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晗的舞蹈接近尾声，动作也是变得舒缓起来。
小明这时才幡然醒悟，糟糕，差点中了魅惑之术。
这小妮子真要命，差点耽误我的大事。
现在的小明可不像从前，他现在是可以刷出华子的人了。
不久，姗姗来迟嘉年华便出现在直播间，作为直播间最具分量的礼物，嘉年华价值3000元，那特效自然是与众不同。
只见屏幕的下方突然出现的金色舞台，一座高台缓缓升起，顶端出现金光闪耀的‘嘉年华’几个大字，随后群星环绕，光华四射。
这特效不是一般的震撼，整个屏幕都是被金色的流光点亮，同一时间盯着的手机的人，脸上都反射出金色的光芒。
华子的特效，让还在舞蹈的韩晗微微一愣，紧接着受宠若惊的神情出现在她的脸上。
涵涵连忙停下舞蹈的身体，俯下身子，连声感谢来自明明哥哥哥的华子。
小明已经进入疯狂状态，不再理会韩晗的甜美言蜜语，手上的动作不停，就是充值，刷礼物。
随着他的本金增加，礼物刷的越来越快。
能刷价值3000块的华子的大哥，在整个直播平台都是少数。每一次华子出现，每个直播间都会出现一个飘屏，某某某在某某的直播间送出嘉年华。
所以小明的消费，每个正在直播和观看直播的人几乎都能看到。人类的好奇心总是很重，总有人会特意过来，观摩什么样的大哥在刷礼物；也会过来查看，到底什么样的主播会让大哥刷礼物。
一来二去，韩晗的直播间的人数，急剧增加，很快人数就已经突破了一万人。
要知道这个时间，熬夜的人本就不多，这一下不仅吸引来很多水友，连一些主播的也被吸引过来。
涵涵这时候还站在那里，她是被惊到了，本来火箭就已经让她心满意足了。可是明明哥哥突然又刷起来华子，这可是价值3000元的礼物，他还一个劲的刷，一个接一个，丝毫没有停止的迹象。
韩晗现在面色潮红，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激动，身体僵在那里，不知所措。
等到刷到第二十个华子的时候，小明突然停了手。
因为他突然意识到一个事情，他在直播间消费是全网公开的，每一笔消费都是有迹可查的。
他不知道系统是怎么安排自己资金的出处，就算是能瞒天过海，太过显眼的话，也会引起一些人的关注。
万一引火烧身就麻烦了，这样想来，他还是低调一点好了。
回想起系统第一天降临时的情景，小明突然昏倒，然后脑海里就出现了系统。
系统就是简单的介绍了女神攻略系统的内容，然后就沉寂了下去。
小明也是没当回事，直到和苏雪晴离别的那天才想起系统，请求它的帮助，没想到还是没能挽救那支离破碎的感情。
不过现在，小明想开了，他知道小晴对他没有感觉，那就没有必要强求。
有系统傍身，能轻易的赚钱，补贴家用，感情的事顺其自然，反正小明是不会再轻易陷入感情中了。
不管那些了，小明这边一番操作下来，他的余额已经来到了6万多。
深深的呼出一口气，真是舒爽，心情大好之余，他才有时间看看直播间里的动静。
涵涵还是像木头人一样，傻乎乎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似乎是吓傻了。
直播间里的网友们，比涵涵懂事多了。一边感谢大佬的礼物，一边催促涵涵跳舞。
“这主播的身材当真哇塞，就是我梦中媳妇的模样。”
“主播已经吓傻了，大佬，你下回留点力，你看看主播都受不了了。”
“涵涵，快跳舞呀，感谢明明大佬的华子。”
“大佬，我刚想了一下，我好像是你失散多年的大哥，你还记得我不？”
“楼上这不要脸，还大哥，你别和我爸这样说话。”
“楼上一看就不是好人，老公咱不理他们。”
“楼上，被你恶心到了，你一男的搞什么呀。”
“涵涵，别愣了，快感谢呀。”
