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水平？？？”
卫明一心显然没有料到，眼前这自己的最后一位弟子，而且从来都不把剑道放在心上的源真司，现在居然问起这个问题了。
不过什么水平...
卫明一心停顿了一下后，就开始隔着和服拍着大腿，一边咳嗽，一边狂笑着。
“哈哈哈咳咳咳！！哈哈咳咳咳！哈哈哈哈哈...”
源真司那一双剑眉，都快拧巴起来了。
“直接说，笑什么笑？”
卫明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只能一边咳嗽，一边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一开始想竖中指，觉得没礼貌。
自己身为日本当代剑圣，可不能这么没礼貌。
然后想竖尾指，又怕打击源真司的自信。
最后，将无名指竖了起来。
“......”
“这谁看得懂...”
“这有什么看不懂的，就这个啊！”
卫明一心是上个世界的产物，源真司和他交流起来有代沟，很正常。
“你就说，我离宗师还差多远。”
其实源真司心里明白，在当代剑道这一分类，是有一个具体定级的标准的。
业余爱好者，和职业运动员，作为两个大的基础定级。
职业运动员，又分县级，市级，国级，和世界级。
世界级运动员，和大师，是比较模糊的一个分界，但不可否认的是，它们之上，就是宗师。
何谓宗师，便是能够开宗立派的实力和心境。
至于宗师之上，只有卫明一心这样的老东西才知道，该如何分级了。
源真司作为卫明一心的亲传弟子，能够纠结这个问题，卫明也是很欣慰的。
他将双手，互相插入和服的袖口中，仔细思考了一下。
“你离宗师很近，但也很远。”
“什么意思？”
卫明一心站起身来，赤着脚，在落叶堆上走着。
就是这简单的几步，源真司便发现了异常。
自己刚刚准备偷袭对方的时候，同样控制了脚步声，可是效果，却远远没有卫明一心来的好。
简单举个例子。
源真司是尽量控制自己的肢体，让踩踏落叶的时候，不要发出响声，但这是很难的。
卫明一心，却完全不在乎。
这林间的风很轻微，却是自然的一部分。
他踩在落叶上的每一步，都伴随着林风的吹起，同样发出了声响，却让人无法在这风声中辨别出来。
卫明一心也在思考，源真司距离宗师，还差些什么。
卫明流派，他基本都教给源真司了。
虽然还差些火候，但源真司此时的剑道技巧，已经达到了返璞归真的境界，足够去碾压一般的世界级剑道运动员。
至于对上那些顶尖的世界级，也是有很大胜算的。
若是在无规则保护情况下，那更是碾压。
究竟差了些什么呢...
“心境。”
卫明一心还没想出来的时候，源真司便给出了答案。
“好像是的，你心境差的太多。”
“在你心里，剑道始终是一种武的方式，你始终没有理解它真正的含义。”
源真司只能默默的摇了摇头。
他明白卫明一心的意思。
卫明一心能成为日本当代剑圣，除了全身心浸淫在剑道上，他的心境，也从单纯的杀伐比武之心，进入了摸索之路。
剑道对他来说，不是敛财的工具，也不是谋生的手段。
但源真司不同。
“要你和我一样，是不太可能了...这样，你在这住几天，我帮你想想，有什么别的办法，可以让你踏入宗师之道。”
卫明一心示意源真司不要太担心，站在他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源真司默默回头，抬头，看着卫明一心。
卫明一心老脸一红，被源真司盯着心里发毛。
“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
“你有什么要求你就提，我们之间可以直接点。”
“......”
卫明一心看着还在洗脸的由菜，蹲下身子，小声说道。
“这里没有电，我很不方便，天天劈柴烧水很累的，你能不能找人帮我把电路通一下？”
“......”
“老东西...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我上哪里给你通电去？”
“还有，你就不能回市区住吗？源府不是专门给你空了一间小院子出来，环境不也挺好的吗？”
“少废话！你就说行不行吧！”
“行行行...过几天我让金秘书帮你安排人过来...”
在富士山下的林子里，通一个电路...
这种事源真司可办不到，只能让源秀天的秘书金田一来操办了。
源家上上下下，对卫明一心还是很尊敬的。
“还有...”
“还有？？？”
“帮我搞一个那什么...叫什么...屁唉寺五的东西。”
“屁埃寺五？？？”
哦...
“pS5是吧？游戏机？”
“啊对对对！我想玩玩那个！听说上边有个叫什么生死格斗的游戏！有剑道的角色，我可以参悟一下！”
“可以，我帮你买。”
“哈哈哈！不愧是我最疼的臭小子！！！”
卫明一心高兴的拍着源真司的肩膀。
既然老东西答应了，源真司也问出了他的问题。
“你是怎么看出来，由菜也是驱灵者的？”
“没啊，我猜的。”
“......”
驱灵者。
这其实不是一个专业的词汇，只是源真司和卫明一心才称呼如此。
卫明一心当年发现源真司是驱灵者的时候，也是一个意外。
还记得，在源真司十几岁的时候，卫明一心带着源真司去郊外的山里修行。
那时正值盛夏，是日本鬼怪的高发季节。
卫明一心想给源真司来个试胆大会，好好敲打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结果试胆，变成了给他试胆。
午夜十二点，卫明一心穿着黑色的和服，戴着奇怪嘟嘴的面具，藏在林子深处。
道路上，每隔十米的位置，就摆放着红蜡烛。
卫明一心尽力将气氛营造的阴森恐怖，殊不知，这些居然把山林间的鬼怪，给招惹了过来。
当时源真司出发前，站在试胆大会道路的始发点，还没开始走路...
就听到漆黑的深处，传来老东西害怕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