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几个对莫桑信息素表现出难受的雄虫，酒吧的地面上倒了一地睡着的雌虫。
酒吧的信息素缓释剂再次喷洒了下来，细密的雾气，倒了一地的虫族，让莫桑幻视什么大型农药喷雾杀虫现场。
两次释放信息素，让莫桑有种dIY多了后的空虚，甚至打了个寒颤。
信息素这东西似乎不像精神力那样无穷无尽，他有一种身体被掏空了的空虚感，耳后根下方四指处的颈侧有些胀痛，就像扁桃体发炎了那样的痛感。
他捂着颈侧揉了揉…
霞霰捂住意义不明的眼睛，嘴角带笑对他说，“那里是信息素腺囊。你没有信息素堆积的困扰，也不是发情期，所以释放两次就会胀痛。”
闻言诧异，“性息素腺是在颈侧吗？我一直以为是后脖颈…”
“谁跟你说后脖颈的？”霞霰也诧异地打开了手指看过来。
当然是o漫里的Abo了…这让莫桑怎么说，他组织了一下语言，“我看到一个漫画说腺体在后脖颈。”
“你自己拿手指摸一下呗。”莫桑对虫族的社会性常识真的和白纸一样啊。
“这个我有摸到过，我一直以为是啥淋巴来着。”莫桑抹乳霜的时候自己也摸过，喉结附近有一颗，喉管附近靠近扁桃体的地方有一颗，下颌线和嘴角间的皮肤里有一颗。
淋巴结摸起来会在皮肤里滑动，他自然而然以为来虫族颈侧多出来的长条状像黄豆芽的部分也是淋巴结…
后脖颈除了自己的颈椎什么也没摸到。
将酒吧里渐渐苏醒的虫们抛诸脑后，莫桑在潮湿的夜色里呼了一口气。
喝醉了酒的虫抱着路灯在发酒疯，用酒瓶将栏杆敲得梆梆响。
那只虫真的喝醉了，在马路牙子上就开始释放信息素……路灯上的检测器像测速仪一样发出致盲闪光，2分钟不到就有带着口罩的军警过来把烂醉如泥的虫五花大绑，戴上了口枷，整个虫给套进了裹尸袋一样的隔离袋，像一个大包裹一样扔进了车子后座…
给莫桑看愣了，还能这样？
经过今晚的信息素教学，莫桑感受到霞霰并非表面上那般和煦如春，其背后隐藏的危险，足以让任何虫感到不安。
莫桑对霞霰有提防，但是不多，他自觉自己掩饰的很好，若无其事地准备分开各回各家。
“莫桑，准备回家了吗？”霞霰忽然贴近他靠在他耳边说道。
莫桑内心膈应，想拉开距离，“你别靠我这么近…”
一阵锐痛扎在他的脖颈上打断了他的话。
“这就是你想见识的打一针见效很快的的药～”
莫桑捂着手不可置信地看着霞霰手里拿着的注射器，很符合星际的那种。
霞霰咧开满是鲨鱼牙的嘴唇，露出了他平时从来不会展露的张狂笑容。
“哈哈，看来师生游戏要结束了。”他揽过莫桑陷入昏迷后软倒的身体，痴汉靠在莫桑的颈侧，从锁骨一路吸到脸颊，“唉，还是提前收割了，我的教学任务还没完成呢。”
霞霰比莫桑矮，他半拖半抱着拦了辆飞行器，“凯特街39号。”
在路人看来，就是朋友带着喝醉的另一个朋友，因为都是雄虫。如果霞霰是雌虫，那就有可能是捡尸…
男孩子出门在外也要保护好自己哦，不然喝的烂醉不知道会被谁占便宜。
坐在车里的霞霰，将莫桑的头揽在怀里，指尖无意识地梳理着莫桑散乱的头发。
心情愉快到哼起来歌。
“太阳高照暖洋洋～小蜜蜂飞得欢～～
花蕊中藏着宝藏～一点点装进蜜囊～～
翅膀轻轻扇动～唱着快乐的歌～～
甜蜜的事业要继续～小蜜蜂从不偷懒…”
“哦，你居然会唱蜂族的童谣～”司机忽然出声。
霞霰停下了梳着莫桑头发的手指，收敛了笑意。
“我刚才在唱歌？”霞霰愣了一下，又开心地笑了，“一定是我太高兴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嘛。”
“的确是一件喜事。”霞霰黄色的瞳孔在昏暗的后座里亮得惊人，好像他养的猫。
“嗡嗡嗡～嗡嗡嗡～小蜜蜂采蜜忙～～
飞过山野和河流～寻找最美的花香～～
辛勤劳动换甜蜜～分享给世界品尝～
嗡嗡嗡～嗡嗡嗡～小蜜蜂是爱的使者…”
莫桑先是听见了一阵嗡嗡嗡的噪音，下一秒就被湿漉漉带毛刺的舌头舔醒了。
他的眼皮很沉重，眼睛很酸涩。
