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那个看也不看她，俊美非凡天神般的高华男子不是睿王又会是谁？！
王氏心里咯噔一下，从瘫坐在地立时变成跪缩在地，双手不停地拜拜求饶道：“睿王殿下饶命，睿王殿下饶命啊！”
陈昭懒得跟她废话：“我问你，你为何要谋害镇国公府的云小姐？”
王氏当即明白陈昭指的是陈石一事，她咬紧牙关，拼命想着要怎么回答才能保住自己这条命。
见她不说话，陈昭手里的动作加重了几分，王氏的颈边顿时便出现了一道血痕。
她心脏狂跳吓得冷汗直流：“睿王殿下饶命，我真的没有谋害云小姐啊。”
她不能说，一旦说就全完了，睿王定然不会放过她，想到这里王氏拔高声音，直呼冤枉。
陈昭冷哼一声：“死到临头还敢嘴硬。”
江煜半笑不笑，身子微微斜靠在椅子上，一手手指轻轻搭着太阳穴，另一手手指慢慢叩在茶盏盖子上，声响清脆，夺、夺、夺。
那声音每次响起，王氏脸色便白了几分。
“陈昭。”
“是。”
陈昭立刻领命，走到了墙边去。
王氏还没搞明白怎么回事，便见陈昭拿着一堆刑具回来了，只一眼，她便毛骨悚然。
那赫然是一堆型号不一的刀子，以及各种沾染了血迹的锁骨钩。
她吓得两眼一翻，顿时晕死过去。
江煜慢慢抿了口茶：“泼醒。”
又是一瓢冰水泼到了王氏身上，她一个激灵睁开眼睛，下一瞬立刻便开始哀声求饶。
陈昭听得厌烦，直接拿起一把刀插进了王氏掌心：“若还是不说，下一次这刀子，可就不是插在这个位置了。”
鲜血自王氏剧烈颤抖的手上喷涌而出，王氏疼的面容扭曲张嘴便喊：“是，是有人指使我这么做的！”
她喘着粗气，目光惊惧地看着江煜。
江煜抿一口茶，从盏沿上抬起眼：“继续。”
王氏颤声道：“那个人是主动找上我的，他让我除掉云舒宁，说事成之后他会免去我的牢狱之灾，平安送我离开京城，允我……允我荣华富贵，重新过上好生活。”
陈昭厉声道：“那人是谁？”
王氏头摇的像拨浪鼓：“我不知……”
见江煜身上的杀气更重了，王氏立刻尖声急道：“是真的是真的！我真的不知道对方是谁，他一直都是蒙面示人，声音闷闷的，也不好说究竟是男是女……”
“啊！！”
王氏另一手掌心也被插入了一把刀，惨叫声几乎要穿透天穹。
浓烈的血腥味混着腥臊味，一股暧昧的液体自王氏身下蔓延开来，陈昭嫌恶地踹了她一脚。
王氏被折腾的大半条命都快没了，口中不断地哀嚎求饶道：“睿王殿下饶命啊，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看样子确实是问不出什么了。
江煜站起身来，眼神淡漠地扫了王氏一眼。
“处理了吧。”
王氏惊慌地抬头，却见男人跨步离开了密室，一句“不要”都还没说完，脖颈上便是一凉。
她猛地睁大了眼，视线里映出自己跪在原地的尸体，头颅咕噜噜在血污里滚动了几圈，终于停了下来。
陈昭大步行至江煜身侧，凝重地将手里的玉镯呈给他：“主上，这是方才从王氏身上搜出来的，似乎是宫里的货。”
江煜接过看了一眼，眸色一深：“安贵妃。”
这镯子别人可能不知，他却是最为知晓的。
当年父皇赏给他母妃一个玉镯，虽不甚名贵，却还是遭到了安贵妃的嫉妒，她后来想尽办法，终是将镯子从母妃那里夺走了。
没想到时隔多年，这东西竟然落到了王氏手里。
陈昭闻言一惊：“主上，我们可要将此事禀告皇上？”
江煜将镯子丢给他：“不必，安贵妃人在深宫，有一万种为自己开脱的说辞，这点证据怕是不足以撼动她。”
