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准备询问那个虚拟画框的事之际，腰间嵌入式通信器突如其来的震鸣打断了思绪，响声如同王者的召唤。
大飞拿出设备一瞧，不禁暗暗嘀咕，这运气，可真是恰如其分。
曹操即刻临门。
在吧台旁，大飞向苏阿细和KK点头示意，走向一隅，使用这家太空港咖啡馆的星际连线回复刚才来电。
线路接通，大飞有意背过身避开两人，压低声音回应：“牛长官，如此紧急，何事召唤？”
“此刻你在名为‘星辰红豆’的星港餐厅？”
“是你一直在暗中追踪？”
“追踪你个银河，我在对面酒窖，立即前来。”
“不是吧，牛长官，情况不妙？我们约定是五点钟见面。”他瞥了一眼手腕上的光脉手表，“距今还有半小时呢。”
“少磨叽，速来，记得，别招惹店主，否则你我皆有危机。”
挂断通讯器，大飞神色困惑。
牛雄今天是失心疯了吗？
告知KK自己临时有事，大飞匆匆离去。KK与苏阿细交谈得热络，他像被驱赶般挥挥手，催促大飞快去。
离了星际咖啡馆，大飞根据牛雄的指示穿过时空通道，到达对面酒窖。进门即见牛雄独自驻守吧台前。
“一盏低温星酿，谢谢。”
他招呼侍酒机器人，走到牛雄身旁落座。
星酿置于他眼前，大飞轻尝一口，直至侍者离去，牛雄这才转向他。
“牛长官，那星际餐厅的老板到底有何来历？我听说她的伴侣是治安员，不会因此你而紧张？”
路上，大飞一直思索此事，他想不出更合理的解释。
“你难道不知道，你的隐蔽身份差点曝光！”
“别吓我，我没在治安部门备案，全银河除你，又有谁知晓我身份？”
“不信？”
“当然不信，你当初答应的5200周期内帮我复明身份，追随无良解决事后却又改口，如今无良已陨落，东星的手下亦将你我围堵，都近8个周期了，老大！如今，我能掌舵铜锣湾，老实告诉你，恢复身份已毫无意义。”
“你不担心我会揭发你于洪兴？你知道他们的对待卧底之道。”
“不会的，全港唯有我对成为卧底上了瘾，若你出卖我，银河何处寻第二份相同的忠诚？”
牛雄哑然，大飞的状况实乃史无前例，他常常疑惑此人脑中是否运行另一片宇宙。
“总之，你即便坐上铜锣湾首领之位，也要低调行事，靓坤事件尚余涟漪，近期上级不会针对洪兴发动攻势。”
“照你所言，该轮到东星头疼了？”大飞放下酒杯，轻轻拍了拍牛雄的肩膀，“说真的，我一直不满那伙人，听说他们的头领骆驼因畏惧避难至荷兰，东星剩下的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不值警署高层动手，等我接管铜锣湾，我定要找人清理门户，牛长官，你便高枕无忧了。”
牛雄不屑地冷哼：“若某日你在星道遭割喉，我方能得到解脱，不再需要处处为你收拾残局。”
不谈过往，为了协助大飞争夺铜锣湾头目之位，牛雄出卖了不少人脉，方才调动扫毒组与Nebula卫队相助，大飞却对此漠不关心，连最基本的感激都不予。
历来皆为卧底协助警务行动，如今反而是警务协助其卧底。
有时，连牛雄自身都感觉迷茫，仿佛他是黑帮安插在警务的卧底，而大飞才是一把手。
“对了，你未提及那咖啡馆店主的伴侣究竟是何许人也，你可是治安官，除非他是个年过五十的老者，不然你为何怕他？”
“何以认定治安高层都是年过五十的？”
“何以认定治安高层都是年过五十的？”
“我错了吗？这就是我不愿重新成为治安员的理由。你看，牛长官多年警队生涯才晋升高级治安官，统领数以百计人员已是威武，但我手下的手下都已达三位数之多，待我登顶铜锣湾，数量将再度翻倍，如果以洪兴首领对等警署长官，区域首领则是相当于高级警务官，现在这般身份也可算得上总监级了吧？回警队还得从实习生做起，难道我有失心疯吗？”
口干舌燥，大飞又喝一口星酿，正欲灌输自己的理论，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牛雄尚未透露红豆星际咖啡馆老板的另一半是谁，足以让他惧怕至此，想必是个警务司级别吧？
思路一开，大飞惊悚得出个骇人的推论。
他放下酒杯，目光紧锁着牛雄。
“牛长官，真...不会是真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