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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写语录吃蟒肉 收苞谷打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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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中旬,又接到县委通知,放农忙假,秋收秋种。这次是全县统一安排。班卡的老师们先背着行李到了永康区,先听区委杨书记的报告。杨书记个头不高,脸面黎黑,讲起话来,声音铿锵有力。他说:“今年是个丰收年,要发动群众,做到颗粒归仓。老师们不仅要和社员同吃同住同劳动,还要组织广大社员群众学习‘十六条’,把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我们这些地方,交通不便,社员家里都没有贴毛主席语录。你们下去要做到每家每户至少贴两张毛主席语录。有什么办法呢?就要请你们写。我们已经开过干部会了,每个生产队都买有笔墨和红纸,等着你们去书写。”杨书记讲完话,就请区视导员李润主任公布下队的名单。赵文龙和廖文刚,分到鸭塘三队四队。这个地方属于小勐统区,但离永康只有二十多里。

第二天,廖文刚、赵文龙在永康饭店吃过早饭,各人又买了三个馒头,背起背包,带上行李,迈步前往。太阳正要出山,永康坝方圆十几里,稻谷金黄,还没有开始收割。因为一切统一指挥,要县里部署、区里动员了才能开镰。开垦成耕地的山坡上,是望不到边的苞谷林,这时有朵朵白云在苞谷林上浮游。永康坝上的芒果林、香蕉林一片翠绿;更远的山头已被阳光照成一片金色。他们的脚下,尽是青草,挂满了露珠,脚步声惊得青蛙“卟咚卟咚”往田里跳,惊得白鹤“呼啦啦”往天上飞。

两人边走边摆龙门阵。中午才到了鸭塘。一个并不大的池塘,就是三四队的分界线。两人挥手而别,各自去找队长安排住处。四队就在池塘的下面,一个小坝子,芭蕉林掩映下,二三十间房子。大都是竹瓦,土墙。廖文刚进了寨子,一条大路把寨子分成两半,既没有狗,也没有人。廖文刚进了几个院子,用永德话高喊:“屋里该有人?”只有回声。廖文刚又回到大路上,不知所措。

这时从大路的那一头,过来一个中年人,吃力地拖着什么。廖文刚迎上去才看清,这人满脸伤痕累累,全身湿淋淋的。问:“同志,是四队的吧?”那人见一个背背包、着军装的年轻人,也止住了脚:“你是分来的老师吧?”“是的,廖文刚。”“啊,廖老师,好年轻啊。”廖文刚低头看他拖的东西,有两米来长,有小猪那么粗。身上全是小钱大小的黑白分明的鳞甲,尾巴像乌鱼的尾巴,并不细长。颈子处拴着一根粗藤子。“是一条蟒!”那中年人擦着汗:“这畜牲想要我的命,我去屙屎,就把我缠着,从坡头直滚到河底。我只有拼命卡住它的脖子,抱起它往石头上撞,四周又没有人。翻来复去,搏斗了一个把小时。这下好了,有招待老师的了。”“好险呀,同志,叫什么名字?”“黎柱子,四队的队长,廖老师就住我家。”“那就谢谢了。”廖文刚也伸出一只手,帮着他拖蟒。“有多重?”“百十来斤吧。”

黎队长的家就在大路东边。进门是芭蕉林,然后是土坝子,正房子阶沿宽阔,两边的厢房,是关猪牛羊的。走上街沿,开门就是堂屋。堂屋的东边是锅灶,西边一张空床,是专门供下乡的干部住的。黎队长,接下廖文刚的背包,放在了上面。“条件不好,廖老师就住这儿。”廖文刚说:“很不错的,麻烦队长了。”廖文刚又把上级精神给他说了几句。

黎队长说:“我们的土地太宽,公余粮户均一万斤。天不亮就吃饭,月亮升起才回家。”他顿了顿说:“你是当兵的?”“是的。”“不简单,能文能武。这样,到队部办公室,写毛主席语录,上头要检查。每家不少于两张。”廖文刚有些为难地跟着队长向办公室走。他说:“我的毛笔字可写得不像样子。”黎队长却说:“不过是表示一个意思,反正大家都不识字。”

