间通道里那些灵兽也是这样！它们体表附着的那层虚幻光芒很强，可它们的肉身本体却十分羸弱！”
张灵儿点点头：“我正是这个意思，这个世界的修炼体系很奇怪。
从越神树的传承记忆来看，它们更像是一种外力。”
“修炼本就是为了增强自身的力量，体魄，精神和灵魂，可这个世界的修炼体系，对这些毫无增幅。”
封延新想了想：“或许是没有修炼到家的原因？也许修炼到一定境界后，这力量就能融于自身。”
张灵儿摇头：“越神树传承给我的‘山岳’规则很多，可这些力量依旧和刀剑符箓一样，是不属于我自身的力量。”
“虽然储藏在我的丹田内，但我能感觉到，这股力量并不完全属于我。”
封延新皱起眉头，他没有这个世界的力量，暂时无法理解张灵儿的感受。
只有去寻找下一个城镇，届时让他去吸收其中的神树传承，才能感同身受。
这个想法刚刚冒出来，身旁的张灵儿脸色一变。
“不对，有什么东西在吸收我体内的‘山岳规则’！”
话音未落，她身上的仙裳顿时复原，一张耀眼的金色符箓从仙裳腰带中自动飘出，化作护盾包裹住两人。
有护盾隔绝，无法吸收山岳规则，那未知的力量好似磁铁一般，将被护盾包裹着的两人缓缓向天空牵引而去。
张灵儿咬牙：“六品符箓都被激发了，出手者至少是第七境的强者！”
“山岳规则在我的丹田内暴动，我现在没办法吸收灵力催动神通！”
封延新取下挂在腰间的冰刃，同时在心中呼唤武皇意志。
“需要我怎么做？”
张灵儿伸手在身前一拨，一条金色的丝线被她凭空拨出。
“封前辈，斩断它！”
话音未落，封延新毫不犹豫的出刀，冰刃的速度快的像夜空中的流星一闪而逝。
但...那丝线并未被斩断。
它好似虚幻之物，不可被现实的刀兵触碰。
“不行？”
封延新立刻呼唤武皇，好在这次武皇意志的心情不错，很快就回应了封延新的呼唤。
一只手臂从他的胸膛伸出，随后一路游走到封延新的手臂，与他的右手合二为一，抓住了冰刃。
正欲斩出一刀，天空一暗。
两人头顶的空间裂开，将两人和护盾一同吸了进去。
......
遁光飞驰，数道闪电自前方落下，拦住了遁光的道路。
遁光停下，荀燕宁的身影显现，盯着闪电落下的高空。
“我就说进入这方世界后一直觉得有人在窥伺，本以为是这方世界有至强者苟活，没想到居然是世界意志。”
“你居然能主动调动自然规则攻击我，这么说，你诞生出了自己的思想和意识？”
“我很好奇，一方世界...是怎么诞生出自己的意志的。”
荀燕宁说罢，身躯好似炮弹一样射向雷霆的上空。
如果世界意志会说话，这时候一定会大喊：
“你不要过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