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微笑着看着他，手中轻轻摇晃着还剩半杯的啤酒。
那杯子里，尚且留着没喝完的啤酒。
“老亨利，你的故事尽管挺吸引人。”
“但是，跟我听说的那个版本可是大相径庭呐。”
“哈哈，看来真是上年纪了，连酒量都不如以前了。”
“原来这里还藏着一杯没喝完的酒呢。”
“那就让我这糟老头子听听外地人讲述的版本吧。”
老亨利笑了笑，然后爽快地靠回沙发里。
有酒有故事，何必这么着急离开呢？
“你说的是个恐怖故事。”
“我要讲的，则是一个关于骗局的故事。”
林风举起杯子浅尝一口。
口感生涩的生啤中略带一丝苦味。
“依然是那个获得永生的男人。”
“世人视他为怪兽，逼迫他背井离乡。”
“但他们仍然不知足，设下一场华丽的爱情骗局，企图将这名男子杀害。”
“爱情、新娘、祝福……全都是骗局。”
“这一切的目的，就是要彻底消灭这名男子。”
“但他们显然低估了这名男子的实力。”
林风低声感慨着。
杯中的酒已被他一饮而尽。
有时候，故事就如同这生啤酒一样。
即使喝掉一大半，不论味道如何苦涩，终究是要一饮而尽。
就算不喝。
即便不听。
也无法改变已然发生过的事实。
“林先生的故事才让人害怕呢。”
“相比之下，老亨利的故事听着舒服多了。”
“但无论哪个版本，主角的命运都很悲惨。”
一直装醉的聂小倩，终于没忍住嘀咕了一句。
似乎意识到自己露出了破绽，她连忙抱住林风，把头深深地埋在他的怀里。
老亨利听完，竟然鼓起掌来。
原本浑浊的双眼，此刻更是增添了几分兴奋之色。
“有意思，真是很有意思。”
“没想到这个故事还有这样一番解读。”
他自顾自地感叹着，完全不顾及他人是否会回应。
就像是看过无数次的老电影，今天忽然看到了未删减版似的。
“你这位外地朋友，给老头讲了个有趣的故事。”
“老头子带你去一个有趣的地方。”
“看你敢不敢去。”
老亨利收起了笑容，带着一丝狡黠意味地说。
醉眼朦胧之中，充满了挑战的意味。
仿佛笃定林风绝对不敢应允。
“有趣的话，当然愿意前往。”
“若是无趣，也就无需提起了。”
林风并不介意，平静地回答。
既听了别人讲故事，又讲了自己的故事。
如果接下来的情节乏善可陈，岂不是白白糟蹋了今晚的好酒。
“血色婚礼的发生地！”
老亨利的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一字一顿地，将目的地说了出来。
“走吧！”
林风微微一笑，扔出一张黑金卡放在吧台上。
这场血色婚礼。
配以异国风味的生啤酒。
这张卡片的价值，足以当作酒资。
……
黑夜之下，传来清脆的马蹄声。
漆黑的小路上，远离小镇的方向，一辆古朴的黑色马车正缓慢前行。
马车样式十分古老，犹如中世纪西方贵族乘坐的那种。
然而车身的装饰图案却如同行云流水，并非属于任何一个贵族家族的纹章。
随着车辆渐渐远离城镇，四周再也看不到任何灯火。
只有马车前方挂着的两盏煤油灯，照亮着前方十步左右的道路。
都说酒后不宜驾车。
然而老亨利驾马车却稳如磐石。
尤其是拉车的黑马，脚力强劲。
每一步踏下，偶尔碰到挡路的碎石，都会被它踩个粉碎。
“头部纤细颈部高挑，四肢修长，皮肤薄毛发细腻，出汗时红如血滴。”
“纯种的汗血宝马，现在可是很难再见到了。”
林风坐在车厢内，望着前方拉车的黑马，不由得轻声感慨。
现如今的世界，大家都追求通过人工技术培育出跑得更快更稳的马匹。
殊不知，最纯种的汗血宝马，根本不是那些杂交品种所能比拟的。
只是想要繁育纯种汗血宝马实在太难。
现代人几乎无法掌握古人饲养的方法，也让这种宝马越来越难以寻觅。
“您说的这些，老头儿听不太懂。”
“这匹驽马是我维持生计的东西，能拉动车就行啦。”
老亨利嘿嘿笑着。
嘴上说着不在乎，脸上却是一副乐滋滋的样子。
“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