到了办公室,这也是鸭唐四队的保管室,就在塘边上,一列五间草房,墙高门厚坝子宽,最边上的一间还挂着“鸭塘四队文化室”的牌子,和三队的办公室同在一根大青树下。赵文龙已经在那里摆起了战场。队长和廖文刚也抬出长桌子、凳子,拿出新买的红纸、笔、墨和上级发下来的要求写的语录。黎队长说:“廖老师,只管写,等会儿我叫社员来取。我要打整那东西,今晚大家好吃。”等队长走后,廖文刚先去看赵文龙写。赵老师说:“老廖,你来,你来,我这不成字。”廖文刚一看,字写得细瘦,且不整齐,似乎比自己写的也好不到哪里去。于是说:“我的字可能比你的更丑。”赵文龙说:“山中无老虎,猴子充大王。怕什么。”于是廖文刚也去把纸裁成四开,展纸醮墨,大写起来。

廖文刚越写越顺手,写得风快,字反而刚健有力。一会儿就写来摆了一坝子。谁知忽然卷起一阵风,把他们两人晾晒在阳光下的毛主席语录吹得满天飞,两人慌了手脚,急忙起身拦阻抢捡,飘在头顶的,两人跳起来抓。已经有不少“高者挂卷长林梢,下者飘转沉塘坳”了。赵文龙说:“糟糕,要成反革命了。”廖文刚说:“成什么反革命,‘天有不测风云’,天上在飞,树上在挂,水里在漂,说明天地山川都喜欢我们写的毛主席语录嘛。”

赵文龙说:“水塘里的,看起来红红黑黑的,怕要捡起来才行。我马上去找根长竹竿来。”赵文龙一会儿找来几根细竹竿,两人顺着塘边捞取,捞起来的,也已一塌糊涂了。赵文龙说:“我挖个坑埋起来。”廖文刚说:“这么好的太阳,晒起,能用就用,不能用就烧掉。”还有几张在水塘中间,捞不到。赵文龙说:“我不会游泳,你会不?去捞起来。”廖文刚说:“正好,走了一身的汗,我下去洗个澡。”于是钻到苞谷林里,脱得只剩下短裤,“咚”的一声,跳到塘里,溅起几尺浪花,赵文龙就拿着长竹竿,搜索树上的。廖文刚先劈波斩浪,捞起了所有的语录,然后在水里尽情地涌浪翻波。洗了个痛快,然后再起来,到玉米林里脱掉短裤,拧干,再穿到身上。

他们再写时,就有了经验,晾晒时,就用泥块、树枝压住。到天黑时,社员都来领取,男男女女,一大群,闹闹嚷嚷,把保管室围了个水泄不通。廖文刚高喊:“每家只取两张,拿回去贴好。”大家嘻嘻哈哈,顺提倒拿着毛主席语录走了,赵廖二位才发现,连塘里捞起来的,也被大家抓走了。

两人不敢怠慢,又各写了五六张,立刻回到住地,到各家各户去一一查看,帮助社员把贴倒了,颠倒过来,把贴歪了的,拨正过来。发现从塘里捞起来字迹模糊的,就给另外换上。

晚饭时,鸭塘四队的社员,家家户户吃蟒肉。黎队长家里只有四口人,他母亲,黎大娘,身板硬朗,手脚麻利;她爱人古小所,身材瘦弱;他女儿黎红莲,12岁。晚餐就在堂屋里吃。正面墙上贴着毛主席画像,左右两边是廖文刚写的毛主席语录。毛主席像下面的墙上钉着一根竹签,挂着马灯。古小所和女儿坐挨灶的一方,好添菜加汤;黎大娘坐她们对面,廖文刚坐主席像下,他对面是队长。桌子上蟒肉是红烧的,还有腊肉。队长和廖文刚面前还各摆着一个酒碗,盛了一大碗苞谷酒。

队长说:“今天托廖老师的福,没丢老命,还有肉吃。来,干!”队长脖子一仰,一碗酒便下了肚子。廖文刚说:“我的酒量浅,就喝这一碗,祝贺队长,战胜大蟒,有了美餐。”黎队长又斟满了一碗。还伸着酒瓶要给廖文刚斟。廖文刚说:“盛情我领了,晚上我到保管室教大家唱歌。就不喝了。”队长说:“好,廖老师就吃菜。我们这里的何老师,歌也唱得好。”廖文刚问:“这里有学校?”黎大娘说:“有,就在山背后。”黎红莲说:“何老师的名字叫何超才,歌唱得好,惊山映水的。”

