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同意。”
“我也同意。”
众人附和，百分之七八十的人还是倾向于先用武器把当前的隐患丧尸给除掉。
有人反驳说：“除了武器原因，大家可别忘了，异能者升级是需要丧尸的，米国武器储备比我们多，但是人口远不如我们，也就是说，他们的丧尸没有我国多，能培育的异能者也远不如我们。”
“我们第一次接触异能者，未来他们会发展成什么样还不清楚，毋庸置疑的是，他们各有天赋，非常强大，甚至关系着我国的实力以及人类未来。”
“在异能者数量以及等级上，我们已经拥有了先天优势，把丧尸灭掉？削弱我国武器储备不说，还把异能者优势给扼杀掉吗？”
“这次全球异动，是危机也是挑战，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在历史的长河中，国家的兴衰更迭往往伴随着战争。”
“大一统，一个国家，你们不期望吗？”
有人质疑：“那丧尸就放任不管了？作为领导人，这是我们该有的态度吗？”
那人耸耸肩，“此乃世间策，岂怜百姓乎。”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优胜劣汰。”
“我的观点放在这了，我坚持不铲除丧尸，建立基地。”
众人一时间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霍启风咳了咳，“十分钟后，所有人，实名投票！”
统计结果还没出的时候，钟普就已经预料到了结局。
有些事，不是人力可以遏止的。
比如，欲望。
人，有欲望是好事，欲望会使人创新、向前。
但若是被欲望驱使，身为‘人’的影子就会慢慢变淡，直至彻底沦为欲望的走狗。
那时的他心中只剩一个想法。
完了！
……
“十分钟到了，大家举手投票。”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都犹豫着要不要第一个举手。
钟普回过神来，冷笑一声，率先举起手来，“我同意。”
事已至此，包括他自己在内的所有人，以及整个国家的人民。
他们，都没有回头路了。
“好，全票通过。”
霍启风笑着对温礼说：“之后的事，你放心去做，不管是血液还是异能者晶核，你都拥有第一支配权。”
温礼点头，淡淡地‘嗯’了一声。
会议结束，众人散去。
房间内只剩霍启风和温礼。
“基地长，你留我下来，还有什么事吗？”
霍启风神色严肃，“在会议上，那么些人，我不好说。不过有些事，我可能还是得告知你。”
“什么？”难道是对他提出的基因改造方法不满意吗？
霍启风：“关于格雅人，关于言。”
温礼眉头微皱，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您说。”
霍启风沉默半晌，开口：“前人记载，格雅人是一夫一妻永久制的，只有相爱的人，他们的基因才能结合在一起，诞生下一代。”
“更何况丧尸王，他是超越格雅人的存在。”
“你的想法很好，但我还要告诉你的是，只有他喜欢的人，才能融合他的基因。”
温礼的目光盯着霍启风，眼中毫无波澜，“你是说，那个人选不能是我们自己人，只能是……温暖？”
“是！”霍启风点头。
温礼垂眸，脑海里构思着诸多想法。
只一瞬间，他就得出了各种可行性。
“现在放在我们面前的只有三条路，一是说服温暖参与我们的计划；二是找几个我们的人去勾引他；”
“三是拿到她的身体组织，我们先进行克隆，结合催生手段，让克隆人在短时间内成长。然后把克隆人培育成十级丧尸，最后再克隆一个完美体。”
霍启风点头称赞：“这么看来，一是最快的。二三对我们来说是最靠谱的。”
“不过我有个疑惑，若是温暖同意了，我们也没必要再搞克隆，直接让他俩生一个不就行了？”
温礼摇头：“时间不允许，异能者等级越高，异能越强，越难有下一代。”