仿佛是一个无法清醒的鬼压床梦境，他感觉到那个靠在自己头上毛茸茸的物体离开了。
“咚～”什么东西落在了地上。
“康康你又调皮了，走吧，我们吃冻干去。”
啊，是霞霰的声音，那刚才舔他的是三尾猫。
“喵嗷～”猫咪歪缠着莫桑的小腿。
“听话哦～不然晚上没有加餐了哦。”自说自话地把猫抱离，然后是阖上门的声音。
眼皮上感受到的光亮变成了黑暗。
寂静无声的环境里似乎只有自己的声音，不对，还有另一号呼吸声。
“哎呀，看康康做的坏事，头毛都被弄乱了。”
黑暗中有人轻轻地摆弄着莫桑，就像对待一个精致的玩偶。
他感到自己被猫舔过的头发被人撩起，用毛巾还是湿巾擦了擦，然后是梳子梳理头发时触碰头皮的感觉。
有手指在莫桑的脸上轻轻滑过，那触感让莫桑感到一阵莫名的颤栗，他的汗毛都立起来了。
莫桑看不见，霞霰的眼神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在昏暗的环境中，他那只黄色的瞳孔的眼睛是微笑的形状。
他对莫桑觊觎已久，他靠在莫桑一动不动的脑袋边，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脸。
莫桑感觉就像蟑螂在脸上爬过。
“你知道吗，莫桑。”霞霰老师的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我的小蜜罐～从在档案上见到你的那一刻，我就觉得你是为我量身打造的雄虫。”
好熟悉的话术，感觉谁和他说过。
“失忆的雄虫，对一切一无所知，空白的记忆。任由我往你的脑袋里灌输知识，把你变成我的。”
那真不好意，失忆只是我的借口啊。
“我一直在等待机会，等待能够将你完全掌控在手中的那一刻。”
有大病吧。
雄雄恋我又不是不行，我本来就爱好男，雄虫雌虫对我来说都一样。
但是你的颜值不戳我啊，鸳鸯眼很有特色，但是不是我的xp啊…不像莱因斯，就像长在他心巴上的人。
莫桑想睁开眼睛，但是身体完全不由他控制，身体好像不听大脑的指令了。
他只能感受着自己像玩偶一样被摆弄，心中的恶寒，恐惧和愤怒交织在一起。
霞霰老师继续讲述着他的故事，他的声音充满了得意和自豪。他讲述着他本来的猎物是培训机构的某个雄虫老师。
他描述那个雄虫的外貌，说他有清隽又儒雅的气质，对人温和有礼，洁身自好，是众多守不住裤腰带的雄虫里干净的那个。
直到发现那个雄虫网恋了许多学生雌虫。
“那个虚伪的雄虫，内里居然是个衣冠禽兽，对未成年雌虫下手，人渣中的人渣，于是我替天行道了！”
人渣说别人人渣…莫桑现在也只剩下吐槽的份。
说到激动处，霞霰像抱大型抱枕一样箍着莫桑。
“这和吃红苹果，吃到一半，低头发现苹果上有半条虫子一样恶心。”
“我就装作他学生，约他出来面基…”霞霰离开了莫桑，把莫桑推着来到了某个地方。
莫桑这才知道自己是坐在轮椅上啊，他心慌，自己这是成植物人…植物虫了吗？
霞霰拉过莫桑软绵绵的手，放在一个地方，隔着布料还有能感受到那是个虫族，“我把他做成了人偶，这样他就不能去祸害幼雌了。”
他向莫桑分享他的战利品，莫桑并不感兴趣，他担心自己是不是也成霞霰的玩偶了。
“我在他的包里发现了你的档案～”霞霰双手撑着下巴，蹲在莫桑身前，“哦，一个遗落在偏远荒星失忆了的高阶雄虫，社会关系一片空白的俊美雄虫。”
“我好开心～”他一跃而起，激动地手舞足蹈，“所以我直接上门成了你的老师哈哈。”
霞霰拉起莫桑，莫桑像牵线木偶般被他拉着一起共舞。
这个疯子…莫桑在脑海里抓狂。
“你穿梭在绿叶间～身影轻盈又优雅～
小小的身躯蕴含着～巨大的能量和魔法～
好乖好乖～你真是个勤劳的小精灵～
只要花儿一开～你就会马上飞过去哦～”
霞霰唱着歌，用精神力丝线操控着莫桑，带着他转圈圈。
莫桑该怎么办，身体他不受控制。
门外的三尾猫喵喵叫着扒拉门，门里的霞霰带着人偶莫桑在发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