蟒肉,廖文刚可从没有吃过,但看见他们全家都吃得眉开眼笑的,也去夹了一块放在嘴里,和乌鱼肉不相上下。他们搞得又麻又辣,完全没有什么异味,也就放心地吃起来。

吃过晚饭,已经星光满天。黎红莲提着马灯,当向导,高喊:“到文化室唱歌罗!”随着喊声,从寨子里涌出一大群男女青少年,直奔文化室。这文化室也和厂街的一样,长长的一间屋,前有黑板,下有凳子,不过这里的凳子都是松木的,比较标准,也安得整齐。廖文刚挂好马灯,见里面已经座无虚席,就说:“社员同志们好,我叫廖文刚,班卡完小的老师,今晚教大家唱’‘中国人民解放军军歌,好不好?’”下面竟然异口同声地回答:“我们会唱了!”黎红莲说:“何老师也经常来文化室教我们唱歌。”廖文刚说:“我起个音,大家唱给我听听。”廖文刚站起来,起音:“向前,向前,向前——唱!”廖文刚在前面指挥,文化室里顿时响起了威武雄壮的歌声。唱得不但很整齐,而且比较准确。

唱完之后,下面一个大辫子姑娘说:“欢迎廖老师唱一支歌!”文化室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廖文刚,想了想,于是唱起了“像那大江的流水,一浪一浪向前进……”廖文刚的歌唱得雄壮有力,高亢雄浑,激起了经久不息的掌声。掌声里还夹杂着“就教这支歌,就教这支歌”的呼声。于是廖文刚就说:“好,就教这支歌。”廖文刚边写歌词边教,大家唱得聚精会神,教了一个把小时,基本上会了。廖文刚说:“大忙季节,同志们很辛苦,就唱到这里。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是每晚都来,还是隔一晚上来唱一次?”大家高声答道:“每晚都来!”幸好,廖文刚会唱的歌特别多,而且随身带有一个歌本。从此,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这小屋子里,夜夜传出嘹亮的歌声。白天,廖文刚前半月参加收苞谷,后半月参加打谷子。

吃过早饭,天还没有亮明白,四周朦朦胧胧的,山,若有若无;路,似隐似现。廖文刚和社员们挑着箩筐、挎着竹篮,赶着一大群驮着空筐的牛马,出工收玉米了。路有些往下倾斜,人和牲口,都不由自主地小跑步,那“轰隆隆”的脚步声,真有一股不可阻挡的气势。廖文刚情不自禁地唱起了“我们走在大路上,意气风发、斗志昂扬”,年轻的社员们也跟着放开喉咙唱起来。山谷在震响,雾气也似乎在抖动。

玉米地就在离寨子三五里路的山坡上。走进坡地,只见浩茫茫一片,草有半人高,玉米秆高过人头。草叶上、玉米叶上,挂满了晶亮的露珠。社员排成纵列,每人只管两行,齐头并进。一进到地里,只见千万珍珠飘落,只几分钟,衣袖、鞋帮、裤脚早已湿透。廖文刚学着社员的样子,从玉米秆上剥下玉米,用左手扔进斜挎左肩的竹篮。玉米棒又长又粗,不到抽半支烟的工夫,肩上便沉重起来,廖文刚回头一看,篮子已经满了,就背到地边,倒进马驮的空筐里,牛马驮子满了的,就由老年人吆喝着往家里赶。

太阳渐渐高起,满山露珠闪亮。廖文刚利用到地边倒玉米的机会,登上小丘一看,满眼是玉米的海洋,望不到边际。昨天队长说这个队户平交公余粮一万斤,看来不是虚夸。太阳越升越高,人也越来越热,廖文刚只觉手肘、手臂、颈子、脸面、背心里、头上,似乎都放上了辣椒面,像中了八角叉,辣痛奇痒,好不难受。可他看那些小伙子、大姑娘,老大爷、老大娘,还有小学生,一个个谈笑风生,像风卷残云般,“哗哗哗”卷了过去,廖文刚也鼓起干劲,穷追不舍。

