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道明也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学生，阅读量惊人，各类法律条例都能一字不落地背出来，就连他这个导师都做不到。
简直就是行走的法典。
知道有人不服气，所以干脆用事实来说话。
车上终于安静了，没人再敢质疑半个字。
杨道明满意地坐回原处。
车上安静下来，手机还停留在微信聊天的界面。
于越脑子里开始回想刚才导师说的案情。
现在杀妻案频出。
这种偏激的人其实不在少数。
网络上也经常会出现这类刑事案件的报道。
当一方付出太多，又得不到明显回报的时候，就容易发生这种事情。
想到男朋友之前说过，敢提分手就玩死他这种话。
虽然代珩不至于干这种事情，但思想已经开始走偏了。
他甚至对未来的规划都不太清楚，一个脑子里只想结婚的男人。
于越想了想，拿起手机，给男朋友回了条消息：［写一份人生规划报告书发给我，明天我检查。］
代珩：［？］
发了几十条消息都不回，好不容易回了消息，结果是这么冷冰冰的文字。
他发了条语音过来，似乎是觉得荒唐，喉咙里压着气息声：“约会你让我写观后感，异地恋你让我写人生规划报告书，你是魔鬼吗？于老师。”
“……”
于越戴着耳机听完他的语音，很轻的笑了下，手机锁屏后放进口袋。
到达地方时已经是下午三点。
镇上的环境算不上好，开展活动的地点就支在一处广场上面。
这几天天气都不错，开了春的阳光还算得上是明媚。
这次活动好几所高校都组织了学生参与。
他们到的时候，那里已经有不少别校的学生，支起棚子和桌椅坐在那里。
棚子搭的很热闹，但过去咨询的人好像没几个。
毕竟律师在老年人的生活中接触不到，甚至都不知道法律咨询是用来干什么的。
到了晚些时候，知道他们是来帮助处理诈骗案纠纷，才陆陆续续的有人过来咨询。
一直忙到晚上六点。
回到住的地方。
镇上设备比较落后，住的地方也不太好，一行人只能住在广场附近的宾馆。
晚上八点，男朋友的骚扰信息准时送达。
［吃饭了没？］
［累不累？］
［能不能打视频通话？］
“……”
一天要收到他八百条消息轰炸，于越洗完澡，擦了下头发，毛巾搭在脖子上，直接给他拨了个通话过去。
视频通话被秒接。
于越在桌子前坐下，都没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问了句：“报告书写的怎么样？”
代珩刚洗过澡，头发还半湿着，甚至没来得及穿上上衣，露出裸着的上半身，肌肉线条明显。
他正弯下腰杆，随手拿起旁边的衣服往身上套，听到这话，桃花眼微眯了下：“真要写啊？”
于越的视线从他的腰腹部晃过，目光往上抬，对上他的眼睛，语气平缓：“你说呢？”
“能不能不写？”代珩在书桌前坐下，低声和他商量着。
于越沉默了下：“好。”
代珩舔了下唇角，想说宝宝你还挺好说话。
就听到于越无波无澜地接着说：“那我生日回不来。”
“……”
代珩靠在椅子里，隔着屏幕安静的和他对视了好一会儿，认命的拿出本子和笔：“行，老子现在就写。”
他转换了镜头，正好对着他拿着笔的手指，他的手指骨节分明，握着笔的姿势也很好看，洋洋洒洒的写下几个大字。
人生规划计划书。
一、结婚。
字体飘逸又大气，落笔苍劲有力，跟他人一样又狂又拽的。
写完之后又用黑笔涂掉，在下排重新写上。
一、和于越结婚。
用词非常严谨。
代珩低笑了声，手里的笔转了一圈：“暂时想到这么一条，于老师你将就着看。”
于越：“……”
他这一生就没有别的追求了么？
于越无语了下，决定从另一方面入手：“算了，写完再发给我。你作业写的怎么样了，给我看一眼。”
男朋友思想不严肃，该用知识来净化一下他脑子里的废料了。
“……”
镜头再次被切换，又对上那张轮廓分明的脸。
代珩问：“什么作业？”
于越说：“看看你有没有好好学习。”
代珩：“……”
“宝贝儿，你别当检察官了，你去当老师吧。”代珩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呵笑：“我都不敢信，上大学了，男朋友还要给我检查作业。”
于越靠在椅子里，轻笑了声：“你上学期‘微生物的世界’挂科了？”
代珩：“……”
“跟生物杠上了？”
于越笔头在桌面上扣了两下，平静的说：“书拿出来，今天就学这个。”
代珩：“…………”
诈骗事件火了之后，造成了不小的影响，很多人开始关注这件事情。
隔天还有记者专程过去采访。
这次法援纯属公益性，没有任何盈利，给老年人解释起来相当繁琐，容易没有耐心。
整整三天，每天就是枯燥的重复那些问题，给他们解释，磨得人没脾气。
另一边的几个人已经开始烦躁了起来。
“烦死了，早知道不来了。”
“为了赚这么几个学分，把我累够呛。”
“真无语啊，每个问题都要重复七八遍，这是人干的活？”
“别抱怨了，你们看看人家于越……”
于越正坐在桌子后头，神情很淡，对于对方的咨询，从头到尾都很认真的回答。
他条理清晰，对待老人又格外的有耐心，等他们说完之后，再帮他们分析案情，给出专业的意见。
甚至大四生都做不到像他这么有条不紊。
长相出众，专业能力又强，甚至对待老人的态度也很有耐心，讲解起来，用最通俗易懂的语句让他们听懂，完全没有高高在上和看不起的意思。
于是来采访的摄像机镜头就下意识的在他身上停留了许久。
正经中央台的普法栏目，无美颜无滤镜，现场连线直播，结果上镜之后，帅到跟其他人不在同一个图层。
当天晚上学校就炸了锅了。
他们法学系的系草上电视了！
隔天中午，王文东立刻甩了校园网的链接到群里：［@于越 听说你上电视了，上的还是普法栏目。］
周莫：［@于越 你真是个神人，好他妈为你自豪啊！］
王文东：［明天你生日啊，庆祝！庆祝！！］
周莫：［@于越 酒吧走起？］
看到消息的时候，于越正在房间收拾东西，打算返程。
退出界面，看到微信置顶男朋友发过来的消息。
代珩：［刷完了两张细胞分裂的试卷，有什么奖励么？于老师。］
从来不知道刷题为何物的代公主，被迫刷了两张最讨厌科目的习题。
代珩：［今天能回来么？］
代珩：［于老师生日想怎么过？］
于越点开图片，看了一眼试卷的正确率，勉强凑合，单手给他回：［请了两天假，够不够你发挥？］