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清没说话。
他确实觉得棠荔对元白太狠心了。
“我又不打算和他在一起，”棠荔说，“不应该干脆拒绝？”
她不明白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但她明白，明知对方喜欢自己，自己不打算接受还和对方纠缠不清，才是对对方最大的伤害。
其实道理颜清都懂。
就是看到好友难过，心中不平罢了。
好一会儿，颜清才重新开口：“那阿黎呢？”
如果有一天阿黎也喜欢上你了呢？
棠荔眼眸轻转，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没想到在颜导眼里，我这么有魅力呀～”
男主男配放下这么漂亮的女主角不喜欢，跑来喜欢她这个女汉纸……
嗨呀！她都不知道自己魅力这么大～
那她还打什么工啊，靠魅力征服全世界……的有钱男人算了。
系统突然出声：[……也不是不可以。]
征服江影帝和傅总，接管他们的钱包，既能恋爱又能还债，它之前怎么就没想到呢。
打工还债打工还债，和男人谈恋爱当男人满足男人的精神欲望也算打工啊。
不是有个职业叫什么“职业女友”吗。
广告词它还会念：职业女友，你想要的人设我都有～
棠荔很想一拳打晕哔哔叭叭的系统，[清醒点！]
她又不是海王！
她是个专一的女孩纸！
江瑾黎听到棠荔扭捏做作的声音，眼底划过笑意。
颜清噎了半晌，才憋出两个字：“……假设。”
棠荔把满身的戏一收，兴致缺缺地说：“没事别乱假设。我不爱听。”
颜清：“。”
江瑾黎轻笑了下，抬手敲了敲安全楼道的门，“聊完了？”
颜清浑身一僵。
棠荔走进去，咦了声，“江老师，你怎么在这？”
江瑾黎意有所指地说：“有人和我说颜小公子要撬我墙角，过来看看。”
棠荔一脸“你是不是没睡醒在说什么胡话”的表情，余光瞥见颜清也进来了，拍拍江瑾黎的手臂，索性直接问：“江老师，你是不是喜欢我？”
颜清一个踉跄，差点平地摔。
这女人，要不要这么直接……
江瑾黎不动声色地瞥颜清一眼，似笑非笑，“是啊。”
颜清瞪大眼睛：这就承认了？
棠荔眼皮跳了跳，直觉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江瑾黎深情款款地看着棠荔，语气温柔地开口：“喜欢你的碎花大妈衫和沙滩花裤衩，喜欢你浑身邋遢累成狗的模样，更喜欢你妙曼倔强的电线杆……”
“！”棠荔眼疾手快地捂住他的嘴巴。
她就知道狗嘴里是真的吐不出象牙！
颜清看着两人：“？”
江瑾黎对上棠荔杀人般的目光，挑了挑眉：我不说。
棠荔：你发誓！
江瑾黎：我发誓。
棠荔又瞪了他一眼，才松开手。
颜清一脸懵逼地问：“怎么了？”
“没什么。”江瑾黎眼神意味深长地看着棠荔，“我可太喜欢了～”
棠荔暗暗磨牙。
她迟早杀了这个狗东西！
江瑾黎没再逗她，笑着拍拍她的脑袋，“为什么这么问？”
棠荔毫不犹豫地出卖颜清：“他说你喜欢我，让我不爱就别伤害，离你远点。”
颜清偏头看向别处，已经不想说话了。
江瑾黎视线从颜清身上扫过，“他脑子不好。”
颜清偏头看向别处，“哼。”
棠荔瞅着那颗粉毛脑袋，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我也觉得。”
“那你还跟他说这么久的废话？”
“出门忘了带脑子。”
“下次记得带上。”
“好的下次一定。”
两人边说边往前走。
最后江瑾黎回房，棠荔进了电梯。
被留下的颜清翻了个白眼。
-
见棠荔回来了，Linda一脸八卦的凑过去，“颜小公子找你干什么？”
棠荔立即明白狗影帝口中那个“有人”是谁了。
棠荔戳破Linda的想象：“反正不是告白。”
Linda面露失望。
她还想看N男争一女的戏码呢。
江家、傅家、颜家是京市的三大家族，要是这三大家族的小公子都喜欢上一个女人，那剧情该有多精彩啊。
Linda想到什么，又问：“话说回来，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难得的机会，她要帮她江哥探听探听消息。
棠荔对上Linda八卦的目光，反问：“Linda姐喜欢什么样的？”
Linda一拨耳边的碎发，眨了下眼睛，“我啊，就爱小鲜肉～”
提到小鲜肉，Linda顿时来了劲。
她拿出手机打开相册，大大方方地把自己历任小鲜肉男朋友的照片划给棠荔看。
“年轻的男孩纸白白嫩嫩，还有使不完的劲儿，就是技术差了点，只能力气来凑……”
棠荔听着Linda逐渐少儿不宜的话，一脸：我是谁，我在哪，这好像不是开往幼儿园的车……
Linda滔滔不绝地说了半个多小时自己和小鲜肉们的爱恨……床史。
直到觉得口干了，她才意犹未尽地停下来。
至于棠荔，她纯白的脑子被不纯洁的黄色污染，正在努力消化。
Linda喝了半杯水，瞅见棠荔还是那副神游外太空的表情，眼珠轻转。
嗨呀忘了，江哥都奔三了，算不得小鲜肉了。
万一小棠这傻子被她安利得也看上小鲜肉了怎么办。
那她不是给她江哥添堵了吗。
Linda放下水杯，轻咳一声，“小鲜肉嘛，只有我这种大龄单身女人才爱，像小棠你这个分年级，应该更喜欢成熟的男人吧。”
棠荔还没缓过神，目光呆滞地看向她。
Linda暧昧地眨眨眼，“例如咱们江哥。”
棠荔：“？”
Linda凑到她耳边，“江哥常年健身，身强力壮。试了不吃亏，试了不上当。”
“……”不。她要下车。
“小棠你应该没看过那种片子吧。”Linda再次拿起手机，给棠荔传了个视频过去，“不用谢。慢慢看。我下楼买包烟。”
Linda拿出小镜子补了个口红，笑嘻嘻地出门去了。
房间里安静下来。
棠荔眼神飘忽了几圈，缓缓拿起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