“不过，”江煜没有笑意地笑，“礼尚不往来岂非礼也，将安贵妃这些年残害过的皇嗣以及妃嫔的遗物整理打包，挑个漂亮的匣子装上，送到她宫里去。”
陈昭挑眉，立刻了然应下，随后想起来什么似的，从怀里掏出一沓信件和一本账簿呈了上去。
“主上，您之前交代的事情属下已经收集齐证据了，这是林成贪墨枉法以及当年谋害您……”
他没有再说下去，只愤愤道：“主上应当把这些信件连同贪墨罪证一并呈交给皇上，还主上一个清白！”
江煜只略略扫了一眼，便道：“不急，当年之事本王已知晓是怎么回事了，只是现在的证据尚不足以指认真正的背后主谋，此时呈报只会打草惊蛇罢了。”
眼下，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怎可因小失大。
冬日寒风如许，撩起他如墨的乌发，他微微仰首，看向长天之外，那里十万里长空辽阔无际，苍穹一角，低低阴霾翻腾卷涌，渐渐逼近。
……
王氏失踪了。
林成虽然不在乎她，但心里却总觉得有点不安。
何氏温柔贴心地给林成整理朝服：“姐姐说不定是回娘家看望亲人去了，没准儿过几日就回来了，老爷不必担心。”
就凭王氏现在的风评，别说她还有没有亲人，就算有，怕是都恨不能离她越远越好。
林成心知何氏说的话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忍不住叹了口气：“王氏但凡有你半分懂事就好了。”
何氏只是笑笑，没说什么，她目送着林成离开别苑，刚要转身回屋，便见翠娥急急从门外跑了进来：“姨娘，出大事了。”
何氏一愣，便听翠娥喘着粗气继续道：“京里的人都在传，说王氏被人从牢里捞出来了。”
“王氏这次肯定再也翻不了身了，待她彻底玩完，这尚书府就真正是属于姨娘你的了。”
翠娥一想到何氏光是代掌尚书府就已经把先前欠下的一千两黑钱连同利息给轻松还了，这要是真的把整个尚书府都拿下，日后她的好日子不知会过的有多滋润，面上的喜色便愈加明显，何氏的脸色却难看起来。
果然……
当时她就觉得王氏莫名其妙回到尚书府有什么猫腻，如今果然东窗事发了。
这王氏现在还是林成名义上的正妻，她一旦出事，连累到林成，那可是掉脑袋的大事。
何氏咬紧下唇，勉强定住心神，立刻道：“快去将我房间里的金银细软都收拾好，再把昱儿带到我这里来。”
彼时，林成已经在议政殿下方候着了。
昨夜被何氏折腾的太晚，他忍不住掩住嘴偷偷打了个哈欠，忽而听到景盛帝带着怒意的声音响起。
“吏部尚书林成可在？”
林成打了一半的哈欠立刻吞了回去，浑身一个哆嗦抬步出列，跪在大殿前方：“微臣在。”
“啪！”
他只觉得自己脑袋被什么东西狠狠一砸，眼前便又“啪啪”数声砸下了几本奏折。
林成咽了下口水，连忙将地上的奏折捡起来看了一遍，随后将头撞在地上，道：“陛下恕罪，微臣实在是不知有此事啊。”
心里将王氏骂了个狗血淋头。
这个贱人自己从牢里跑出来，现在又自己走了个干净，却给他惹下这么个烂摊子。
林成掩下心绪继续叫冤，眼含热泪：“自王氏入狱后，微臣自觉颜面无光，便与王氏划清了界限，微臣怎么可能还会救她？”
他顿了顿，似是想起什么般转眸看向云忠，恶狠狠道：“微臣看，说不定就是镇国公府救的人，就为了对微臣进行报复，故意栽赃陷害！”
云忠当即恼了：“你胡说个什么，王氏偷我女儿还屡次谋害于她，我恨不能亲手剐了她，还救她？我呸！”
眼见着就要吵起来，景盛帝猛地一拍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