在声声催促中，涵涵终于是缓过神了。她查看一下收益，顿时一脸惊愕。
一个华子他能收一半，也就是1500元，这一晚上就是三万多。
她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能挣这么多，表情中是错愕又是惊喜。
回过神后的韩晗，甜甜的话语不要钱似的往外甩，不知道怎样才能表达自己的心情。
“感谢明明哥哥的礼物，涵涵爱你呦。”
“明明哥哥，涵涵这就给你跳支舞，明明哥哥想看什么？”
果然，在一声声哥哥声中，小明再次迷失了自我，又刷了是10个华子才收手。
这时候小明的余额已经9万多了，接近十万。
再次欣赏了涵涵那曼妙的舞姿后，小明一脸满足的躺在床上。
看着卡里的余额，小明止不住的手舞足蹈，笑容一直在脸上，怎么揉搓也褪不去。
后台豆豆app的信息一直跳个不停，睡意全无的小明，便挨个打开查看。
“明明大佬，我是一个擦边主播，有你想看的。关注我呦。”
切，你知道我想看什么吗？
“明明哥，给个机会呗，加个微信，给你好看。”
有什么好看的，我不稀罕。
“大佬，加个好友呗，我这里有资源。”
资源？什么资源？不要不要，关注给你一个，顶了天了。
“明明哥哥，我是涵涵，这是我的微信，加我呦。”
哦？韩晗！那必须加。
申请之后，瞬间被通过。小明不可置信，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能这样快速的回应他呢。
没猜错的话，韩晗下播后，就一直守着手机吧。
情况确实是这样，下播之后，韩晗坐在床边愣愣出神。
半晌后，犹豫不决的她起身敲响了室友的房门。
林玲也是南华农业大学的学生，不过是英文系的。
两人合租已经有一些日子了，平时关系很好，是室友兼闺蜜。
涵涵直播也是小玲建议的。她说涵涵身材很好，又会跳舞，直播的话一定会火的。
而小玲虽然是也是同等级的美女，却把重心放在社交上，她混迹在各种名媛圈，打交道的不是名媛，就是富二代。当然，这是林玲自己说的。
虽然两人志向不同，但情同姐妹，平时也是无话不谈。
“小玲，小玲，你快帮我参谋一下。”
睡眼惺忪的小玲打开房门，一边揉眼睛一边询问：
“怎么了，涵涵，你下播了？”
“嗯，我给你说，今天有个人给我刷了30个华子。”
“多少？”
小玲的声调猛地拔高，睁大眼睛看着韩晗，那表情很是搞笑，也被惊到了。
“30个。”
小玲瞬间就清醒了，30十个华子就是3000乘以30，那得多少钱呀。
“韩晗，我现在有点迷糊，你帮我算算，30个华子要多少钱？”
“九万，我拿到手4万5。 ”
算清楚了，小玲却不淡定了，一晚上赚4万多，这是什么概念。
一个普通大学生，一个月也就挣五千多，不吃不喝一年也就6万。当然，不吃饭这是不可能的，能存下一两万就算是厉害的了。
所以，韩晗一晚上挣了别人一年的钱。小玲震惊的张大了嘴巴。
“怎么回事，赶紧给我说说。”
于是，不久后，小明就收到了这样一条短信。
“明明哥哥，今天谢谢你，我还是第一次收到这么多礼物呢。”
“没事的，这有什么好谢的，小事小事。”
“明明哥哥，你也看到了，今天你要是不来，我直播间就那几个人，不仅不刷礼物，还骗我跳舞。还好有你，不然，我今天肯定被他们欺负了。”
“没事，以后有我给你撑腰，不会再有人欺负你的。”
“那你要经常来看我呦，我跳舞给你看。”
“一定，一定，我有时间就去，哈哈。”
如果小明现在去照一下镜子，估计能发现，他现在的模样，俨然已经被吊成了翘嘴。
另一边，韩晗看着小玲手中的手机，有些担心。
“小玲，就这样吗，我回复的话，不也一样吗？”
“你懂什么？大佬刷礼物肯定是有目的的。你的目标就是尽可能回避他的要求，最好让他不好意思说出来，然后......”