“我刚才粗略估算了一下，他有一百多种异能，若都按照十级算，至少上千年才会有下一代……”
霍启风了然，“的确，克隆是最快的方式。”
温礼继续道：“而且，他们生育出来的小孩，我们谁都不知道是怎样的，我现有的知识也不敢轻易模拟。”
“克隆与生育不一样，克隆，我们可以选择我们想要的基因，即使人类注射了试剂，我们依旧还是人类。”
依旧还是人类！
这点毋庸置疑得放在第一位。
霍启风点点头，“不过我觉得不管是洛言还是温暖，他们应该都不会同意。洛言既然选择和温暖在一起，说明他肯定有让温暖永生的办法，必然不会接受我们这种改造过程。”
“至于第二，倒是可以尝试，照着温暖的样子找几个女性，安排进中星研究所。”
“同时，第三个我们也同步进行，想想看怎么拿到温暖的身体组织。”
“这件事，只有我们两个知道，对外，我们还是走正常程序，该干嘛干嘛！”
温礼微微低头：“了解！”
……
经过三天的长途跋涉。
楚缘终于到了楚科奇。
中途遇到了几拨抢物资的，来一批楚缘收拾一批。
这里的守卫已经习惯，看见熟悉的直升机，脸上立马洋溢着笑容。
“快去报告大队长，楚爷送货来了。”
说着，守卫一边放行，一边在下方牵引着直升机到停机坪。
楚缘的直升机缓缓降落，螺旋桨掀起的飘雪在空中飞舞。
她从机舱中走出，身着一身墨绿色的战斗服，显得格外干练。
她向迎面而来的守卫点头示意，在守卫的带领下快步走向营地的主帐篷。
“楚爷，沈大队长正在开会呢，我已经找人通知了。”
“我先带你去休息区。”
楚缘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这是她第一次来，这么东端的地方，四周全是厚积的大雪。
楚缘跟随守卫穿过营地。
她其实有些好奇，目光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四周，右手边是一个巨大的雪地，神奇的是雪地上种满了各式各样的蔬菜，又大又高不说，在这寒冷的冬天居然还开得娇艳欲滴。
积雪落在叶片上，毫无影响。
想来这就是小暖说的基因改造蔬菜，她这次又带来了不少。
营地很大，帐篷也有很多，每个帐篷前都有标识。
继续往里走，她的耳边萦绕着从不远处传来的士兵操练声。
一声一声，铿锵有力。
周围还有不少士兵在排队慢跑，又像是在巡逻。
他们看见了楚缘，身姿没变，脚步没停，眼神却频频往她这边投来。
楚缘跟着警卫继续往前走，这里估摸着是营地的中心位置，一座大型的指挥帐篷显得格外醒目，周围是各种通讯设备和卫星天线。
在房间内部，人影交错，隐约可以辨认出有许多人围坐在一起。
由于设置了某种屏障，她无法听到任何声音，只能通过观察那些模糊的人影来猜测里面的情况。
“这边就是休息区，楚爷你先坐，我去给你倒杯热水。”
楚缘点点头。
帐篷里很简陋，只有几张木制的桌子和椅子。
风吹过，还能听到顶上传来的呼呼声。
不久，沈曜开完会。
楚缘端着茶杯，只见他逆着光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但眼神却一如既往的坚定。
与他一模一样！
……
五年间，温暖大部分时间都在实验台上，或者被关在封闭的房间里。
丧尸感受不到疼痛，但精神折磨却是成千百倍的。
她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变成丧尸后还保留着意识，可正是这份意识，让她饱受精神折磨。
她第一次睁开眼时，全身赤裸，四肢被束缚着，躺在刺眼的白光下。
当一双双眼睛盯着自己时，即使温暖清楚地知道他们眼里不带一丝色情，即使温暖知道烂成一团的自己没什么好看的。
可强烈的自尊心还是不断充斥着她的大脑，让她迫切疯狂地想知道，他们的脑海里在想什么？
藏在口罩后面的嘴脸，是不是正戏谑地勾起？
她记得当时，温礼走了进来。
两人目光交上。
那种屈辱，温暖只觉自己又死了一遍。
