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捕头铁三角
姚铁牛是真的着急，从脸上都能看得出来。
只不过，但凡是看到的，都还以为他是为了破案而着急。
只有姚铁牛自己才知道，他是怕别人把案子给破了。
他哪是要破案啊。
所以，全程，姚铁牛一言未发。
不过，他以前也是这样，这个时候不说话，也非常符合他给人的印象。
青峰县城。
县衙。
五天后，才领完板子的一众捕快，叉着腰的，捂着辟谷的，相互搀扶的，三五成群地离开县衙的广场。
刚才，几十号人，就在这里，被扒光了裤子，打了十个板子。
其中就包括总捕头冷心。
当然，看着好像是不得了，实际上，根本没事儿。
这就纯粹是例行公事。
就跟现代社会，有些小组任务没有完成，开会的时候例行批评，例行检讨，例行罚款是一样的。
自己人打自己人，稍微有点儿脑子的，就知道，这就是走个过场。
谁要是在这个上面较真儿的话，那就跟文人之间撕破脸是一样恐怖的事情。
尤其还是这么多人一起挨板子，是滥竽充数，浑水摸鱼，最好的机会。
绝大多数的人，都是装的。
别看板子啪啪响，但是，伤害性并不大。
“铁牛，晚上总捕头组了个局，放班后，一起去喝点儿。”（张亮）
这离放班的时间还早，没想到，张亮就已经迫不及待地过来邀请他了。
最近这几天，自从几个人从十里坡回来，晚上基本上，都是这样。
找个地方，小酌。
只不过平时最多去的，就是贾义，张亮和姚铁牛这三位。
姚铁牛的产业，已经委托给四娘她们去经营了，院子也让四娘她们租出去了。
到现在为止，姚铁牛还一直住在以前租住的那个院子里，与李老汉爷孙三个，住在一起。
毕竟当初说好的就是一年，如果突然就不住了，那爷孙能不能维持生计都是个问题。
好在，李老汉身体硬朗，姚铁牛还给他到四娘那边寻了个差事。
算是，又多了一份稳定的收入。
所以，平时姚铁牛一到晚上，也没有地方去，所以，就经常出去喝酒。
现如今，贾义，张亮，铁牛都是捕头了，这青峰县里，想要请他们吃饭喝酒的人，是大有人在。
平时人们经常都是这么背地议论这三位的。
“贾捕头，张捕头，还有铁捕头，那可是咱们青峰县里的风云人物啊。
知道上次青峰县里抓反贼的事情吗？
那些人当初就是因为一些事情，暗地里雇人，想要用军弩射杀他们三位。
结果任务失败，那件事后，第二天就发生了青峰县反贼事件。
当晚被杀的就有数百人，全部都是那些逃跑的大老爷家里的管家，门客，家奴还有死士。
你们想想，这三位，谁敢得罪啊。”（甲）
“哼，我认为杀得好，杀得对。
那些人无顾国法，私藏大量军械，却有谋逆之嫌。
以前那些人在的时候，我们就经常被他们欺负。
我有一个好友，就是因为得罪了那些人，莫名其妙地就消失了。
至今都下落不明，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他家人想要状告那些人，也被对方使了银子，又雇人威胁，险些丢了性命。
没办法，贱卖家私，远走他乡。
咳！”（乙）
现在的姚铁牛他们三个人，在青峰县城的老百姓心里，大概就是这样的。
离晚上喝酒还有不少时间，姚铁牛随便找了个借口，就去了四娘的家里。
也就是在县衙不远的一处宅院。
青峰县。
城中心。
四娘家里。
在四娘家里，姚铁牛见到了四娘。
“四娘，我托你问的事情，有回信了没有？”（姚铁牛）
“有了。
不过，你说的事情，未必就与咱家的老龟有关系。
据大家回忆，那天，他们确实是没有见到过老龟和黄鼠狼。
那天，一直陪着孩子们玩的，都是穿山甲。
带着孩子们在大山里，到处钻洞。
不过，他们也说了，那三个几乎极少同一时间出现。
有些人，到现在，都没有见过他们任何两个同框的。
所以，穿山甲当值的时候，原本就是看不见老龟和黄鼠狼的。
但这件事证明不了，老龟和黄鼠狼就一定是出现在了十里坡。
再说了，老龟头一天的晚上，还是他当值的，很多人，都是看见了的。
以老龟的速度，他怎么可能在几个小时之内，就从姚家谷去到十里坡啊？
这是根本做不到的事情。”（四娘）
“这。”（姚铁牛）
“行了，你也别这个那个了。
就算是老龟做的，那么那些人怎么解释。
难道老龟还认识了几百土匪不成了？
你啊。
说一千道一万，就算是真的是，难道你还能把老龟他们抓去审问？
再说了，你能是老龟的对手？”（四娘）
“这个。
我是担心牵扯到我们。
被人家顺藤摸瓜找到我们的身上。”（铁牛）
“行了，他们就算是发现有乌龟参与了，那也只能是往妖怪作祟上面去考虑。
又如何能够怀疑到我家的老龟身上？”（四娘）
“之前，三宝进城的时候，很多人都看见过他是骑龟进城的。
这件事，只要认真去打听，很容易就能够问到的。”（姚铁牛）
“你说的倒也是。
不过，自那以后，我们就没有再让老龟公开出现过，也没有再让三宝骑过那个老龟。
就算是有人看见了，谁又知道那孩子就是你儿子了。
不过，你说得也对。
看来，得让那孩子进城再晚一些了。
原本我是打算过了今年这个年，就把所有的孩子，都接到城里来的。
现在看来，这件事，得往后推了。
不过没关系，教书识字，我们就能教他们，也没有必要非到城里来。
对了，晚上去清波府那边吃饭吧。
今天你媳妇姚梨氏正好过来。
自从那天之后，我们所有人的人生都被改变了。
你们两个也再不如从前了。
有些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人还得往前看。”（四娘）
清波府，就是原先的程举人的那所大宅子。
姚铁牛听了，并没有答应。
“晚上已经约了人，明天白天，我再抽时间过去一趟。”（姚铁牛）
姚铁牛施礼，然后，就转身离开了四娘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