地边的玉米已经堆积如山,运输的马帮忙不过来,队长喊道:“小伙子们,参加运输队!”廖文刚也站了出来。黎队长说:“廖老师,还是参加收吧。运输,要有力气的。”廖文刚说:“试试看吧。”黎队长说:“廖老师,要挑也只能用这一副小箩筐。”廖文刚接过小箩筐,装了满满的一挑,用肩膀试了试,说道:“还行”,就挑起担子,融入了运输的行列。

长长的一列,有三十四人,其中还有十二个女社员。一路上,只听脚步“轰轰”响,扁担有节奏地发出“嘎叽嘎叽”声,远远望去像雁阵翔于蓝天,似锦鳞游于绿水。开头的路,都是下坡,背后一个妇女见廖文刚的脚步随着箩筐前倾后摆,就说:“廖老师,要稳住“桩子”,脚用劲站稳。手抓住筐绳!”廖文刚说了声“谢谢”,并照着办了,就不再那样手忙脚乱了。后来就是上坡,坡并不很陡,也不算长。但上坡肩头上就觉得更沉了,向前跨一步都必须用腰腹之力。队伍里没有了笑谈声,只有沉重的呼吸声。廖文刚渐感呼吸有些困难,嗓子干得冒烟。

这时,正好到了崖边,崖虽不高,藤蔓密布的崖畔却挂着一缕白花花的山泉。有位女同志的声音:“大家都谢会儿,喝口水。”这声音虽不大,却像将军令一样一呼百应。大家都各占地势,放下担子,坐在扁担上,先挥袖擦汗,歇了歇,再洗手捧水喝。廖文刚记起了妈妈的话:“热爆爆的,不能马上喝冷水。”就等到最后,才去洗手、洗脸,喝水。人到飞瀑下,顿感清凉。手触到水,浑身舒爽,冷水入肚,美妙不可言喻。歇了一会儿,雁列又向保管室飞去。

收苞谷,就这样先收,后运,用了26天的时间,还有几天就要返校了,廖文刚又去参加打谷子。打谷子也是男女老少齐动员。水田都在沟壑的两边,都是梯田。吃完早饭,黎队长给了廖文刚一把齿镰,一根牛皮绳。廖文刚把牛皮绳拴在腰间,提着镰刀,和队长一路高喊着“出工罗”往稻田走去。社员们也附和着喊着“出工啰!”,出了家门。赶马帮牛帮的,挑箩筐的,手拿木弯钩的,拿撮箕的,都陆续跟上来了。

廖文刚看牛马身上,除了驮子外,还驮着锄头和裹成筒的晒垫,竟然还放着床单,被单。他估计,是不是有人想在山上睡午觉?整个队伍里却没有扛抬四川人打谷子必用的拌桶,廖文刚估计,因为拌桶笨重,可能是放在山上了。这一列打谷子的人群,排了差不多半里路长,年轻人疯玩着,唱着、闹着往前赶,老年人笑谈着,漫不经心地走着,牛帮马帮则“轰隆轰隆”地向前涌。那气势,使寂静的山野、凌云的群山,显出了勃勃生机。

河谷两旁,远看就像镶着两条金黄色的锦带。到了田边,满眼是黄金,稻叶上、田边密不透风的的青草上挂满了晶亮的露珠。所有的人都下田挥镰割水稻。田里,大部分是干的,也有个别的田里有水。割好的水稻并不捆扎成把,而是谷粒向外,整齐地散放在田埂上,等太阳曝晒。差不多又有人抓着了鲫鱼、黄鳝,就顺手摘根桑条柳枝穿好挂在树上晒起。到了中午,太阳烈得像火烤。千峰万岭油亮得刺眼,割下的稻谷,黄得醉人。队长喊了声“休息”,大家就直奔大青树下,拿出自己带的竹盒,一分为二,随便摘根蒿草秆作筷子吃起午饭来。廖文刚抓住这个机会,高喊:“社员同志们,边吃饭边听,我给大家读毛主席的《为人民服务》。”待大家讲话声小些了,廖文刚就高声朗读起来。读完之后,廖文刚接过黎红莲递给的饭盒和摘来的荆条筷子,大口吃起饭来。

