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暄和的话说完，谢凛沉默不语，似乎是在思考一件很复杂的事情。
爱，究竟是什么东西？
像他一般薄凉的人，也会爱上别人吗？真是有点好奇呢。
“总裁大人，您真的不需要休息吗？”
孟暄和有些疑惑地问道，她吃完夜宵也已经过去半小时了。现在正是凌晨三点的时间，难道总裁文里写的是真的？
总裁真的不需要休息，而且患有胃病。
“你困了可以继续睡觉。”谢凛已经习惯了天天高强度的工作。
“难道今天我真就在这个小沙发上过夜了吗？”
孟暄和喃喃自语，可是现在太晚了，寝室已经回不去了。如果非要出去开一间酒店的话，也只能睡两三个小时就又要被薅起来工作了，属实不划算。
没想到自己第一次在谢凛手下打工，就是睡在了他总裁办的沙发上。
“我睡不着，总裁。”
孟暄和眨眨眼睛，略显无辜地看向谢凛。
她平日里有多冷静，在谢凛面前就有多恃宠而骄。哪怕现在谢凛已经不记得她了，但她还是一点都不介意地想要跟他撒娇。
“你睡不着难道还要我哄你？”
谢凛的语气不善，他干净利落的短发侧分着，显得比孟暄和成熟有魅力多了。
“不可以吗？”
孟暄和突然伸手，将他背过去的刘海扒拉下来。谢凛原本的头发长度就适中，不过是被他侧分过去了。
如今这样一扒拉，正好遮住眉毛。简洁、自然、富有层次感，也给素来严肃的总裁增添了二十出头的少年感。
“干什么？”
谢凛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冷声说道。
“别这么凶嘛，我也没干什么呀。”孟暄和不知道自己简直是在太岁头上动土，还笑嘻嘻地跟他说道。
但是谢凛突如其来的冷眸却让她心都颤了颤，仿佛冬日的湖面，透露着沉寂的孤傲。
他与那个对她有着极强占有欲的帝王不同，至少他们的眼神完全不一样。
就在孟暄和迟疑的片刻，她突然发现在谢凛眼角的那颗泪痣不见了。
她曾经无数次抚摸过的小泪痣，并不存在于总裁的眼角。
孟暄和的心莫名复杂起来，她凭什么就认为自己眼前这个“酷似”谢凛的人就是谢凛呢？
难道他也能穿越到现代来吗，如果谢凛没有穿越过来，自己这样又是在做什么？
突如其来的惊喜扑了空，让孟暄和心情低落下来。
她不该将对谢凛的情感倾注在这个人身上，哪怕他们长得一模一样，可是她又怎么能确认这就是与她相爱过的男人呢？
如果不是，她又将自己深爱的人置于何地。
见孟暄和突然沉默下来，谢凛也不懂她内心的小九九。
但他心中陡然升起一股子烦闷感，他好像习惯了女孩在他身边叽叽喳喳，说些废话的样子。如今突然的沉默，竟让谢凛有些无法适从。
“我，吓到你了吗？”
谢凛迟疑了一下，决定还是问出来。
他只是很讨厌别人与自己的肢体触碰，更何况还是撩头发这样暧昧的事情。
谢凛其实不是有意吓她的，只是在面对自己很反感的事情时，会忍不住的冷脸。
“没有的事，总裁你不用管我了，忙你自己的事情吧。”
孟暄和扯出一抹微笑，但视线却自顾自地停留在谢凛眼角上，看向那一颗并不存在的泪痣。
谢凛抿唇，不再言语，径直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方才孟暄和看自己的眼神很奇怪，似是在看他，又像是透过他在看别人。
谢凛很不喜欢这种脱离掌控的感觉，于是也没有在女孩身边多呆，直接回去打算小憩会儿。
但脑海中无时无刻都盘旋着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神情，让谢凛不大能安生地入睡。
两人隔着一扇门闭目养神，但脑海中都各怀心思。
五个小时后，又是这栋大厦崭新的一天。
来来往往的嘈杂人声在第一层响起，他们都朝着自己的工位走去。如同一台运转的机器，找到了每一个精准的零件，又让它重新运动起来。
这只是一座城市，一个国家的简小缩影。
“总裁，秘书还没来报到，要不要开了她？”
言清在外面左等右等，看见孟暄和并没有从大门外走来。不由得心中浮现出一抹欣喜，他终于抓到孟暄和的把柄了，一定要让总裁把她给开了。
但他刚打开门，孟暄和就一脸笑意地跟言清打招呼。
“早上好啊，言清秘书，你刚刚说开了谁呢？我去跟总裁汇报一声吧。”
她刚刚用外卖送了洗脸巾跟牙刷来，这时洗漱完正坐在沙发上啃包子呢。
“你你你，你什么时候来的？”言清一脸不可置信，他可是最先来公司的啊。
他一直数着进来的人，并没有看到孟暄和的身影。
难道说......
“你不会在总裁这里呆了一宿吧？”
言清震惊地说道，这是啥情况。
昨晚总裁喊他滚，就是为了大晚上的跟这个很蠢的女人呆一晚上？
孤男寡女，身处一室，难道总裁......
“不愧是首席秘书，你真聪明。”孟暄和说着，还给言清竖了个大拇指。
言清整个人都不好了，总裁这么优秀，就该挑选一个跟他门当户对的女人，怎么会看上一个穷酸又蠢笨的女大学生？
“你就别想了，这是总裁的意思，你要想不通可以去问总裁啊。”
孟暄和耸了耸肩，一副自己也无能为力的模样。
“我不管你跟总裁究竟发生了什么，现在是工作时间，你作为总裁办的人已经迟到了。”
言清深吸一口气，决定不理孟暄和的呛声。
“我凌晨四点钟的时候就已经打过卡了，不过总裁一直都没有吩咐，这不算我摸鱼吧？”
孟暄和若有所思地说道。
言清嘴角一抽，凌晨四点打卡，很好，非常好。
“现在有吩咐了，今天应影帝要来公司，你去对接他。”
应无归在公司的风评不太好，据说他以折磨工作人员为乐，还爱耍大牌。
对接艺人显然不是他们总裁办该做的事情，只是谁叫他看孟暄和不爽呢？这种不爽是没来由的，就想看她吃瘪。
“我才不去，总裁叫我呆在他身边。”
孟暄和冷哼一声，治言清很简单，搬出谢凛就oK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