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针走了一整圈，时间到了第二天下午。
一直在厨房里忙活的杨晓兰，听到程建山的呼唤声，赶紧跑到厕所里面去关水。
“老婆，你说这天该不会就一直这样了吧？”
“你别瞎说啊！”杨晓兰一惊。
“哎，只怕要乱啊。”
程楠煊捧着手机跑进来，“爸，世界不是要乱，而是已经乱了！”
“嗯？”
“现在自媒体上有很多人发声，说遭遇了抢劫，劫财劫色什么都有，一点点小事也是说不了几句就动手了。”
“上头不管？”
“怎么管，根本管不过来。”
程楠煊摇头，她手指向窗户，接着讲。
“外面的雪已经堆到膝盖了，寸步难行！现在只能自己保护自己！指望别人没有用的。所以，你们都别偷懒，一定要训练起来，把体力提高。”
“好好好！我今天一定完成任务。”
“哼，妈，你昨天还欠了一百个深蹲没做啊。”
杨晓兰哀怨一声，而程建山在身边给她打气。
程楠煊一看自己老爸幸灾乐祸的样子，也没有放过他。她从空间里取出两个握力器，递过去。
“爸，你腿脚不方便，那就练练手吧。先把握力练起来，以后捏碎别人下巴、扳断人家手指头的事情，我们就交给你了。”
“什么？！这么暴力。”
“不练也行，那我们就等着被别人捏碎下巴骨？”
“呃……那我还是练吧。”
程建山躺了两天没活动，人有些浮肿，下巴上的肉都堆成了两层，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一声不吭地开始捏握力器。
厨房的那一摊活儿，程楠煊帮不上忙。
于是，她就把三个电饭锅都拿到客厅，插上户外移动电源。她就负责守着三个电饭锅，一边看电脑资料，一边等米饭煮好了就趁热送进空间里。
齐慕之的电脑里都是跟种子培育相关的资料，她翻来覆去找了好几遍，也没有看见任何与那个黑色真空瓶有关的信息。
程楠煊很苦恼，不仅电脑里没有收获，就连老师手提箱里的另一份资料，她也没有看得很明白。
此刻，她感觉自己是个废柴，明明只有本科生的能力，却被人拎进了博士生的课堂了，在知识的海洋里迷路了。
但她从不轻言放弃，一条路不通，那就先换另外一条，说不准就能曲线救国了。
程楠煊从空间里弄了些土出来，把它们用红色的种植箱装起来，标上了一号箱、二号箱、三号箱的记号。
一号箱：种上了土豆。
二号箱：种生菜。
三号箱：种辣椒。
又拿出另外三个蓝色的种植箱，装上现实世界的普通营养土，与它们两两成组，进行实验。
她主要是想观察一段时间，看看是否空间的土壤是否能够在现实世界里正常使用的。
而且，她除了这三组实验箱外，她在空间里也安排了六个箱子，这样实验数据就会更丰富一点。
现在暴雪冰冻，天气太冷了，家里都是门窗紧闭着，每天只会隔几个小时才打开窗户通通风。
所以，好在这套四室两厅的房子够大。
土壤和肥料的气味散不了，只好把它们都放进了小房间里，关上门把味道隔开。
其实，程楠煊是不介意的，甚至这种味道能让她有一种安心的感觉，她很喜欢。但她，总归还是要顾及一下其他人的感受。
“煊煊，开门。”宁烁在敲门。
“来了。”她用湿巾擦了擦手，转身就往门口走。
咚咚咚！咚咚！
“煊煊！”
“快开门。”
宁烁的声音，显得很急促。
程楠煊只好一路小跑，就连在厨房里忙着备菜的杨晓兰也跑了出来。
门把手转动，他满头大汗地闪身进来，身上还带着寒冷的气息。
她伸手去拍他身上的落雪，“怎么这么急？”
可手被宁烁突然捉住，他喘着粗气说，“出事了！”
什么？
程楠煊一愣，但没有惊呼出声，她现在已经习惯了末世的节奏，慢慢变得淡定起来。
但杨晓兰和程建山不一样，他们俩的声音从一左一右两个方向响起，
“怎么了？”
“出什么事了。”
宁烁深吸一口气，稍稍平复了一下气息。
“楼下！死……死人了。”
“嗯？”
程楠煊和杨晓兰不由瞪大了双眼，同时发问。
“谁，谁死了？”
“怎么死的？”
程建山在拼命吼，“我也要听啊！你们三个快点过来，过来说啊。”
三人沉着脸往里走，进去后，程楠煊先把水龙头关了，咻咻两下，把水箱都收进了空间里。
“四楼，四〇二被人撬了锁！”
“那姑娘是一个人独居，入室抢劫，先奸后杀，死得很惨。”
程楠煊汗毛都竖起来了，颤抖着问，“人呢？！凶手抓住了吗？”
宁烁摇了摇头，“是隔壁的邻居家的狗在不停乱叫，这才被发现了，物业和警察去开门的时候，尸体已经凉了。”
“难道是昨天那声惨叫？”程楠煊后怕，脱口而出，可刚说口，自己又马上推翻了结论。
“不对啊，昨天群里有人解释了，说是小朋友被撞翻了柜子，砸到了自己妈妈的腿啊。”
“不是昨天。”宁烁咳了一声。
“法医推算的死亡时间，是今天早上八点。”
“早上八点？”程楠煊疑惑，“竟然有人会在别人上班的时候胡作非为？难道不怕被去上班的人撞见吗。”
这个世界不是天黑了，就不用上班了的。社会秩序是需要用人来维持的，各个部门就像是不断运转的齿轮，哪一个环节脱节、卡住，都会造成很可怕的后果。
所以，今早程楠煊通过望远镜观察楼下时，依旧见到一些业主在暴雪中艰难地出行。
“小宁，我觉得这凶手说不准就是小区里的人！甚至有可能就是我们这栋楼的业主！”
“是啊，不然他怎么知道四〇二的姑娘是独居的。”
程楠煊听着父母的议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熟人作案的可能性很大，我们真的要小心一点了。”
“咦，对了！”她突然想起，昨天业主群里的那条微笑，“那个地狱王子，会不会是他？”
她赶紧掏出手机，去翻聊天记录。
翻了一会儿，她的心彻底沉入谷底。
早上八点十五分的时候，地狱王子说了一句后，他就退群了。
他说：第一个结束，谁会是下一个呢？
程楠煊怒不可遏，愤慨至极！！
这恶人如何配的上称王子的称呼，他分明就是一个十足的恶魔！
太猖狂了！绝不能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