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舟的这个年过得可谓是十分充实了。
白天陪着沈母逛街做美容，晚上把房门反锁与沈耀打着视频电话。
偶尔沈母约上了她的小姐妹，被抛弃的沈舟便与沈耀打着视频相互陪伴彼此一起做题，遇到不会的还能收到沈耀的云教学。
正如此刻。
“沈耀，明天就过年了诶，到时候又要面对一大堆一年也见不到几次的亲戚了……”
沈舟将最后一道英语阅读理解写完，便放下笔，双臂交叠下颚轻抵，趴着盯着平板里的人。
大概没有一个年轻人会喜欢走亲戚这种事。
即使沈父如今事业有成，也终究逃不过这一点，更别说他一向重感情，这些年来多次扶持自家亲戚。
好在沈父只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其他则是上一辈的长辈居多，沈舟并不相熟只是跟着过去配合沈父的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即可。
大概她的厚脸皮也都是这么练出来的。
而其余时候则都是在家待着，有沈父的生意伙伴上门拜访，这时候就不需要沈舟露面了。
沈耀则恰恰与沈舟相反，他的亲戚不多，反倒是沈浩的那些个商业上的合作伙伴，总会在年后相互开一个包厢美其名曰谈生意。
但他自然是不会与沈舟说这些腌臜事情，只是看着屏幕里皱着一张脸抱怨的沈舟笑了笑，“会没话找话问你学习成绩的那种亲戚吗？”
“没错！你不知道去年遇到一个大妈有多离谱，一个劲儿和我吹她儿子学习多好多好，人多能干，结果一问就是个民办二本，更无语的是还总明里暗里的和我爸说女儿靠不住，不能给他送终，还得认个儿子。”
“她直说想给她那儿子认个爹不就得了吗？都什么年代了还搞重男轻女这一套……”
一说起这事儿沈舟就气不打一处来，偏偏沈父面对亲戚耳根子软，只说了一句儿子女儿都一样便打着岔转移话题。
还好沈母是个拎得清的，当场就怼了回去，怼的那大妈脸青一阵白一阵，最后只得颤抖着手指指着沈母，想让沈父为自己讨回公道。
谁知沈父就是个恋爱脑，当场搂着自己老婆黑着脸让大妈对沈母尊重些，否则宁愿断绝关系也不再踏进他们家一趟。
大概这也是这些亲戚想分沈氏一杯羹却始终没能成功的原因。
沈耀光是想到那场景就忍不住皱眉，“明年的这个时候就没有人拿学习与你说事了，到时候你考上的也是985的双一流大学，该换你打脸他们。”
他说这话的时候意气风发，眼底流淌自信光芒。沈耀平日里总是沉稳的让人充满安全感，此刻难得神采飞扬的模样让人不由惊艳于他身上散发的少年气。
“有道理！就算我比不过，我还有一个上青北的男朋友呢，哼！看谁能比得过我们！”沈舟想象了一下只觉得自己简直是现实版大女主爽文女主，顿时微抬下颚，神气极了。
只可惜，她还没能神气多久，就被拉回了现实。
大女主爽文女主能彻底碎了一地。
“是是是，所以我们未来的985双一流大学的同学，准备什么时候把今天布置的数学卷子给写了？”沈耀也不想泼她冷水，只是沈舟想提成绩，数学是重中之重。
如果没有意外，光是一门数学，沈舟就还有至少20到30分的提升空间。
“……这就写！”沈舟觉得自己对于数学的怨气几乎能养活一个邪剑仙！
咱就是说，邪剑仙还是生错了年代。
沈舟：信女愿一生荤素搭配，只求数学滚出拆那(つД`)
然而上天撤回了一条请求，并丢给她三张卷子。
原因是她昨天玩疯了没认真做题被沈耀发现了……
面对沈耀清冷冷的视线，沈舟内心嘤嘤嘤，都是纸片人太香了她一时没抵抗住他们的勾引……但她委屈她不敢说。
毕竟她现在已经十分了解沈耀的醋精属性了，才不会自讨苦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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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后，沈耀难得给她放了假。
不再每天抓着她学习，只是总认真看着屏幕，将她盯得都有些害羞了。
就连睡前也是不挂断电话，听着对方的呼吸声睡去，只有第二天看着聊天框里的通话时间才能大概猜测手机是在前一晚什么时候关机的。
“沈舟，明天你还要跟着走亲戚吗？”
沈舟看着屏幕里似乎比之前几日消沉了许多的少年，摇了摇头：
“之后几天我都不用了。”
她隐隐感觉到沈耀的状态有些不对劲，有些心疼的伸手触摸他黯淡的眼眸，却只能够碰到冰冷坚硬的屏幕。
沈舟收拢手指握成拳，抿着唇收了回来。
倏尔弯唇笑了笑，“沈耀，你是不是想我啦？”
沈耀手指轻捻，看着沈舟的笑容，“嗯……”他突然有了一股冲动。
想要，抱紧她的冲动。
反正她说过了可以找她，无论什么时候，所以是可以的吧？
他抬手触及冰冷的屏幕，视线始终落在她唇边的酒窝，坦言道：“我很想你。”
“我试图相信你在我身边陪着我一起学习的假相，但不一样。”
“如果你此刻坐在我旁边……”会抱抱我吧？
“会狠狠地亲你哦。”
沈耀闻言一怔，大脑空白了一瞬，旋即反应过来勾唇笑了笑，“你最好记住你现在说的话。”
只是拥抱，已经满足不了他了。
沈舟不明所以，但看着沈耀突然被哄好的样子不由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沈耀还是以前那个喜欢听情话的纯情男高！
于是她趁势追击，又将最近看到的土味情话与发疯文学都复述了一遍给沈耀听，看他低头不知道捣鼓了什么之后便认真看着屏幕露出笑容。
就连原本黯淡的似乎被蒙上一层灰的眼眸此刻也盛满温柔碎光，浅浅望向屏幕那端的人。
“沈耀！我发现你变了！”突然，沈舟一脸严肃的说道。
听过这句话的沈耀随口搭话：“嗯？变帅了？”
“不是！”沈舟噘嘴控诉，“以前明明你听到这些都会脸红的，沈耀，你现在脸皮是不是变厚了！”
都没有调戏到沈耀的成就感了，沈舟有些挫败，垂头丧气的说道。
“是吗？说不定是因为隔着屏幕呢。”沈耀不动声色的诱哄，心里的算盘噼里啪啦的响着，“不如下次面对面再说一遍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