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悠唇瓣抖了几下。
她刚刚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秦斯泽真的将无人机最后拼凑出来的那句话亲口说了出来。
这时，音乐正好播完。
周围再次安静下来，苏瑾悠更清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声。
一下一下，很用力。
她喉咙艰难滚动一下，才带着哭腔挤出一句话：“我们不是早就在一起了吗？”
“不一样。”秦斯泽嘴唇贴着她的侧脸，“第一个图案，7月26日，星期六，还记得吗？那天，我们正式成为男女朋友。”
“今天，是我给你的表白仪式。”
他将唇一点点扫过她的脸、鼻尖、额头。
“悠悠，很抱歉让你等了那么久。”
苏瑾悠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抬起手臂抱住他的脖子，整个人埋进他怀里，断断续续才说出：“你，你…你要把我感动哭。”
秦斯泽轻轻抚着她光滑的背，任由她贴着自己撒娇。
苏瑾悠耳朵贴着他心口位置，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
“斯泽，你能再给我唱一次刚才那首歌吗？”
“好。”秦斯泽心底一片柔软，对她有求必应。
苏瑾悠听着她再熟悉不过的秦斯泽式主播腔，开始现场无伴奏清唱。
她好像从没听秦斯泽讲过普通话，他一向都是讲粤语，也没在她面前唱过歌。
现在秦斯泽唱起国语歌来，发音一点都不奇怪，很地道很好听，旋律很准。
秦斯泽到底还有什么是不会的？
苏瑾悠用发顶蹭了蹭他的下巴，只觉一阵心动。
秦斯泽还故意改了歌词。
“你以为的差距，不过是背对而已……”
在唱到“这次换我走向你”的时候，声音特别醇厚，带着无尽眷恋。
苏瑾悠听到这几句，又忍不住将脸埋在他肩窝哭起来。
秦斯泽立即止住，将怀抱再次收紧。
“怎么又哭了？”
“没事，我就是感动。”苏瑾悠沙哑的声音嘟囔着。
秦斯泽失笑，“我给你准备这个惊喜是想让你开心，不是要你哭的。”
“这是我能控制的嘛？”苏瑾悠娇嗔道，“你什么时候准备的啊？”
“很早就计划了，每个图案都是我设计的，再让小马带工程师做出来，彩排了好多次，改了好多版，然后我再选音乐，录歌，终于赶在平安夜之前完成了。”
“本来就打算今晚带你过来，结果你要去酒吧玩，还以为要延期了呢，幸好啊……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对不对？”
苏瑾悠脑子好像在自动播放幻灯片，眼前略过一幕又一幕过往，忍不住抽泣了两下。
“好了好了，别哭了，明天起来你眼睛要是肿了可不许生闷气啊。”秦斯泽温柔地哄着她。
苏瑾悠吸了吸鼻子，离开秦斯泽身上才发现，他肩上和胸口都是她印上去的泪痕。
苏瑾悠尴尬地用手捧起泉水给他擦了擦。
秦斯泽双手摊开搭在浴池边缘，似笑非笑看着她。
“把鼻涕全蹭我身上，就这么用水冲冲算了？”
苏瑾悠撅了撅唇，又将脸蛋贴着他胸膛，“那你想怎么样嘛？”
不知为什么，苏瑾悠觉得现在的自己特别娇气，比平时和秦斯泽单独在一起时要不自觉娇媚得多，就想贴着他抱着他。
“你说呢？”秦斯泽紧实的手臂扣住她的腰，双脚踩在池底，直接站起身。
“哗啦啦”一阵水花响声，苏瑾悠反应过来时，已经被秦斯泽抱着出了温泉池，径直往屋里走去。
“连同今晚酒吧的账一起算。”
秦斯泽霸道又夹着滚烫情绪的一番话传入耳中，苏瑾悠抿了抿唇压下唇边笑意，再次将脸藏进他颈间。
她一点都不慌，也不怕。
今晚，她愿意由得秦斯泽为所欲为。
--
苏瑾悠缓缓醒来时，浑身被熟悉的气息包裹。
她动了动手臂，身后揽着自己的男人就将手臂收紧。
苏瑾悠翻了个身，果不其然看见秦斯泽正含笑看着她，眼眸一点困倦都没有，看来醒了好一会了。
她忍不住打了个小小的哈欠，然后凑过去枕着他的手臂，问：“你今天没去晨跑吗？”
秦斯泽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又用鼻子蹭了蹭她的鼻尖，说：“偶尔也想陪你赖赖床。”
苏瑾悠轻咬了一下他的下唇，笑着说：“自己犯懒，还赖我。”
秦斯泽笑了起来，说：“毕竟昨晚闹太久了，睡得晚。”
秦斯泽晨起的嗓音低沉带着暧昧，苏瑾悠的脸微微一热。
昨晚的惊喜告白让两人都有些激动难控。
苏瑾悠被他抱着进浴室清洗完出来时，甚至看到房间窗帘缝隙透进来的微光。
秦斯泽用下巴和脸颊蹭着她柔软的发丝，她交换几个浅吻。
昨晚的气氛很好，两人很动情。
秦斯泽心里决定，以后时不时就要出来约个会，设计点小惊喜，真的很美好。
他抱着苏瑾悠又温存了一会，才问道：“要不要起来？”
“嗯。”苏瑾悠觉得再赖多一会肯定又睡过去，于是撑着手臂坐起来，“好好的假期，不想在睡觉中度过。”
秦斯泽看她进去卫生间洗漱，顺手拿起地上胡乱扔着的浴袍泳衣泳裤跟进去，放进了脏衣篮。
两人整理好，换上家居服下了楼。
秦斯泽：“都过12点了，直接吃午餐吧。”
苏瑾悠拉住他，手臂圈上他的脖子。
两人正在楼梯往下走，秦斯泽比她低两个台阶，这样的高度，苏瑾悠几乎和他平视。
“你昨晚答应我，这个假期都由你来做饭的。”
“我没忘。”秦斯泽捏捏她的脸颊，“那我们先吃些小点心，你去客厅看剧，做好饭我叫你。”
“嗯！”
圣诞假期也就两天，新闻部年底很忙，无法放松很久。
白天打打球、散散步、钓钓鱼，到了晚上又泡一会温泉。
苏瑾悠只觉得时间被人调快了N倍，两天一眨眼就过完了。
假期最后一天。
苏瑾悠在客厅用手机处理完要闻版的选题表后，一进厨房就看见秦斯泽已经着手做晚餐要吃的红酒烩牛肉。
他穿着一件舒适的针织薄衫，合身的衣服略略贴着他线条结实的身体。
苏瑾悠坐上岛台旁的高脚凳，双手支着下巴，手肘放在岛台上。
看着那块新鲜的牛肉在秦斯泽手中展开，又被他用手里光亮精致的刀切割成大小几乎一致的块状。
后面的灶台上，用牛骨炖的高汤正在锅里“咕咚咕咚”翻滚。
秦斯泽手边的竹篮子里，新鲜的胡萝卜、洋葱和土豆表面还带着水珠。
眼前的画面，充满温馨的居家感。
不知怎么的，苏瑾悠想起网上最近经常说的一个词——
人夫感。
刚看到的时候她还没什么感觉，也没联想到秦斯泽，现在发现居然很适合他。
苏瑾悠忍不住感叹：“斯泽，你做饭的样子真好看。”
秦斯泽唇角勾起的弧度愈发放大，说话的声音微微扬起。
“哦？悠悠喜欢的话，让你看一辈子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