“然后什么呀？”
“然后，你就狠狠的套他的礼物，挣他的钱。”
“啊？不会吧。”
“这有什么的，主播就是这样，就是要吊着大哥，让他给你上票。不然谈恋爱呀”
“那他后面会不会生气呀？”
“没事，我教你一招。以后呀，你每天开播前，给他发一张自己自拍，尺度适当的大一些，吊吊他的胃口，他保证上钩。”
小玲果然是见过世面，不仅能预判男人的手段，也能轻易的看透韩晗的内心。韩晗一开始收到礼物时，心中非常惶恐，但是不知道她自己是在担心什么，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经过小玲的提醒，她总算是明白了，明明哥哥给她刷礼物，估计是有非分之想。
想到这里，韩晗才真真的害怕起来。他害怕明明哥哥约她线下见面，到时候她脸皮薄，一时间没有办法拒绝，那该怎么办。
而小玲的办法就是，先行堵住对方的口，掌握主动权，然后慢慢图之，目的赚钱走人。
韩晗虽然觉得这样做很过分，但是小玲的一句话就让她内心挣扎起来。
“你觉得过分？那他约你见面，怎么办？”
“那就见见呗。”
“那他提出过分的要求呢？”
“我拒绝就行了呗。”
“那他提出要退款，你怎么办？”
韩晗呆住了，哑口无言。怎么会有人这样做呀，那也太下头了。
可是人家退款也没有办法，只是可惜了那么多钱了。
韩晗还是觉得没有什么，最多就是见一面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韩晗，你也不想想，一晚上消费9万块，那他是什么身份？”
“什么身份？”
韩晗陷入沉思，这么有钱的人，一定是大老板吧，或许是高富帅？
想到这里，韩晗居然开始脸红了。小玲看见韩晗这个模样，就知道她想简单了。
“哎哎，别瞎想，我给你说，高富帅的可能性很少，那么好的条件，凭什么在直播间找妹子呀？”
“普通大老板也不可能，长相不差的有钱人，也不缺女人。”
“只有那种相貌丑陋，身材肥胖，在现实中找不到女人的人，才会在直播间里寻找刺激。”
小玲犀利的言语，让韩晗打了一个冷战。心里想着：小玲说的好有道理。
小明这边不知道韩晗和闺蜜正在商量他，猜测他的相貌，推测他目的。
他的想法倒是很简单，韩晗是现在返利最高的女神，既然已经能从中获益了，那就必须和她保持必要的联系，直到更适合的女神出现，不过下一位也不一定能像韩晗这样随心所欲的刷钱吧。
一夜之间身价暴涨至二十万，小明怎么可能轻易入睡。每每快要入睡，突然间的喜悦就让他热血沸腾。这状态一直持续到凌晨，小明总算是睡着了。
小明是睡着了，可是城市的另一边，有人却还没入睡。
主播若若，真名叫肖若若，她刚刚关掉直播，身旁的小助理也在帮忙查看直播数据。
“若若，我看了，今天那个疯狂消费的大哥，是咱们这边的ip，厉害呀，今晚狂刷9万，估计是个土豪。”
若若则是满脸疲惫，夜间直播就是这样，总是休息不好。说是白天能好好休息，实则是白天还有不少事情要做。
她摸摸自己的小脸，心道：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什么时候才能换到下午的黄金时段直播呀。
她感觉自己的脸上已经出现了不少皱纹，她才22岁，这么年轻。这样消耗自己的身体真的不好。
视线扫过兴致勃勃的小助理，想起今天那个叫‘明明不爱我’的大哥，她认为助理这是大惊小怪了。
若若见过这样一夜豪掷千金的大哥，不少都是酒后消费，到了第二天说不定就后悔了，什么未成年人退款，或者找主播退钱的事，她也是见过的，倒没有必要那么认真。于是不走心的回答道：
“然后呢？”
“明天，我去那个涵涵的直播间再蹲一天，如果他还是这样消费，基本就能确定他土豪的身份了，到时候你主动联系涵涵，和她连麦，在大哥面前露露脸。”
“好，我知道了。”
嘴上是同意了，可若若心中却是瞧不上‘明明不爱我’那位大哥。
从小白号开始刷的，能有多大实力，估计就是酒后上头了。
小助理还在嘀咕，计划怎样拐走对方的大哥。
“我看了，涵涵是新主播，开播还不到一个月，性格也是小心翼翼，还是比较矜持的。”
“我估计，大哥约她见面，她肯定会拒绝的，到时候......”
“你的机会就来了，你直接约大哥，你长得这么漂亮，一定能拿下他。”
若若心不在焉，麻木的点头答应。
这种撬对方大哥的事情，在主播圈还是比较常见的，就连自己的公会也是同样的情况。
公会不仅不会约束，实际上是默许的。
公会的领导觉得，大哥们都有审美疲劳，看一个主播时间久了，就会觉得腻，刷钱就不是那么积极了。
与其被其他主播撬走，不如就在公会内部消化算了，这样无论在谁那里消费，都是工会在挣钱。
若若最近的情况很不好，有几个实力大哥都被别人撬走了，现在能为她消费的大哥就那么几个。而且每次消费之后，还有很多过分的要求。
若若就是因为这事，直播事业越来越萧条，她不喜欢线下与大哥见面。
可是工会的态度可不止是鼓励那么简单，基本上可以算是全力支持的。公会看见那个主播的大哥最近消费少了，就会让主播特意去联系。
若若很抵触，可是没办法，谁让她是签约主播呢，公会让她做这事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时间久了，她也麻木了。
只希望下个月合约到期后，能顺利解约，脱离这个让自己绝望的公会，离开这暗无天日的生活。
若若偷偷打开手机，看着明明不爱我的头像，欲言又止。
头像是一个扎着双马尾的丑陋男人，表情怪异又荒诞。
她陷入沉默，什么样的人会用这种头像，这人怕不是什么正经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