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至还以为他们是真的愿意交朋友，还松了一口气，心想村里的小孩儿也是从一开始的互相看不顺眼，后来就慢慢成为朋友了。
毛团那么圆滑懂事，酥酥……虽然看起来凶了点，但他不是毛团的对手，所以把这两个凑在一起，应该没什么事吧？
当然，他其实也是希望若是哪天自己不在了，毛团可以帮他照顾好酥酥。
他们能成为朋友最好，若是不行，至少毛团可以看在这份情谊上，若是酥酥哪日遇到危险了，也愿意出手相助……
秦至不知道这两小只在以后会有怎样的纠缠和爱恨，只把他们当成自己的两个儿子在养。
不过他本身也不是会养孩子的料，见他们面上和平，便以为他们相处得不错。
观察了一两天，便特意把他们安排在一个房间里。
玉含仙尊外出归来，看出了点什么，却也什么都没说。
秦至还高兴跟他分享，“酥酥和毛团相处得不错呢，我还以为他们会打架，没想到他们住在一个屋子里也挺和谐的！真好~”
玉含仙尊看着他，欲言又止。
秦至问道：“你想说什么？”
玉含仙尊感受着那边那个屋子里的一切，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没什么，只是……咱俩以后还是别养孩子了。”
秦至不解，“为什么？”
憋了许久，玉含仙尊也只能憋出三个字：“……不合适。”
最后又怕打击秦至的自信心，只好说道：“养多了也麻烦。”
秦至点点头，觉得也是这么个道理。
不过他怀疑是玉含仙尊不太喜欢小朋友。
毕竟自从酥酥住在这里后，他就不太亲近酥酥，虽说酥酥对他客客气气的，但他自己也很少主动去亲近。
即便不讨厌小孩儿，应该也不算喜欢。
秦至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记错了，他怎么总有种错觉，好像他的某段记忆告诉他，谢如真是喜欢小孩子的呢？
但秦至没有更多的时间去思考这个问题，因为他很快就被迫陷入了清潮中。
另一边。
毛团委委屈屈变回了本体，缩成了一个球。
其实秦至的判断没错，如果他要反抗，或者他不耐烦了，酥酥目前的确不是他的对手。
但秦至忘了，毛团本身就是个软软糯糯的性子，而且……酥酥可是至阴至阳的体质。
他若是成魔，必是魔修尊主一般强大的存在。
他若是成神……修为前途也未必低于玉含仙尊。
即便他年纪还小，对毛团也还是有一定震慑的。
酥酥坐在床上，双手环抱，微抬下巴，对着毛团命令道：“你过来。”
他嗓音有点凉凉的，好像天生就是个没什么情绪，可又因为年纪太小，嗓音又有些软软的，所以听起来，很像个傲娇的小孩子在欺负自己喜欢的小姑娘。
毛团不敢拒绝他。
毕竟，此刻的酥酥无论做什么，都不能真正伤害到一只怨灵。
怨灵是不死不灭的。
只是等毛团来到酥酥面前后，酥酥便尝试着伸手去抚摸毛团，那温软的触感令他有些觉得十分神奇。
又撸了一把，似乎觉得手感很不错，就干脆把毛团抱在怀里使劲儿撸着。
毛团一动不动。
酥酥撸得差不多了，就要抱着毛团睡觉，还不许毛团变回人类小孩儿的样子。
毛团也不清楚酥酥这是喜欢自己还是不喜欢自己。
但他想着，既然他认了秦至当主人，那酥酥便是他的小主人，陪小主人睡觉也没什么的。
再说了，主人还要他保护小主人呢。
睡一块儿不更能保护吗？
还别说，酥酥睡着的样子……还挺可爱的。
只是他睡着后，眼睛会忽然无意识睁开，但整颗眼珠会变成红色的，看着十分瘆人。
好在毛团是只怨灵。
他自己本身就挺吓人的，也没觉得这有什么好可怕的。
哪怕是酥酥身上无意识冒出的黑气，也伤不到他。
大抵也是酥酥这么喜欢抱着他睡觉的缘故……
*
一连半个月过去了，酥酥和毛团相处得更好了。
在秦至看来，这俩完全已经成了好朋友。
在毛团看来，小主人对他似乎脾气好了些，就是晚上总是把他抱得紧紧地睡觉，有些不舒服。
在酥酥看来，这只奇奇怪怪的毛团子是也要来抢爹爹宠爱的，但只要他把这只毛团子收服成属于自己的东西，他就不敢跟子抢爹爹的宠爱了。
而且，他喜欢毛茸茸的东西。
像这只毛团子一样可爱的东西，他都喜欢。
酥酥每日都会下玉含宫去找其他的师兄一起修炼，修炼完了就会回来，先去秦至那儿请安，若是玉含仙尊在，他也得专门绕一趟过去请安。
最后，必定要回去抱着毛团撸一撸。
日子这么过下去，也挺美滋滋的。
秦至趴在床上，享受着玉含仙尊的按摩服务，舒服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顺便听着这人对自己接下来的安排。
“魔修尊主元气大伤，他短时间内不敢再出来作乱，能派出来的那些魔修也都不是厉害的货色，其他地方自有其他宗门来护着，至于云霄宗附近……想来他们也不敢再胡作非为。”
顿了顿，“所以我打算，这两天就带你下山历练……”
这话一出来，秦至便立马睁开了眼睛，扭头看向他，“你真要带我下山历练？”
其实这件事情，紫嫣师姐之前也跟他提过一嘴，甚至之前玉含仙尊也跟他在床上说过这个事儿。
但他没在意。
他毕竟没了魂石，所以无论怎么下山历练，也不过多增加一些生存的技巧，都无法增长他的修为，这么简单的事情，根本没必要麻烦玉含仙尊陪他走一趟。
他自己一个人就可以了。
之前也不是没有下山历练过，他都有经验了。
玉含仙尊却一口否决了，“你没有失去记忆，应该还记得自己经受了几十道天雷的事情吧？你虽还是凡胎肉体，但也不过是时辰未到，魂魄无法脱离这具肉身罢了，其实你早已具有了神格，哪怕魂石仍旧处于破碎的状态，可你的修为和实力，远不是旁人可以抵挡的。”
只是，每个世界有每个世界的规则，天道仍旧会牵制着秦至，所以玉含仙尊能看到束缚在秦至身上的那些金色的梵文。
正是因为那些梵文，秦至的魂石才始终无法愈合，才只能当个普通人。
秦至眼露迷茫，“我其实不太清楚那个时候的一切是不是在做梦，毕竟……像我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成神呢？还是比你先成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