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听见沈肆和他交谈的事情，沈昭如还是生出了一丝疑惑。
不过对于沈肆的做法，沈昭如还是有一定的了解。
无法就是他回想起年幼的做法，觉得自己做的太过，如今想要弥补罢了。
待到夜色褪去，天亮起。
沈昭如才停下和凌苍互动，动身前往沈肆所在的马车。
只不过刚到的时候，还和昨夜守了一宿，现在正和沈壹换班的沈叁撞上。
沈叁：“给主子请安。”
沈壹：“给主子请安。”
沈昭如瞥见沈叁眼底的青紫，回应道：“嗯，下去休息吧。”
沈叁行了一礼：“是。”
等到沈叁离开，沈昭如看着把里面挡的严严实实的帘子，脑中极快的闪过一个想法。
联想到阿青不久前和自己说的，沈昭如突然下令：“沈壹，把帘子掀开，让我看看里面。”
“？”
沈壹虽然疑惑，但是身为听主子话的大木头，还是按照吩咐上前掀开帘子。
帘子一掀开，没有沈昭如预想的惊心动魄场面出现，反倒是那总是昏昏沉沉的沈肆，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
像是终于有了些精神头，他如今的脸色也比前几日的苍白好了些。
看见沈昭如的出现，他也不怎么惊讶，甚至有些游刃有余的开口：“见过主子，给主子请安。”
习武之人的视力远比常人好，只不过沈昭如看了半晌，也没看什么异样。
她只好说：“看起来，你今日的精神头比前几天好多了。”
沈肆神色依旧，不慌不忙打着太极：“这还是多亏了主子，不然属下也不会今日就有精神。”
听着他嘴里的迂回，沈昭如就明白他是知晓自己这一举动的来意了。
看他那一副严防死守的模样，沈昭如也没期待他能让自己发现出了什么事。
心里暗自叹一口气，沈昭如让沈壹又把帘子放了下去。
帘子合上的一瞬，里面的沈肆松懈下来，背靠身后的东西。
沈昭如这边，放下帘子后，就打算去找何莹。
只是在离开的时候，想起沈陆不知道跑哪儿去了，顺嘴的把问题抛给身边的沈壹。
“沈壹，沈陆在哪儿，你知道吗？”
“沈陆？”
“是，他在哪儿？”
沈壹回想一番，道：“沈陆在树上。”
“树上？”再次听见这个，沈昭如有一瞬间以为是自己没听清。
没想到沈壹点点头，肯定道：“就是在树上。”
沈昭如回想这一个两个的休息方式，心里有一瞬间的沉默。
就在沈壹还想说是哪棵树的时候，沈昭如笑着回应他：“我知道了，你先照顾沈肆吧。”
沈壹：“？”丈二摸不着头脑。
这一次，沈昭如没去找别人，而是去了先前找到阿青的地方。
她一来，发现阿青果然还在那儿。
阿青看着她去而复返，不解：“主子你怎么又回来了？”
沈昭如微笑着，问：“何莹在哪棵树上？”
阿青没想到是为了这事儿，一双黑的干净的眼眸带着错愕。
“在火堆旁西南方向的那颗。”他说。
沈昭如点头，得到答案的她也不再这儿停留。
只留下阿青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不知所措。
*
来到阿青说的那棵树下，沈昭如站在下面，朝上面喊：“何莹，下来了，出发了。”
沈昭如喊的不算太大声，但是足够上面的人听见了。
下一秒，何莹有些胆怯的抱着树往下爬的身影，就落入沈昭如眼中。
她说：“我知道了，你别喊我了，我这不是已经在下来了吗？”
一早上，沈昭如得到了个很大可能的猜想，这才催着何莹下来敢来。
至于沈陆，你说的是那一个藏身在树上，一早就发现沈昭如起来，就跟着下去的人吗？
他已经在沈壹身边，陪着他照顾沈肆了。
因为沈昭如忙着赶路，大家只能抓紧时间，吃了几口干干的饼。
直到过了客栈，进入到辽河城的外围。
茵茵看着外边天青山绿的景色，不由得发出感叹：“好……好漂亮。”
坐在她身边的何莹骄傲的挺了挺胸脯，傲气凛然的说：“当然了，这可是本姑娘的家，怎么能不漂亮？”
夏栀看着她骄傲的样子，多嘴争辩一句：“我们云城的景色也很不错，那可是许多人去过就不想走的地方。”
小姑娘一看有人要和她比家乡，一下就来了精神。
身后的青竹看着二人拌嘴，忙掩住唇角的笑意。
有这两个小炸药桶的存在，青竹只能笑得不那么明显，不然等会两个小姑娘一个不高兴，可是会带来致命问题的。
一边，沈昭如和楼曦雪贴着耳朵，说着她们二人之间的话。
楼曦雪问：“那姑娘是谁？什么时候来的？”
沈昭如不用看，也知道她说的是何莹，解释道：“辽河城何商的千金，名曰何莹，逃婚出来的，路过林子不小心发出动静，被阿青抓住了，我就和她简单的进行了个交易。”
楼曦雪：“这姑娘的心可真大阿，都敢偷跑出来。不过那儿，距离辽河城还是有一段距离的吧？她怎么脚程那么快？”
说到这个，沈昭如倒是沉默着没解释。
对于何莹为什么大晚上能偷跑那么远的事情，她也感到很是疑惑。
楼曦雪看她也少见的沉默，只好换了别的事来问。
“沈肆先生如何了？”
说到这个，沈昭如头疼的揉揉脑袋，说：“今日怕是没什么问题了，相比在昨夜，他现在的精神头已经是这几天最足的一次了。”
楼曦雪似懂非懂，有些不太确定道：“他这样应该是吐出了身体的瘀血，不然也不会这样吧？”
沈昭如叹息一口，说：“是啊，我也觉得他是吐了血或者是放了血，只是我清晨伍看他的时候，我没发现什么血的痕迹。”
“那想来应该是沈叁给他处理了吧？”
望向那掀开的窗户帘子，沈昭如语气深沉道：“除了他，没人能在那个时候给他处理。”
马车里的人，全是女子性别的人，而除去沈壹、沈陆这俩在后面那马车，其余男子身份阿青和沈叁，在前面驾着马。
也许是因为辽河城出了事，沈昭如她们到城门口的时候，一大群身着官服的人，站在那儿盘查入城的人。
秋语瞧见那吓人的架势，不由得“哎呀”一声。
她后面的冬迎挨她挨得近，听到那声，不解的问：“怎么了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