温礼的眼神不带一丝温度，甚至有些微不可闻的怒意。
他扯过一旁的白布，盖在了她的身上。
仅仅因为如此，温暖后来在基地大开杀戒的时候，饶了他一命。
她睡不着，无时无刻清醒着。
白天躺在实验台上任人摆布，晚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有一段时间，她的精神状态越来越糟糕，渐渐地她的行为不受控制。
她开始发疯！
没有想法，她只想离开那个房间。
等级提升后，铁链根本困不住她。
她没有痛觉，挣扎间常常把自己弄得断手断脚，有一次严重时，把自己的头都给整断。
那是她第一次被扔进血库中。
血液的异香疯狂勾引着她的食欲，刺激着她的味蕾。
可那种香味，却像罂粟一般，一旦沉迷，就会把她重新送入深渊。
温暖也不知哪来的意志力，她开始绝食。
不喝就意味着身体不会恢复。
很长一段时间，她都只有一个头颅。
被他们捧来捧去！
任由他们好话说尽，温暖都不为所动。
丧尸不进食，就意味着升不了级。
基地上下所有人都急，除了温暖。
沈曜就在这时出现。
从他嘴里，温暖知道了外界的情况，知道了丧尸王，也知道人类想利用自己活下去。
可，关她什么事？
她没那么伟大！
她只想死！
哪怕你是沈曜！
温暖一切照旧，继续摆烂，成天依旧要死不活。
沈曜偶尔会来，但他从不要求温暖进食，两人只当朋友间说说话。
有一段时间，沈曜很久没出现。
等他再来看温暖时，胳膊少了一只！
他笑着说，一时没注意，被丧尸王的雷电给击断了。
那是温暖第一次意识到丧尸王的强大，还有残酷的现实。
她说，想出去看看。
外面的景象让人触目惊心，漫天的黄沙如同末日的序幕，遮蔽了天空，整个世界都笼罩在一片昏黄之中。
基地外，四处都是皮包骨、饥肠辘辘的人，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仿佛置身于人间炼狱一般，令人不忍直视。
何止是她，所有人都在负重前行！
一个小女孩跑动时不小心碰到了自己，她一边道歉一边把食物捡起来重新藏进破旧的衣服里。
抬眼间，温暖对上了她消瘦面容上那双亮晶晶的眼睛。
那是一双对生活依旧充满希望的眼睛。
下一秒，小女孩向着远处招手的残疾老人跑去。
恍惚间，温暖想到了关叔。
或许他已经死了，也或许成为诸多丧尸中的一员，不受控制地跟着丧尸王作恶。
那之后，温暖恢复了正常。
世界哪有诸多巧合？
即使温暖心里知道，但，她已经不想再多计较了。
既然死不了，那就做些有意义的事吧！
沈曜一直很忙，寻找生命之石，建立地下基地。
但只要他回基地，就会来找温暖。
在基地五年，温暖仅有的两次出门，也都是在沈曜的陪同下。
第一次是他。
第二次是他的骨灰。
……
“怎么那么看着我？”
沈曜走近，他看清了楚缘的脸，眉头微不可闻地蹙了一下！
这是楚缘第一次见这边的沈曜，说内心没有情绪是假的。
不是昔日的故人，可他们本就是同一个人，性格外貌、言行举止都一模一样。
任谁见了都得怔愣一会。
不过，楚缘分得清现实。
她只看沈曜一眼，就知道对方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正如自己预测的一样，沈曜会保持沉默。
楚缘放下茶杯，既然对方已经察觉出来，她也不用特意使用温暖的口吻。
她调侃了一句：“看你长得帅！”
沈曜：……
这人不管是给人的感觉还是说话的语调，都像极了温暖。
难不成，他才是真正的楚爷？
他开口：“楚爷，我们去交易物资吧！”
楚缘起身，“好！”
在基地时，两人十分聊得来，像认识多年的挚友！
她从未对沈曜说过超出朋友关系之外的话，沈曜也是。
要不是小暖说徐姨是沈曜的母亲，还说沈曜从小就喜欢她。
估计她这辈子永远也不会知道。
暗恋十年的人也喜欢自己。
可惜知道的时候，他已经走了。
如愿以偿，又黯然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