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清师姐为什么要跑呢？”
徐柔柔不解。
皇甫熙炀也看了一会儿莫清离开的方向，转头继续往火盆里扔了些纸钱：“大概是我们感受错了吧，柔妹。”
“怎么会有人几天时间内就从开光期突破到金丹期了，这中间还有融合期呢。”
徐柔柔却没有收回目光：“可为什么莫清师姐要见陈昭呢？”
她疑惑地抬起头看向皇甫熙炀：“莫清师姐应当和陈昭不熟才对呀，顶多只是听过名字，不应该特意来寻他呀。”
皇甫熙炀大脑宕机一瞬：“你的意思是，陈昭要抢我师嫂？”
“……”
徐柔柔闭上了眼。
一记过肩摔。
一声惨叫——“啊！”
兽魂媞娅倒是完全不介意自己的神力流失：“神力多修养修养就回来了，那位朋友我肯定是要送行的。”
莫清皱着眉：“可你自己也清楚，这十几年你身上的神力只减未增。”
她的声音突然变成小心翼翼起来：“是不是当年为了救我的命，耗费了你太多神力？”
媞娅高昂起头，转移了话题：“青鸾峰那小丫头还挺可爱的。”
她说的是徐柔柔。
“若平日见不到主神大人，多和那小丫头接触接触也能解解我的乏。”
“不可以。”
莫清一边回幽谷峰一边拒绝着：“不能总去叨扰人家，会给别人带来不方便的。”
“整个赤霄云宗就剩这么几个小崽子了，会给谁带来不方便？”
“不行！就是不行！”
“你怎么比我还顽固？你这么小的年纪别学那些老头，别固化你的思想！”
“我没——”
莫清还在同媞娅争辩，突然脚下一个打滑，向后仰去。
修真者摔一跤倒也没什么大不了。
但莫清没有摔下去。
她被拉起来了。
拉她的人甚至都还没看她一眼，还在侧着头对着不远处的一个山洞怒气冲冲大喊着：“老子是样貌变老了，又不是修为变低了，凭什么不让我出去镇守鬼界结界！姓欧的你个胆小的就在这里躲着吧！小爷我要出去拯救世界！”
声音很陌生。
可说话的态度，脾气，还有向上扬不满的眉眼……都过于熟悉。
莫清怔愣住了。
直到老者回过头，像见鬼一样松开了她的手，迅速后退了十多米开外。
莫清本就社恐，如今更是心里慌慌张张的乱得很，说的话也驴头不对马嘴：“前辈……骂得好……”
裴玄：“……？”
—— ——
如果说城外的所见只是公孙家势力的冰山一角的话，进了城内，陈昭再次意识到了公孙澈的地位。
基本上每走几步，就会有修炼者同公孙澈弯腰道好。
“公孙二少爷”这个称呼陈昭足足听了近百遍。
每当公孙澈想像平日出来游玩般向陈昭介绍苍都内的风土人情时，就会有个修炼者蹦出来：“公孙二少爷中午好！”
开始公孙澈还能忍。
但随着自己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口的时候，他怒了。
“他们过于扫兴了。”
陈昭被公孙澈安排到了一处酒楼，点了许多吃食之后他愤愤而去。
似是要去好好教训一下这群扰乱气氛的“烦人精”们。
偌大的餐桌上只剩下了陈昭，祁少玥和藏着小鸦的机器人。
见公孙澈彻底走远了，小鸦从机器人里钻了出来。
到苍都的时候，祁少玥去洗漱了一番，如今已经是另外一副模样。
就算是有赤霄云宗弟子在这里，也不会认出这就是护法使大人。
毕竟祁少玥顶着的那张脸已经不是他自己的了。
是一张陌生、丑陋、干枯的脸。
祁少玥恶狠狠地瞪着陈昭。
“别用这样的目光看着我。”
陈昭慢条斯理地夹起一块肉放到小鸦的碗里：“你已经吞下了我的傀儡丹，在五日之内你是没办法反抗我的。”
祁少玥眼中有不甘。
“你的系统也被我的系统入侵了，它救不了你的。”
陈昭又撕了块肉放到祁少玥的碗里，他淡淡笑着：“好好吃饭。”
闻声，祁少玥不可控制地动了起来，拿起了筷子，埋头吃饭。
但他的目光里还存着侥幸。
他一个青云观的首席弟子，那些留在赤霄云宗的青云观喽啰每日都会去伺候他梳洗的，定会发现他不见了！
到时候千仞长老一定会追踪到这里！
只要活着，就一定能逃离陈昭的魔爪！
“放心，不会有人发现你的消失。”
陈昭像是会读心术一般，戳穿了祁少玥的所想。
祁少玥吃饭的动作顿了一下。
“我特意花了大价钱，有人会在宗门里短暂地顶替你。”
给替身换张脸差点要了陈昭的命，特码头怎么会狮子大开口要那么多钱！还是一次性的！
这个狗肯定是趁火打劫！
不过正好替身抽到的性格是“疯狂道歉”型人格。
陈昭来了兴致：“你要不要看看，在宗门里的你，在做什么？”
他伸手在祁少玥面前展出一面水镜，里面顶着祁少玥面容的少年正对着赤霄云宗宗主陆离霄疯狂磕头道歉，旁边的千仞长老拦都拦不住。
祁少玥气得全身发抖，瞪着陈昭，一字一顿：“你……”
“吃饭。”
祁少玥再次被控制着埋下头去。
陈昭看向他的目光没有温度：“你们上三宗欠赤霄云宗的，就从你开始还。”
旁边的小鸦没管他们俩人的交谈，吃饱了打了个嗝，然后把自己的机器人又搬了出来。
小鸦本就吃得不少，谁知道他的机器人吞的更多！
一盘菜刚上桌，陈昭也就夹了一筷子，看祁少玥一眼的功夫，菜就没了！
“不是，”陈昭按住了还在往自己嘴里哐哐灌的机器人：“谁家机器人也吃饭啊！”
小鸦吐吐舌头：“没用的陈昭！你拦不住我的大胃王机器人的！”
“拦不住是吧？”
陈昭站起了身，凭借着身高优势，一下子就把矮他一头的小鸦提了起来。
小鸦双脚离地：“？”
随后整个人就被陈昭抛给了酒楼前台算账的小二。
小鸦：“？？！”
小二是个狼头妖族，轻轻松松接住了小鸦，眼神不理解地望向陈昭：“这位客官？”
“这桌菜用他抵了。”
小鸦：“？？不是，陈昭你玩真的？！”
小二看了眼手中小鸡仔一样的小鸦，又给陈昭抛了回去：“修行者最为无用，我不收。”
小鸦：“？？？”
陈昭臂力尚可，也轻松接过了小鸦，再次抛出：“器官可以拿去卖。”
小二拒绝：“太小了，不值钱。”
“卖去给魔族当个血包也能赚一点。”
“赚得太少了。”
小鸦“？……？”
一人一妖抛来抛去的功夫，店小二一个没收住力气，小鸦顺着陈昭的头顶飞了过去，落进了正好走进来之人的怀里。
陈昭回过头。
那是个高大魁梧的男人，五官端正，俊美无涛，一脸正气。
小鸦在他怀里显得格外瘦小可怜。
男人标准的公主抱，表情有些无措：“今日，酒楼进门就送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