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平阳沉吟片刻，问道：“你地第二个方案需要多少强者？”
“十八个！”段逢雨直接摇头道：“我说的强者，至少都要是灵瀚渊以上，放眼整个西北军也就只有你勉强到了灵元巅峰。十八个灵瀚渊才能勉强阻挡百万大军，却也无法彻底抹杀他们，更别说我们现在了。”
“我们现在军备储蓄的‘赤流’还有多少？”齐平阳看向陈志强问。
“不足三千了。”陈志强道。
“放心，军中‘赤流’我不要一坛，只要把李牧给我就成。”段逢雨插嘴道。
齐平阳缓缓点了点头，刚要说话，一道略微苍老的声音突然响起，“将帅，我有话说。”
众人看去，是虎贲营的牛大，老将军没有看齐平阳，而是看向段逢雨，沉默了半晌才有些沙哑的开口，“这位......小先生？我老牛想知道，如果真的到了危难地步，你会直接炸了断刃山吗？”
全场死一般的寂静，段逢雨明显感觉气氛不太对，他环视一周，还是清晰吐字道：“会！”
“我知道了。”牛大拱了拱手，“虎贲营中还有要事，我就先走了。”
看着牛大头也不回地离开，其他人也拱手离开了。
段逢雨好奇地看着齐平阳，“怎么了？断刃山......不能炸？”
齐平阳没有说话，倒是陈志强缓缓开口道：“我们和云扬开战了一甲子，断刃山作为主要战场，不知道死了、埋了多少兄弟，这其中就包括了牛老哥的儿子。”
段逢雨愣了下，他沉默了，不知道说些什么。
“好了，别在这里发神了。”齐平阳起身，走到桌案前背对着他们，“我们的任务就是守住西北，为了西北，我们能死战不退！他们......会理解的。”
“准备出发吧。”齐平阳轻声道。
段逢雨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走出了主帐。
“老陆。”齐平阳喊道。
“我在！”陆九斗走到齐平阳身边。
“调集虎贲营一百人，包括你在内，和他一起去，由他统一安排。”齐平阳吩咐道。
“是。”陆九斗刚要走突然被齐平阳一把拉住手臂。
陆九斗不解地转过头看向他，齐平阳紧了紧拉住他的手，声音低沉道：“去兄弟们的墓碑那里走一趟，告诉他们，我齐平阳对不住他们。”
陆九斗微微一抖，许久才低声道：“我知道了。”
段逢雨找到李牧的时候这小子还在偷喝酒，段逢雨一进入营帐，李牧和他直接对视上了，尤其是李牧抬起的酒壶喝也不是，放也不是的。
良久，李牧才有些尴尬道：“额......大哥也来一个？”
段逢雨黑着脸上去一把抓起他，直接就往门外面托，吓得李牧赶紧扔掉酒壶，“大哥大哥，咋了这是？我还没喝呢！”
李牧眼看段逢雨根本不理自己，竟然直接站起身冲着段逢雨哈气，“大哥你看嘛！真的一口没喝。”
段逢雨一脸黑线地看着他，李牧讪讪一笑，段逢雨扶额微微叹了口气，“收拾好东西，准备出发。”
李牧愣了愣，一听是要和段逢雨出去搞事，立刻笑了起来，“好嘞！”
李牧去牵了两匹马，段逢雨摸了摸自己的屁股，昨天的伤还没好完，不知道一会儿颠着颠着会不会直接报废了。
段逢雨摇了摇头，直接翻身上马，李牧紧随其后，问道：“大哥我们这是去哪儿？就咱俩？”
不等段逢雨回答，远处也传来一阵马嘶，段逢雨没有回头，只有李牧转过头惊讶喊道：“老陆！我在这儿呢！”
陆九斗用力一拉，战马稳稳停在段逢雨身后大概一步，这个年轻人并没有转身，陆九斗拱手道：“虎贲营陆九斗奉将帅令率领百骑听小先生调遣。”
段逢雨点了点头，双腿猛地一夹，胯下战马猛地扬蹄，一骑绝尘而去。
身后百骑同样扬蹄，紧随其后。
......
一路上，李牧一直在喋喋不休，过了好久，段逢雨才放慢了马速，段逢雨突然问道：“李牧你的戒指里还有多少‘赤流’？”
李牧下意识地捂住手指上的空间之戒，“就、就三百了。”
段逢雨转头看着他，李牧狠狠咽了口口水，“八百！真没多的了，其他的我都交给军营。”
段逢雨猛地勒紧缰绳，直接把马停了下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李牧被他盯着一阵心虚，挣扎了好久才从空间之戒里取出一枚戒指，递到段逢雨的手上，“真就这么多了……”
段逢雨颠了颠手中的戒指，还是不说话，就看着段逢雨。
李牧撇过头直接选择无视段逢雨，手甚至干脆背在背后。
段逢雨也不急，手就一直伸着，李牧都快哭了！又取出两枚戒指，递过去的手都在心疼的颤抖，“都在这儿了！这下彻底没了。”
段逢雨笑了笑，知道这小子肯定还有，但是见好就收，这些戒指里的‘赤流’也够了。
一旁的陆九斗看的目瞪口呆，段逢雨抛给他两枚戒指，道：“这些东西分给兄弟们，将里面的‘赤流’安置在断刃山不同的地方。”
陆九斗看着手中的戒指，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李牧，段逢雨笑道：“以后想喝酒了，如果李牧不给你就这样干，这小子的存货甚至他自己都不清楚有多少。”
李牧没好气瞪了陆九斗一眼，“你以为你是我大哥啊，你敢这么干以后都别想喝小爷的酒了！”
陆九斗收好戒指，撇了撇嘴道：“那我就去找秋丫头，我不信你连秋丫头的话都不听了。”
李牧眼皮子跳了又跳，手里的刀是紧了又紧。
“好了，别胡闹了。”段逢雨打断了李牧的话，“你那么多酒你喝的完吗？”
李牧嘟囔道：“你个强盗还好意思说......”
“你说什么？”段逢雨声音一沉，瞥了眼李牧。
李牧赶紧转移话题，“话说我们到底去断刃山干嘛啊？”
陆九斗直接沉默了，段逢雨也没有说话，李牧看了看两人，问道：“咋了这是，咋地？咱们直接干云扬啊？”
陆九斗还是不说话，良久的沉默后，还是段逢雨开了口。
“我们要去炸点断刃山。”
说完这句话，段逢雨直接驾马继续赶路，陆九斗和百骑迅速跟上。
李牧呆愣在原地，断刃山就在不远处，那里也埋葬着和他一起战斗过的兄弟，可现在......要炸断刃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