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那事儿解决了？”
李狗蛋看张栋完全放松下来的样子，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
张栋点点头，“解决了，这两天辛苦你们了。”
一听张栋这么说，那几个兄弟纷纷推辞说这都是他们应该做的。
几人说话间就进了院子，客厅的桌子有些小，根本坐不下这么多人。
所幸今天天气不错，张栋将两张桌子拼到了一起，算上他大概七八个人坐在外面吃。
将今天的经过讲了一遍，李狗蛋几人听到钱有利被吓得仓惶逃窜，拍着桌子哈哈大笑。
一边笑一边嘴里还骂着活该。
心里更是颇为遗憾自己没有亲自去看看那钱有利的窘状。
经过这件事，不管钱有利还会不会留在县城，至少村里短时间内他是来不了了。
今天绝大多数的村民都记住了他的模样，而且他这次可谓是竹篮打水。
但凡他有一点脑子就不会再在他的事情上纠结，毕竟钱峰才是他的主要目的。
但保险起见，李狗蛋还是决定他跟几个两两组队，轮流守在张栋家。
一顿饭吃的其乐融融，日子也是一天天的飞快前进。
守了好几天，再没等到钱有利，张栋料定这人再也不会来骚扰自己。
干脆大手一挥，放李狗蛋他们几个回去了。
很快，又到了他们每个月固定的收货时间。
诸葛才一早就等在公司里，看着来来往往送货的村民，每一个的数量跟之前卖给他们的种子都大差不差。
种植水果，存放不当，有损坏都是正常的事情。
前后差个一两斤，或者两三斤的，这种事情就算是张栋也不会放在心上。
果然是他还有张哥多虑了，这些村民都是自己一个村子的，怎么可能……
盯着电子秤上的那个数字，诸葛才原本还有些松懈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
他低头看了一眼手中这个村民应该上交的数量，又看了一眼电子秤，“方大虎？”
不确定的叫了一下名字，防止自己认错人。
“是我是我，诸葛经理，有什么不对吗？”
方大虎听到自己的名字，陪着笑脸问着，眼神却来回转动根本不敢看诸葛才。
有什么不对？哪儿都不对！
诸葛才心中警铃大作，没想到竟然真的会有人听信钱有利的话，“你的水果数量跟原先定好的有些差距啊。”
“哦，这个啊，”方大虎憨笑着，“诸葛经理，你有所不知，这种水果又腐烂损坏是很正常的事情啊。我这批摘的晚了，有些都烂了掉在地上了。”
那你摘的也太晚了！
诸葛才眯起眼睛，他也是干了好几个月的水果生意。再加上每个月还得收水果，自然对水果的成熟期也有所了解。
这玩意儿，能少这么多，绝对是完全成熟之后又在地里长了将近一个来月的时间。
除非是真的懒货，不然没有哪个农民肯看着这“大把的钞票”就这么烂在地里！
他张嘴，想跟这个方大虎说理，另一队的负责人也在这时凑了过来。
“诸葛经理，这几个人，这数目都对不上啊。”
诸葛才看着上面的那些个对比鲜明的数字，眉头锁的更紧。
还没张嘴，那头却先叫嚷了起来。
“怎么回事儿？你们到底懂不懂种水果？！我们难道还能蒙你们吗？”
“就是啊，谁会跟钱过不去？这些水果眼看着就是自己坏掉的，我们也很心疼啊！”
“诸葛才，你少拿着鸡毛当令箭！是不是看我们好欺负，所以不愿意给钱啊！”
“大伙儿快来看看，这人现在不想给钱啊！非说我们的数量不对！”
他们大声吵嚷着。惹得那些周围的果农纷纷围过来。
有些不明真相的听到他们说诸葛才不想给钱，立时也加入了进来。
无论连同诸葛才在内的几个负责人怎么解释，都没有任何作用。
他们微弱的声音被淹没在果农的吼声中，场面一时间非常混乱。
有人看不过去，认出吵的最凶的那几个果农赫然就是那天接了钱有利的几个人。
趁着混乱中没人注意，走到角落给张栋打了电话。
“闹什么？！”
刚巧，彼时的张栋就在客满楼帮忙，接到电话立马就来了公司。
手里非常有先见之明的拎了个大喇叭，将声音开到最大。瞬间，他的声音就盖过了所有人。
大家伙儿都停下来，给他让出了一条道儿。
“张栋，”还有些果农不明所以，以为自己没错，“你可得给我们评评理，诸葛才这小子推说我们货物亏损，不想给钱。”
“我说了，根本不是不想给，是他们……”
“好了。”眼看着还算沉稳地诸葛才此刻头发凌乱，烦躁的不行，张栋出声打断，“事情的经过我都知道，交给我吧。”
拍了拍诸葛才的肩膀，张栋背对着他面向果农，“我自己也种水果，我当然知道水果有损坏腐烂是正常的事情。”
“但是，就是再腐烂损坏，也不至于差出这么多。”有人还想反驳，被他凌厉的目光一扫顿时蔫儿了下去，“你们购买的种子数量，能够种出多少东西，我这里都有数。”
张栋的声音很平静，缓缓道出的话却让一些人心里打鼓，“诸葛，把本子给我。现在，我就当着大家伙儿的面算一算，看到底是腐烂损坏，还是有些人偷奸耍滑！”
所有数据都条理分明的展现在他的面前，根本不用费太大的功夫。
他很快找到那几个被诸葛才标注了有问题的村民购买的种子数量。
整个仓库，前前后后站了不下上百个果农，此刻却安静的落针可闻。
只剩下计算器的机械声音在整个空间里回荡。
一些人的目光在四处来回转动着，偶尔对视，都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异样的忐忑。
结果很快出来，每当计算器报出一个数字，围观的果农都要倒抽一口凉气。
所有数据计算完毕，他们已经全部怔愣在了当场……
真真切切的结果摆在那里，那些被诸葛才标注的人，差的数量跟原本要上交的水果差了一半还要多。
基本上三分之二的水果都消失不见，任那个果农也不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