饭后,其余的人仍旧割谷子,队长就领着三五个人,在摆着谷子的中心地方,找一块干爽的田,用锄头平整一番,放上至少六床晒垫,这就是打谷场了。等到下午四点左右,社员们就把割下的稻子搬运到晒场上来。然后,两个人一组,把运来的稻子铺在打场里,放两个排列,让谷稍与谷稍紧紧相挨,这两个人就手持木弯勾,一个从左到右,一个从右到左,打击谷稍。这种木弯钩,把有一米多,着地处有一尺多长。打谷子时,只举起两尺多高,有节奏地打击谷稍。打了一遍,又翻过来,再打一遍,弯腰抓起谷草,再抖一抖,就把谷草堆在田边上。廖文刚仔细察看了打过的谷草,谷粒已经完全脱落。

廖文刚加入了运稻把的队伍。到了堆放谷把的地方,就把牛皮绳平放在田埂上,然后抱起稻禾,轻轻放在牛皮绳上,捆扎紧,又轻轻举到肩上,运到打场上去。这个过程中,谷粒依然在掉落。廖文刚心疼地说:“大家动作轻些,争取颗粒还仓!”黎红莲笑着说:“廖老师,那是做不到的,你看,放了稻禾的地方,洒的谷子,两百颗都有。”

廖文刚说:“你可以组织小朋友捡一捡好吗?”小黎说:“捡它干什么?白鹇、山鸡、孔雀,人家也得吃呀!”廖文刚想想,大有道理,于是不再强调颗粒归仓。

廖文刚见一根大树下,有一小堆稻禾,就两臂合拢,抱起往牛皮绳上放,只觉肩臂处,冷冰冰的一条滑过,他扭头一看,一条比拇指粗的长长的白花蛇,已从稻禾里钻出,尾巴还在他脖子上扫了一下,蹿入草林中去了。廖文刚惊得丢下稻禾就跑,边跑边喊:“打蛇打蛇!”黎红莲说:“不用怕,给你这个,只要在口里嚼一会儿,什么蛇咬了都不怕。”廖文刚接过,白色的,像木柴。廖文刚问:“真有这么神奇?”黎红莲说:“那是当然。这些地方到处都是蛇,你看我们,谁被咬死过?”廖文刚虽然放在口中嚼了,还是不放心,于是折断一根两米多长的树枝作木棍,到了稻禾堆旁,先在四周重重敲击几下,重重的顿几下脚,来了个打草惊蛇,吓蛇出堆。这个办法还真管用,那天下午,他就吓出来了四条蛇。

割下的稻禾全运到打场里来了,打下的谷子已经堆成小山似的。这时,一些社员就用草扒捞去里面的稻草,然后进行最后一道工序:风谷子。廖文刚家乡风谷子,是用风车,当地叫风簸。这里可没有这种工具。永德人风谷子,是另有高招:两人拉开一个被单,左右两只手各抓住被单的一角,靠两只手上下撑开,形成竖立的平面,然后两个人的四只手向着一个方向簸扬,就形成了风。另外一个社员,站在被单前面两米左右的地方,肩与被单成直角,双手举起一大撮箕稻谷,缓缓往下倒,被单像蝴蝶飞舞似的,卷起不小的风,把混在谷子里的碎草叶、瘪谷壳吹向三五米远的地方,谷粒则垂直落于脚旁。社员们把一撮箕一撮箕的谷子传送过来,那位社员风完一撮箕就扔下空撮箕,端起另一撮箕均匀地往下倒。

廖文刚很觉惊奇,开始既怀疑其速度,也怀疑其质量。他先抓了几把风过的谷子看,真是粒粒饱满。太阳西斜时他们开始风,等到月儿还没有出山时已经全部风完,然后装口袋,过秤,会计一袋一袋登记,再放上马背、牛背往家里驮运。那一天,整个打谷场打出的净谷子9866斤。廖文刚粗略计算了一下,竟然比家乡打谷子的速度快得多。黎队长说:“谷子再晒一天,就可入库了。”廖文刚问:“今天打的谷子,晒干后,大概还有多少斤?”黎队长说:“不会少于8000斤吧。”

廖文刚和赵文龙在鸭塘一直劳动到11月20号,才一同回到班卡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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