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蓝色的火光冲天，巨大的火球在变异体群中炸开，瞬间将周围的一切吞噬殆尽。
老岑在听到凌渊声音的那一刻，使出全力稳固了屏障，等到爆炸结束，屏障再也支持不住，碎裂开。
铁头膀子猛挥两下，扫了扫烟尘，大笑着喊，“老大！这逼让你装上天了！”
半块立着的坚果墙上，缓缓露出一个银发黑皮少年，手中拽着半截丧尸王的尾巴，笑得一脸傲然。
“老子帅不帅！？”
“帅！”x5
“老子强不强？！”
“强！”x5
“大声喊出老子的名字！”
“凌渊！”x5
“哈哈哈哈哈哈！”
一片笑闹声中，铁头还嫌不过瘾，脱了衣服，挥舞着跑圈。
“妈的！太爽啦！中二少年拯救世界！芜湖~~~~~！”
罗星和飒飒围着凌渊，叽叽喳喳问他怎么弄死丧尸王的。
老岑看着飒飒，摸了下嘴边的血迹，偏头。
亲完不负责？渣女。
孟青栀在一边等着，直到她心里挂念的那个人朝她走来，她小跑着迎上去，想抱抱他。
“宝贝，我身上脏，暂时不要碰我。”凌渊眼神闪烁。
孟青栀才不管那些，直接就抱上去，凌渊僵硬两秒，丢掉丧尸王的尾巴，单手托住她。
“凌渊，如果从丧尸王身上提取到抗体，我们是不是真的就拯救世界了？”
孟青栀小声在他耳边低语。
凌渊点头，嗓音有些嘶哑，“嗯。”
孟青栀狠狠在他身上蹭了蹭，又哭又笑，“你真的有点臭臭的！但是以后，我们肯定能永远远离那些臭臭的丑丑的丧尸！”
凌渊顿了下，“嗯。”
孟青栀稍微松开他，捧住他的脸，嘴巴撅起，“你怎么回事？连话都不会说了？”
凌渊松开她，把人放到地上，坏笑，“公主也臭臭的了，赶紧拿个箱子，把丧尸王的身体组织装起来，再去那边换身衣服。”
孟青栀没多想，从空间拿出桶装水，还有干净的衣服，让大家清洗更换。
凌渊看孟青栀拿出一套运动衫，沉默一会儿，开口道，“公主穿裙子吧？我记得你有件浅绿色的碎花裙，那件好看。”
？
孟青栀有些犹豫，“虽说丧尸王死了，但还有许多其他丧尸，万一等下又要战斗，穿裙子会不会不方便？”
凌渊双手环胸，鼻子翘老高，“我想看你穿，拯救全人类的英雄，还不能有点福利么？”
孟青栀笑着掐他一下，“嘚瑟！”
但还是乖乖去远处换衣服了。
她一走，凌渊脸色立即沉下，嗓音更加嘶哑，“你们几个，过来。”
几人面面相觑，上前。
“……”
等孟青栀换完裙子回来，明显感觉气氛怪异。
大家都笑着，但那表情比哭还难看。
凌渊坐在断墙上，一条腿垂着，一脚踩在墙头，手肘搁在膝盖上，对他们虎视眈眈。
“怎、怎么了？”孟青栀不安地走过来。
凌渊望向她。
是他的公主，十几年前闯进他的世界，把他从泥沼中拉出来，然后消失不见。
那时她就经常穿这样的裙子。
如今，他把她找回来，还和她度过一段幸福的生活，算是……
“凌渊？”
孟青栀紧张地想拉他，凌渊从墙上跳下，摸摸她的头顶，“没事，他们做错事，我训了一顿。”
力气有点重，孟青栀闭上眼。
通常这种时候，接下来他都会亲亲她的额头。
凌渊轻嗅着她的气味，似乎比从前闻起来更香甜，好想……
他张开嘴，露出尖尖的虎牙。
“老大，该出发了。”老岑双手握拳。
凌渊黯然垂下眸子，松开孟青栀，随即又笑起来。
“回家喽！”
凌渊掐住她的腰，把人举起狂转几圈，孟青栀咯咯笑着，陪他一起闹。
其他人沉默地收拾了东西，率先坐上车。
等车开过来，凌渊打开车门，让孟青栀先坐上去。
她正要让出位置给他，却听见车门砰地关上，飒飒立即起步。
“飒飒？凌、凌渊还没上车呢！你干嘛……”
咔哒——
车门车窗都被上了锁。
飒飒忍住眼泪，一脚油门踩下，越野车绝尘而去。
凌渊失神地望着车子远离的方向，张张嘴，嘶哑如丧尸般的声音从喉间传出。
“公主……忘了……我……”
……
车上，铁头和老岑合力按住拼命挣扎的孟青栀。
“老大他也不想这样！但现在没有疫苗，没有抗体，他很快就会变成失去理智的怪物！”铁头鼻涕眼泪一起流。
老岑的声音也哽咽着，“老大有自己的选择，你该成全他。”
孟青栀手脚并用，发狂了似的尖叫哭喊着，“我不要！我不信！他、他说了要永远在一起的，凌渊大骗子，大骗子！啊啊啊！！！”
罗星除了陪着她哭，什么也说不出口。
明明大家能开开心心一起回家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为什么老大偏偏被丧尸王咬到了呢！？
孟青栀嗓子都哭哑了，也没了力气挣扎。
她呆滞地望着车顶，“我想通了，放开我……”
两人都不敢松手。
孟青栀痴痴笑了两声，“我最讨厌丧尸了，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更何况，他已经被咬了，我又能做些什么呢？”
老岑抿抿唇，道，“老大会在彻底失去理智前自行了断。”
孟青栀一怔，但还是没做什么，“嗯，我知道了。”
铁头觉得她确实想开了，和老岑对望一眼，松了手。
孟青栀坐直身子，轻呼出一口气，然后摘下脖子上的戒指，递给老岑，“拿着。”
老岑一懵，下意识接住，再望过去时，孟青栀举着一把枪抵住自己太阳穴。
绵软的声音中透着孤注一掷的坚定。
“放我下去，或者，让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