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显月非常尊重客户的选择。
直到童六准备回去了也没等到陈辞的到来，想了想：“陈辞是不是晕倒了？”
现在一想，刚陈辞回来的时候确实满头虚汗、脚步发飘，但是她提出要背他，直接被他拒绝了呀，回来了又非要回去洗澡，童六确实不懂他到底在坚持什么。
林显月一听，嘴角微抽：“求求你了，给我们陈辞留点面子吧，有的时候视而不见也是种体贴，谢谢。”
陈辞却也没有童六以为的那样脆弱，最起码他洗完了澡也没有晕倒，他也确实想去饭堂来着，只是眼前发黑，暂时在路边坐了一会儿而已，但这次休息也有收获。
童六如果不是有走路乱看的习惯，还真发现不了在路边坐着的人。
一个照面，童六以为看见他的灵魂正在飘出身体，眼疾手快地往他嘴里塞了一个包子，说：“快回去！复活！”
陈辞配合的咬下她给的包子，已经一天没有进食了，带着热气的食物进入胃里，确实舒服了不少，脸色也好了不少。
在大太阳底下，他刚才脸色惨白，眼神发直，尤其前些天折腾得他整个人瘦了好多，视觉上给人骨瘦如柴的感觉，嘴巴里似乎还有灵魂在飘出，童六赶紧用包子给堵回去。
物理回魂
陈辞吃过东西好了不少，按住童六继续投喂的动作，说：“我要去监控室。”
“啊？”童六还没反应过来，手上赶紧把人支棱起来，实在担心人的安全。
林显月由衷钦佩：“您都这样了，还不歇着吗？”
陈辞白着脸说：“童六说昨天晚上看见一个像猴子一样的奇怪动物，我想知道到底是什么。”
林显月摊摊手，反正他劝过了。
不得不说，林显月的一个道士在寺庙里过得简直如鱼得水，随随便便一个小和尚都认识他不说，说看监控录像直接领着人就去了。
童六就算不是很懂，也知道这人一看就和气氛严肃认真的佛学没什么关系，但是这群小和尚莫名听他的话是怎么回事？
林显月摇摇手指，得瑟的说：“小妹妹你不知道人格魅力也附加统治效果吗？”
童六摇头：“不知道。”
这孩子怎么情商忽高忽低的呢？
找到昨晚童六离开吃饭的那一段，一共五个镜头，三个都是在舍利那里，剩下的一个只有门口的，另一个甚至只能看见三两蒲团放在那里，白白浪费一大片空余镜头，放的位置说是不专业都高估了他们。
就着全是盲区的镜头，他们看着童六的身体没定住几分钟就开始晃悠，慢慢的越来越矮，然后垂死梦中惊坐起般突然直立，如果能看见正脸的话说不定能看见她铜铃般的眼睛，也算是看见童六敬业现场了——和睡魔作斗争的全过程。
最后还是睡魔获得了胜利。
他们凑近了，果然看见童六说过的东西出现在镜头里面，那怪物轻车熟路的四脚着地走进来，看见里面多了个人，甚至还好奇的趴在地上观察童六的睡姿。
“嘶——”林显月眼睛刺痛，回避一秒：“确实有几分猎奇，小六睁眼看见这东西没被吓到吧？”
童六还真不知道她睡觉的时候有东西看她，摇摇头：“没有，但是它好像不是要偷舍利吧？”
听她这么一说，林显月赶紧调回刚才那怪物刚出场的录像。
“的确，他出来先是四处看看，然后去看童六，眼睛都没放在舍利上过，所以之前偷舍利的应该也不是他。”
陈辞的关注点不是这个，说：“他出现的画面再看一下，我怎么觉得这个东西是本来就在这个佛堂里的？”
林显月一愣。
又看一遍，的确这东西出现的角度来看他是从里面出来了，那个方向是佛像。
监控画面还在继续，接着就是童六追着他转圈圈，最后居然撕打在一起，画面里猛地出现白色寒光，陈辞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幕。
林显月也忙撸起童六的袖子，急了：“你这孩子被咬了怎么不说，山间野兽很有可能携带狂犬病的你不知道吗？”
陈辞也看过去，童六白皙的手臂大方袒露，上面刺目的猩红十分扎眼，她不好意思的挠头：“我这不是忘记了吗？”
童六片刻不得歇息，哪有时间想起这回事？
陈辞直接走过来，抓住童六的小臂，眼神凝重的说：“他不是怪物，他是人。”
陈辞语气很坚定。
林显月又仔细看看她手上的伤，32颗齿痕排列整齐，切牙、磨牙、尖牙一个不缺，明显就是人类的牙齿结构。
可是，人类？
三个人心情复杂的又看了一遍。
林显月见多识广，语气艰涩的说：“如果真的是人的话，那就只可能是采生折割了，只是没想到这个时代还有这种产物。”
怕童六可能不懂，陈辞和她小声解释。
采生折割就是一些人贩子拐来的孩子人为制造成一些动物，一般的手法是用滚烫的热水泼在孩子的身上，再活剥动物的皮，直接披在孩子身上，直到和动物长在一起，就可以出去“动物”表演，为人贩子获得钱财了。
童六听得汗毛竖起，突然不希望今早的那个不是人了，不然这也太惨了，她和猴子还打了对方，一定很痛吧。
……
画面最后猴子突然出现把那怪物驱赶，拿来舍利给童六。
童六还在愧疚
画面是既诡异的和谐又不和谐的，说不出来的怪。
猴子没有人类的智慧却有人的情感，人有人的智慧却没有人的感知。
陈辞思考良久，道：“那个人出来的时候是从里面出来的，我觉得那个人应该没有躲避监控录像的意识的，所以他是怎么避开摄像头的？”
这话有点绕。
林显月：“你的意思是说里面可能还有一道门，或者说这个人本来就是在佛堂里面藏着的？”
？
童六在两个人中间，脑袋开始冒烟了：“什么时候？他什么时候说的这句话？”
陈辞握住她的肩膀，把她转过去：“你马上就要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