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袍异星旅者凝视着他，摇头说：“不，我穿越了星际山脉而来。”
科考者十沉默片刻，忽然苦笑，将那五个星际币从能量碗中拾起，递回给对方，“老兄弟，非常抱歉，这预言我无法解开。”
青袍旅者收起星际币，没有多言，起身消失于人群中。
见老人彻底离开，小女孩终于按捺不住，嘟起嘴说：“你以前连一枚铜元都不肯放过，为什么现在五枚星际币也不要？随便编个预言不就行了吗？这不是你最擅长的吗？”
望着融入人群的青色背影，科考者十苦涩地摇头，“这钱不能收啊。”
“随便编个给其他人，人家识破顶多揍我一顿，但对他胡说八道……后果会很严重。”
“莫名其妙。”小丫头鄙夷地看着他，“你不会真以为自己能预知未来吧？”
“信则有，不信则无，这种事情谁能说得清？”老科考者摇头晃脑，脸上满是神秘莫测，只是那件破旧的道袍破坏了他的形象。
“好了，别抱怨了。”
看着孙女包子般的脸庞，老人拉了拉她的衣袖，“看到了吗？肥羊来了。”
神殿门前，苏墨刚刚走出。
送完能源糕点，神殿内会有回赠。祭司在每个人的手腕上系了条绘有双鳃鱼图案的量子丝带。
因此苏墨才会在里面耽搁这么久。
“哎，小哥！”
这是今天第一次有陌生人向他打招呼。
苏墨转头，发现招呼他的是个坐在地上的老科考者，身穿破烂道袍，像个流浪者。
看到苏墨朝自己走来，老科考者迅速收敛笑容，露出严肃表情，“小哥，算命这事儿，全凭你意愿，你不找我，我绝不会主动打扰。”
“但我看你，眉心暗淡啊！如果不及时解决，近期可能会有大麻烦，所以忍不住叫了你一声。”
常言道，越富有的人越怕死，
特别是那些有钱且信仰超自然力量的人，更容易被骗。当然，前提是，自己也得有几分真本事。
老科考者正是打着这个如意算盘。
苏墨打量他几眼，忽然露出感兴趣的微笑，屈膝蹲在他的简陋摊位前，“那给我算算吧？”
“正合我意。”老科考者点头，重新摆好量子龟壳和能量铜钱，“小哥，告诉我你的出生日期和量子序列。”
苏墨却摇了摇头，“出生日期就算了，你想想有没有其他预测方法。”
老科考者犹豫片刻，“那你随便写个字也行。”
苏墨这次没说话，手指在面前的能量茶碗中蘸了蘸，在地面上缓缓写出一个“术”字。
老科考者连连点头，称赞道，“刚劲有力，气势非凡，小哥书法不凡啊！”
说完，他仔细观察那个字，扔下龟壳和铜钱在地上。
“嗯？”
老科考者突然皱起眉头，露出疑惑之色。
什么也没算出来？
“怎么了？”苏墨轻声问。
“哦，没事，没事。”老科考者连忙摆手，“小哥，你稍等一会儿。”
说完，他卷起袖子，口中喃喃自语，“我就不信了！
刚才那位走了就走了，眼前这只肥羊，无论如何不能放过。”
论能力，老科考者确实懂得一点占卜技术，但仅是半桶水。
每个人的生活有无数可能的路径，而占卜者就是从这些无数未来中挑选出一条最可能发生的。
然而老科考者的修为还不够，只能随机看到一种未来，然后随便挑一条说出去。
所以大部分时候都不准，跟骗子差别不大。
量子龟壳落地，铜钱跳跃翻滚，老科考者双手按在龟壳上，努力瞪大眼睛看向苏墨写的字。
然而就这一眼，事情发生了。
他整个人如遭雷击，一口鲜血猛然喷出。
不仅如此，老科考者的眼睛、鼻孔甚至耳朵里都涌出血来，胸腔微陷。
一声惨叫，他仰头倒在地上，气息迅速衰弱，恐怕数息后就会断气。
变故发生得太突然，旁边的小女孩还没反应过来，呆立在原地。
苏墨微皱眉头，上前扶起老科考者，同时左手伸出剑指，轻轻点在他的心脏部位。
控制之下，微弱的真元涌动，进入老科考者的心脏，快速修复他体内杂乱的伤势。
小女孩这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尖叫一声，趴在老科考者身旁，拼命摇着他的手臂。
“咳……好了好了！”
几个呼吸后，老科考者咳嗽一声，声音微弱地说：“我还没死，也被你摇死了。”
看着小女孩渐渐平静下来，老科考者从口袋里掏出布巾，慢慢擦拭脸上的血迹。
过了一会儿，他气息平复，苦笑着看向苏墨，“不知道我今天算是倒霉透顶还是好运连连。”
的确，这样的运气世间罕见。
原本只想骗点钱，宰只肥羊，谁知算了两卦，接连遇上两位真神。
第一个破财，眼前的这位更糟，差点赔上老命。
刚才那一瞥，他看到了天劫的壮观景象。
天劫是天威，岂是凡人能窥探的？还好他撤得快，不然别说命，恐怕整体会化为灰烬。
老科考者叹了口气，看向苏墨的目光充满敬意，“你是修习长生丹道的真人吧？”
苏墨摇了摇头，“不敢妄称真人，但确实走的是丹道之路。”
“这就难怪了。”
老科考者苦笑，“我是自找死路……还得感谢先生救了我一命。”
看着他的样子，苏墨不禁有些失望。
原以为遇到了隐世高人，没想到也只是在尘世中混饭吃的。
他随手丢出二十个星际币在碗里，“这些钱拿去买些补品吧，虽然大致的伤势我帮你修复了，但你这个年纪，流失生机仍有很大影响。”
说完，他起身转身，融入了人群之中。
摊位上。
小丫头看着老人，有些担忧，“爷爷，我们去医疗站看看吧。”
“去什么医疗站！”
老科考者满脸兴奋，一把抓起那些星际币，“发财了发财了，半条命换二十个星际币，也算值了。”
“走，爷爷带你去餐馆好好吃一顿！”
告别占卜摊位，苏墨并未急着离开，而是开始在城市中漫步，尤其是一些药铺之类的场所，更是他的重点考察对象。
但每次都满怀期待进去，失望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