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阳州不想趁人之危，也不是要故意考验自己。
他只是想跟她再亲近一些……
或许，再过些日子，她的手头宽裕了，也有了新的感情，就会搬出历家公馆了。
历阳州只想在她尚在历家公馆的这些时日里，离她近一些，感受她的体温，记住她的呼吸，她的气息……
他知道自己的行为不妥，心思不纯，可是苏晚缇终究是要离开历家公馆的，他不想让自己对她的回忆只有声音和气息，他想在自己的记忆里留下更多……
那就让他自私一会，不妥一次吧。
历阳州一手抱紧苏晚缇，一手去扶墙壁，通过手部传进头脑的画面，走出书房，打开苏晚缇卧房的门。
走廊昏暗，房门打开，窗外淡淡的月光照进来。
历阳州扶着墙壁，脑海中是一片深深浅浅的灰色，鼻尖是苏晚缇独有的清新甘甜橘香。
短短几十步，一分钟都不到的路程，他却走得很慢。
好不容易走到床边，该把怀里安睡的人放下了。
可就在此时，怀里的人好像感受到他胸膛的炙热暖意，热得泛红的小脸往他的怀里蹭了蹭。
历阳州只觉得一股电流划过，他的半边身子都麻了。
此刻，万籁俱寂，历阳州的耳朵里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脏突突直跳的声音，还有怀里人均匀绵长的呼吸声。
鼻尖萦绕的甜甜柑橘香气的越发浓郁，怀里的人睡得香甜，身子愈发娇软，诱得人想一口将其吞下。
历阳州思绪蹁跹，脑海中的画面和身体的触感让他燥热无比。
额间渗出薄薄的细汗，呼吸急促起来，眼梢到鬓间染上一抹赤红。
是热的，抑或是紧张的……
历阳州敛眸，重重地舒了一口气，平息自己纷乱的思绪。
他决定马上将怀里的人放下，让自己的燥热身体得以冷却。
历阳州俯下身，将人放在舒适的大床上。
然后摸到柔软的被子，轻轻地盖在苏晚缇的身上。
“今天是我太任性了，硬把你留下来，打扰了你的约会，以后不会了。”
历阳州只允许自己自私这一次，他这辈子不会恋爱结婚的，他不能将苏晚缇绑在身边，让她围着他转，没有自己的生活，错失合适的人。
从此之后，他会控制自己的感情，不让自己再生贪念。
今日，有这一回便足够了。
历阳州沉沉叹息，伸出手指，想要最后抚一下苏晚缇的脸颊。
算是与自己的这份不合时宜的情感做告别。
手上滑腻的触感让他心尖悸动，很是不舍。
狠心抽离，却发现自己的手掌被一双纤细温暖的手握住。
历阳州心中一惊，忍不住发动异能，用手感知。
头脑的画面里，床上的人睁开了眼睛，一双漂亮清透的杏眸在朦胧光影下泛起潋滟微光。
啊？
历阳州怔住了。
他瞬间心虚无措，保持着俯下身体的姿势，不敢动弹。
手掌任由那双绵软小手握着，进退不得。
女子似乎尚未清醒，眼眸迷茫，意识犹在半梦半醒间。
她气声微弱，“我是在做梦吗？”
女子松开历阳州的手，伸手抚摸他的脸颊。
温热的指腹描摹分明的轮廓，从眉心到鼻尖，再从下巴到喉结。
历阳州像被点了穴，一动不动，任由对方在他的眉眼上描绘。
他心脏狂跳，只觉得她的手软极了，指尖还带着火花，抚过的地方，腾地燃起烈火，一路飞燃，直烧进他的心里。
他的胸膛炙热如火炉，又异常空虚，他的掌心沁出细汗，不知怎地落在了她的盈盈腰间，指尖不自觉用力，想要将她拉进自己胸腔，揉碎在炎炎火炉里。
“呼——”历阳州沉下一口气，稳住心神，摁下突生的妄念。
“应该是梦，现实里，你不会这么听话地任由我摆弄。我知道，你现在有意疏远我，你会推开我的。”苏晚缇声音含糊，带着浓浓的困顿之意，尾音有重重的失落。
她兀自轻笑一下，拇指和食指钳住历阳州的下巴，喃喃呓语，“在梦里，你别想推开我。”
说着，她便起身吻了上去。
这一下来得突然，历阳州瞳孔放大，浑身的肌肉瞬间紧绷。
柔软如花瓣的唇瓣在触碰到他嘴唇的那一瞬，他的脑中似有烟花绽放。
鼻尖是愈加香醇的柑橘香气，唇齿间是从未尝过的柔软甜美。
历阳州的头皮发麻，一颗心沉沦在这美妙感觉里，不可自拔。
什么抽离，什么控制，什么告别，统统被他抛之脑后了。
此刻，他垂下眼眸，全神投入，不做任何反抗，任由女子为所欲为。
苏晚缇吻得毫无章法，咬得历阳州双唇红肿微痛。
历阳州喉结滚动，发出一道浅浅的笑声，他缓缓坐在床沿，手从女子腰间直攀向上，划过小巧的腰窝，纤薄的肩背，落在她的后脑上。
炽热的大掌揉着她的发丝，粗粝指腹的摩挲揉捻让苏晚缇的头皮一阵阵发麻，像有电流经过。
而同时，历阳州已经变被动为主动，轻吻唇瓣，小心试探，肆意纠缠，索取甘冽清露……
渐渐地，她的眼眸氤氲一层水雾，眼神失焦，愈加迷离恍惚起来，任由对方予取予求。
直到她胸脯剧烈起伏，呼吸急促，眼角渗出泪水，对方才堪堪停了下来。
缺氧让她意识模糊，她垂下眼眸，抚着胸口喘息，
“睡吧。”男子轻抚她的脸颊，将轻柔的被子盖在她身上。
“嗯……”她轻哼一声，闭上眼眸，意识渐渐飘远，身子越来越重，沉沉睡去。
历阳州等了片刻，直到床上的人传出均匀而绵长的呼吸声后，他才不舍地离去。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历阳州静坐在软椅上，很久。
刚才，他的胸膛燃起熊熊烈火，那能将自己燃烧殆尽的感觉，他一辈子都忘不了。
“她在梦中，明天就会忘记。”历阳州声音低哑。
他希望苏晚缇记得，又怕她记得。
若是她醒来后，认为方才的缠绵悱恻是梦里发生的事，那便最好了。
因为她与他注定是没有结果的。
历阳州幽幽叹息，唇齿间还残留着甜美滋味。
他猛然甩头，攥紧拳头发誓，“仅此一次，以后我再不会对她做出逾矩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