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家畅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柳如烟。
他知道自己对柳如烟的态度确实不怎么样，但却没想到她居然已经委屈到了这种程度。
“果然不可以吗？”
柳如烟刚刚止住的泪水再次滑落。
她从小到大就没这么委屈过。
自己这么优秀，只是想要闫家畅对自己好些都不可以吗？
只要自己随便招招手，想要做自己男友的人你能从杭城排到魔都。
可偏偏这个男人为什么就对自己这么冷漠。
她不想要别人，她只想要这个搂过自己的男人。
可就算是这样，自己还要和李嫣然竞争？
不，不是竞争。
自己已经输了。
“我果然只是你用来羞辱叶凡的工具罢了。”
“对不起，是我太贪心了。”
“以后我会努力做好一个工具，只要你…能照顾柳家就好。”
柳如烟低着头，鬓角的发梢滑落垂下挡住她绝美的侧颜，只有这样她才能不让别人看清自己哭的究竟有多惨烈。
“待会儿一起吃饭吧。”
闫家畅先是看了眼李嫣然，却发现对方正在朝自己使眼色。
看样子是想让自己先安抚一下柳如烟的情绪。
随后她便转身回自己办公室了，还贴心的关上了屋门。
闫家畅想要从口袋里拿包纸巾出来给柳如烟擦一下脸上不断滚落的泪珠。
却发现自己口袋里根本就没有那玩意儿。
索性直接用衣袖轻轻在她脸上一点一点的把泪水擦干净。
“好。”
柳如烟的声音轻的就像是蚊子扇动翅膀时发出的嗡鸣。
她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就这样答应了闫家畅的邀请。
或者说…
完全不敢相信，闫家畅只不过是给自己擦一下眼泪，自己就原谅他了。
从小到大，自己身上被贴满了无数用来描述优秀的标签，可从来没有过“贱”这个字眼。
这或许就是别人口中所说的犯贱吧。
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廉价了…
只是一顿饭啊！
只是一起吃顿饭就把你哄开心了吗？
她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一条小狗，刚被主人用棍子打过。
而主人只是朝自己随手丢了块根本没肉的骨头，自己便如获至宝的又凑到主人身边摇尾示好。
“你是在邀请我这个人？”
“还是在对你的宠物下命令？”
片刻后，柳如烟突然幽幽开口问道。
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非常廉价，可她就是忍不住。
这不就是自己想要的吗？
闫家畅已经给自己了…
“宠物？”
闫家畅的衣袖已经湿了一大片，这女人哭的也太凶了。
他正在思考要不要干脆把外套脱下来时，忽然听见柳如烟这样冷不丁的来上一句。
“不是都说了吗，咱们是朋友，不是吗？”
闫家畅轻笑道。
他怎么可能会说实话。
工具人什么的，他是绝对不会说的。
“我不想和你做朋友…”可能是因为已经做好了破罐子破摔的心理准备，柳如烟此时前所未有的大胆。“我想做你女朋友…”
说完，她鼓起勇气抬头看向闫家畅。
人类的赞歌就是勇气的赞歌。
此时此刻的柳如烟只觉得自己用光了这辈子所有的勇气，只为在闫家畅的记忆中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她哭的略显红肿的眼眶虽然显得滑稽可笑，但眼神中得那抹期待却如此闪亮。
“我知道你和嫣然之间的关系，但我不在意，我只希望你能在和我独处的时间里把我当成你的女朋友…”
柳如烟已经豁出去了。
闫家畅对她那若即若离的态度几乎要把她逼疯。
和被pUA的李嫣然不同，柳如烟只是偏执的想要证明自己的优秀。
她要让闫家畅承认自己，承认自己不属于其他人。
这是她从小到大的骄傲，即便是不惜手段，她也不要输给任何人。
“如烟，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闫家畅沉默片刻。
他能大概察觉到柳如烟的心态。
但现在最好的处理办法并不是直接答应柳如烟。
她会变成现在的样子，无非是因为心里有执念，而这个执念很可能就是自己。
如果现在答应她，那么柳如烟瞬间便会失去自我攻略的动力…
这不是闫家畅希望看到的，但这并不妨碍自己先给工具人一些甜头。
“我和嫣然也只是朋友而已，之前微博上的热搜…只是个误会。”
“当时嫣然明显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面对情绪激动的柳如烟，闫家畅声音平静的解释道，他的声音沉稳，仿佛带着能够安抚人心的魔力，让人听着忍不住想要信服。
反正现在李嫣然不在场，自己这样说也没关系吧。
“那就是说，我还有机会对不对！”
聪明的柳如烟明显是抓住了闫家畅话里的重点。
她突然上前一步抓住闫家畅的手，狂热的神色让她像是变了个人。
柳如烟就是像是在河里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稻草，像是在沙漠中快被晒干的人舔到了一滴水珠。
对她来说，闫家畅就是她证明自己的全部。
“求求你，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只要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做好的。”
她的乞求已经写在了脸上。
杭城最美的年轻女人不顾自己的颜面，只希望用她所有的一切来换取一次证明自己的机会。
“抱歉。”
即便柳如烟已经低贱到了泥土里，可闫家畅依旧是毫不留情的拒绝了。
倒不是说因为他内心阴暗扭曲，喜欢折磨柳如烟。
“我已经有未婚妻了。”
闫家畅给出了一个合理的理由。
他只是打算给柳如烟一些甜头而已，并不打算给她蹬鼻子上脸的机会。
虽然自己没见过未婚妻，可此时正好拿来做挡箭牌。
说实话，他想不想答应柳如烟呢？
想。
非常想。
这样一个漂亮的女人低贱的像个宠物一样在自己面前乞求施舍的样子，就算是老干部也经不住这样的考验。
更何况闫家畅只是个血气正旺的年轻人。
他甚至一点都不怀疑，只要自己愿意，柳如烟会毫不犹豫的开好房间，并双手给自己递上房卡。
可他能不能呢？
不能。
因为还有好多事情要处理。
闫家畅没时间沉迷在女人身上，至少今天没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